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賽車場還是以往的模樣,高大的牌子設計成賽車的模樣,配色選用鮮豔的撞色,盡顯激情和速度,想到那天在這裡收穫的特殊體驗,我推門走了進去。
許是因爲天氣轉涼的原因,觀衆席上的人並不多,我走到上次和楚楚坐着的位置卻沒在場上看到邵思年。
難道賽車手這個職業也調休嗎?我走出賽車場想找一個工作人員問下。我剛走出去碰巧看到一個年輕人迎面走過來,看他的衣服應該也是賽車手。
“你好,我想找一下邵思年。”我禮貌地攔住他。
那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嘲諷地勾了一下嘴角,“邵思年昨天就不在這幹了,你找錯地方了,這個賽車場再也不會出現邵思年的名字。”
我敏銳的嗅到他語氣裡的酸味,猜到了他應該和邵思年是競爭關係。所以他一定對邵思年很關注,應該知道他離開的原因。
“那你知道他爲什麼離開嗎?”我問。
那人冷哼了一聲,一臉的幸災樂禍,“還不是因爲他平時太高調,誰知道得罪了那位大人物給賽車場施壓,就算他賽車水平一流,這裡也留不下他。”
我看着他似乎知道了他口中的那位大人物是誰?
一言不合就砸人飯碗的手段,是豪門慣用的伎倆。
“我知道了。”我轉過身,不想再和眼前的人廢話。
見我離開,身後的人朝着我喊道,“喂,你要不要邵思年家的地址。”
我頓時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那人。
“就是這,1號樓1單元602。”那人拿出手機,指着上面的一個小區,“我看你不缺錢長得也漂亮,這才把他的地址給你,他正是傷心失意的時候,你可要抓住機會。”
說話間我就朝我擠眉弄眼,言談舉止間盡顯輕浮。
我後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本來我還想和你說聲謝謝,但現在看來沒有按個必要,像你這種不在做業務上精進自己,只知道嘲笑別人的人,還配不上我的謝謝。”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才走到門口沒想到身後的人又追了上來,他攔住我的去路,氣急敗壞地嚷道,“我配不上,邵思年那個小白臉就配的上嗎,你們這些膚淺的女人不就看他長得漂亮?我勸你還是別傻了,邵思年早就和一個富家千金曖昧不清,現在失業了也輪不到你來包養!”
“富家千金”“曖昧不清”這兩個詞刺痛了我的耳朵。
一時間我心裡有一個不好的猜想,難道邵思年從沒有說過楚楚是他的女朋友嗎?
我暱了他一眼,爲他想法感到可惜,“如果你認爲邵思年的成功只是因爲顏值,那你這輩子的成就也僅限於此。”
我繞過他繼續往前走,擦着他走過的時候,又多說了一句,“再勸你一句,以後說話做事要小心,如果這些話被邵思年的粉絲聽到,你恐怕也在這呆不長了。”
去找邵思年的路上,我心裡閃過不好的的預感。
我還依稀的記得上次見邵思年的時候他就在猶豫不定,雖然不知道後來是什麼原因讓他想通了,但直覺告訴我,這一次我多半要無功而返。
我很快就到了邵思年家門口,他開門見到是我明顯的愣了一下。
“請進。”他請我進去。
我也沒客氣擡腿走了進去,他家是一個不大的兩居室,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愛乾淨的男人,家裡收拾的很有條理。
只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和我那天見他的時候大不相同,許是換下賽車服穿上家居服的原因,他年輕的臉上沒有了那種昂揚的生氣和傲氣,臉色看起來甚至有些頹廢。
我自然知道他在心煩些什麼,只不過沒想到趙家父母會對他的影響這麼大。
“趙家找過你了?”我開門見山。
“嗯。”邵思年點點頭,端了一杯水給我。
我見他興致不高,只得繼續問道,“他們和你說了什麼?”
邵思年卻苦笑了一下,“一個家世一般的窮小子,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你覺得他會和我說什麼?”
我聽完跟着沉默,說實話我有點心疼他。他是一個男人,在自己的領域擁有鮮花和掌聲,卻被女友的父親……
我皺起眉頭,試探地問他,“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邵思年握着水杯的手青筋暴起,看得出他正強壓着心頭的怒氣。
“我還能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可這些我努力換來的成就在他們那些豪門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他們只需要動動手指,毀了我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說着他面色痛苦地把手指挽住了頭髮,聲音沙啞的讓人心疼,“你說……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我看着他痛苦的樣子,一時間感同身受,這種難以抉擇的選擇題太容易讓一個人崩潰。
我輕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思年,我明白你所有的痛苦,我今天過來也不是爲了逼你做出選擇,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愛不愛楚楚?”
現在他必須給我也給他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爲但凡他有一丁點的動搖,受傷的就是我可憐的楚楚。
作爲楚楚的朋友,我要盡我所能讓楚楚受到最小的傷害。
果不其然,邵思年猶豫了,他看了我半晌糾結地說出一句,“我當然愛她,但是光有愛又有什麼用,我什麼都給不了她。”
我來時的預感得到了證實,只這幾句話我就明白了。
邵思年愛楚楚,只是這份愛裡還參雜了男人的自尊和對未來的擔憂。
我的眼前浮現出楚楚那雙倔強的眼睛,在她的心裡只要有愛,什麼她都不在乎。
不過很顯然,他們不是一路人。
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結果,也沒有必要在這裡再呆下去,就站了起來,“思年,這件事無關乎誰對誰錯,我們都尊重你的選擇,不過請你在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想一想楚楚,她那麼單純的愛你……”
我有些說不下去,只得給了他一個眼神,還希望他能夠明白我話裡的深意。
“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