春節炎軍在父母的催婚下度過。
整個年都沒滋沒味。
剛過初一，炎軍就赴京。除了龜殼，炎軍還帶了五條龍鯉，其實一直有顧客徵詢龍鯉的事宜，但大多都要求送貨上門，炎軍一直沒空，生意就耽擱了。
赴京前先和顧客聯繫了，就帶了幾條上去，能賣出去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沒辦法，人窮志短，要是不缺錢，他才千里迢迢的給人送貨。
對於天都，他還是輕車熟路的，畢竟在這讀了幾年大學。
再次踏足這個城市，炎軍卻感慨萬千。意氣風發是在這，失魂落魄也是這，當初黯然離開，就沒想着會有釋然歸來的一天。
不過當初的那一筆賬，這次也該清算一下……
“發什麼呆呢？”章迎天打斷他的思考。
炎軍往前一看，章書記今天難得穿上休閒套裝，整個人看着青春不少。連頭髮也不扎，就這麼披着在肩膀上，天都小妞的節日慵懶。
之前在炎家村，她爲了樹立幹練的形象，可是連在家裡都將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的。
“我臉上有飯？”章迎天板起臉問。
“沒有，就是挺好看的，就多看了兩眼。”炎軍一本真經道。
“油嘴滑舌……爺爺在家裡等着你呢！”章迎天抿嘴笑着。
“現在不行，我還帶着幾條龍鯉呢，帶着去你家麻煩不說，大概還得問你爺爺要不要，萬一他說要兩條，我給還是不給呢……”
“得，你就說要去哪裡吧！”章迎天打斷。
“先去東城。”
王井一家充滿歷史和人文的書店就是炎軍此行要找的目的地。
很難想象，一家破書店居然要買龍鯉，還開口就要三條，900萬呢！
但這就是天都。
一板磚扔人羣裡，十有八九都是豪，這是一座生來註定不平庸的城市。
看得出老闆是一個愛魚的人，書店各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觀賞魚，連部分書架都是魚缸改造的。
來之前炎軍還擔心這買賣要黃，現在看到這個場景，反倒是淡定下來。
老闆是四十多歲一文雅中年，看一眼就能感受到書生氣息。
“魚空運過來沒事吧？”書店老闆緊張問。
炎軍也沒瞎吹噓，直接把箱子打開給展示。雖然坐了一趟長途飛機，但在靈泉水下，龍鯉依然生龍活虎的。何況龍鯉本就不嬌氣，沒水都能活半天，很好養活。
“漂亮！比圖片上更漂亮！此後天下錦鯉，唯有龍鯉！”書店老闆簡直驚喜若狂。
這麼高的評價？但當得起。
“一下買三條，便宜點！”老闆又道、
“……天下錦鯉，唯有龍鯉！”炎軍跟着學了一句。
“……”老闆只覺得自己嘴巴很賤，拽什麼文呢！
“這是一代龍鯉，存世量不大，所以物有所值。”炎軍說道。
“行，辛苦老闆親自跑一趟，我就不殺價了。”書店老闆妥協。
這是商業街，銀行四處都是，轉賬很簡單。
完成這單子後，炎軍和章迎天就趕往第二站。
十里河的一家觀賞魚店鋪，老闆乾的轉手買賣。
“你們這直接在網上公開售價，搞得我們很難辦，你這要是真收咱300萬一條，我可就白忙活，多少給優惠點！以後有買賣，繼續關照您行不？”這天都爺們可不像之前的文青，買賣人，殺價是基本素質。
“……老闆你這是讓我爲難，這價格我是一分錢不少的，何況我這大老遠的又是大年初二往京裡跑，圖的什麼呀！”炎軍開口就大吐苦水。
“這……”老闆啞口無言，但還是執着道：“你多少得少一點！給我一點賺頭，今年我這破店都還沒開張呢！”
炎軍故作猶豫了一小會，才道：“你看着大過年的，討價還價多難看……這樣，少收你五萬塊，行不？”
“怎麼就五萬……”
“兩條最多給你少10萬！你還談的話，我乾脆拿去送給老領導，還能巴結下一個人情！”炎軍果決道。
“你看你這年輕人……成，590萬成交！”
事先約好的，電話裡沒殺價，炎軍都已經把魚帶這邊來，能少一些就已經算禮尚往來，不可能往死裡殺。
他要是開口就殺價幾十萬，炎軍還真拿去送給章老爺子。
“炎老闆，聽說你的二代龍鯉馬上就能上市？”觀賞魚店老闆試探問。
“……還小一些。”炎軍回道。
“什麼時候上市，可記着老哥我，老哥以後就指望着跟您混口飯吃。”
“言重了，大家一塊發財。”炎軍忙道。
……
“接着還去哪裡？”章迎天啓動車子後問。
“潘家園。”炎軍道。
“……炎老闆業務很廣泛嘛，怎麼，最近缺錢？”章迎天打趣問。
“這不是要辦生物醫藥研究所嗎，設備都很貴，而且小志已經啓動電影項目，這些都需要錢。”炎軍無奈，過去一年，他太安逸了，至少從來都不缺錢花，揣着幾千萬一切不愁。沒想到這春節剛過，就得疲於奔命。
“這兩個項目到底怎樣？”章迎天隨口一問。
“凝兒的自然素是一項非常厲害的發明，前景很好，順利的話，利潤非常高，但這類藥物審覈非常嚴格，時間需要多久無法確定，大概要三五年才能產生利潤。”炎軍頓了頓，接着說：“至於小志的電影，劇本非常精彩，但導演怎麼拍、演員怎麼演，這些都是不確定的因素……怎麼，有興趣投資？”
“這不是想着能給村裡薅一些資本家的羊毛嘛！”章迎天道。
“現在村裡也沒多少錢可以用啊！”炎軍道。
“對，其實我主張不急着分紅的，資本對村裡的發展非常關鍵。”章迎天遺憾道，春節前把1000萬給分了，這很不應該，這1000萬可以創造更多的價值，而且村民其實也不缺錢花。
但這是村委集體會議的決議，她無法勉強。
“村委賬戶你是別指望了，但公司這邊的資金可以抓住，我是堅決擁護章書記的。”炎軍笑說。
“這還差不多，不枉我給你當了一天司機。”章迎天笑着把車駛入潘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