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一臉厭惡地看了薄憲一眼,而後甩開了薄憲的手,冷冷地說道:“算了吧,我對你們談話內容壓根就不敢興趣。”
“是嗎。”薄憲冷笑一聲,壓根就不相信伊水說的鬼話。
他又是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伊水。
這次伊水也不會讓他輕易得逞了,一個靈活的轉身,就避開了薄憲。
“你夠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想離婚,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你現在要是想把火氣撒在我身上的話,我告訴你,你還真是打錯主意了。”伊水不甘示弱,毫不客氣地說道。
薄憲的巴掌已經揚了起來,傭人在一旁驚呼,連忙阻止說道:“二少爺,使不得,有話好好說啊。”
伊水這會兒已經看着老爺子要走出來了,索性上前一步,揚起了自己的臉,迎上薄憲憤怒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說道:“你不是想動手嗎,那你就打一下試試看啊。”
“你別以爲我不敢。”薄憲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伊水壓根就不怕,反而嘲諷地一笑,激將他說道:“那你打啊,你今天要是不打,你就不是男人。”
“都給我住手!”
老爺子一出來,就在後面呵斥了一聲。
“都一把年紀了,見面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一直吵,讓晚輩看見了,像什麼樣子。”老爺子有些生氣地說道。
“爸爸,你看我什麼時候和他吵過,只有不離婚,我又何曾約束過他什麼。”伊水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說着說着,還故意抹了一把眼淚。
“伊水, 你別在這裡給我演戲。”
薄憲在旁邊,一臉厭惡地說道。
蘇初夏也不吭聲,依舊“淚眼朦朧”地望着老爺子,說道:“難不成,真的是要逼我離婚嗎,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老爺子看了伊水一眼,心裡也是有些無奈。
“你放心,只要你不想離婚,沒有任何人能讓你離婚。”
老爺子算是下了最後的通牒,也算是最後的警告。
薄憲眼裡的憤怒更甚,礙於老爺子在這裡,薄憲也不好怎麼發作,只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說道:“你這種女人,真讓我噁心。”
“那還真是抱歉了。”伊水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就算是一輩子離不了婚,我也不會和你過下去了。”薄憲胸口的怒火幾乎是要將自己燃燒殆盡,說出的話都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
可能是真的麻木了,聽到自己愛的男人這麼形容自己,伊水也不覺得悲哀了。
“那也真是可惜了,就算你說一輩子的離婚,我也絕對不可能離婚,成全你和楚念。”
伊水也轉過身,正面望着薄憲,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可理喻,伊水,我們走着瞧。”
薄憲一連在老爺子和伊水這兒碰壁,臉都氣得綠了,手臂一甩,就直接下樓了。
伊水雙手環於胸前,看着薄憲大步離去,眼神也漸漸地暗淡下來了。
“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鐵了心要離婚了。”伊水沒有回頭,就直接對後面的老爺子說道。
“只要還在薄家一天,他就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
老爺子淡淡地說道。
伊水在心裡聽的一沉,卻並高興不起來。
老爺子這話,更多的還是警告。
不管薄御宸在公司裡發展的多好,只要有老爺子在的一天,就永遠翻不起來。
這一點,伊水心裡也很是清楚。
“我知道了。”
伊水低低地說了一句,也不想再繼續下去,轉身就要下樓。
“楚唸的孩子已經 沒有了,這幾天你注意一下薄憲的動向。”老爺子又在樓上叮囑了一句,說道。
“我知道了。”伊水點了點頭。
蘇初夏在辦公室等了許久,一直沒有等到薄憲的消息,心裡也有些着急起來。
期間薄御宸也來了辦公室一趟,看着蘇初夏一個人坐在那裡,便問道:“米瑞兒今天沒有來?”
“我讓她去樓下處理文件了,馬上就過來,怎麼了?”蘇初夏問道。
薄御宸搖了搖頭,將自己手上的資料遞給了蘇初夏,而後說道:“薄憲還沒有來,你先看看這些,待會兒米瑞兒要是上來的話,你也可以和她透透風聲。”
蘇初夏看了薄御宸一眼,而後就認真地看了起來,是最新的人事調動。
“我知道了。”如果薄憲真的和米瑞兒有聯繫的話,和米瑞兒說了,也就等同於薄憲知道了。
薄憲沒有等來,卻是等來了博邢。
博邢直接推開了門,看見薄御宸不在,不由地問道:“薄總人呢。”
蘇初夏擡起頭看了博邢一眼,心中已經明瞭。
她示意秘書先下去,而後說道:“薄總正在忙新聞召開會,你有什麼事情嗎?”
博邢的臉色有些發紅,一看就是氣的不淺,他看蘇初夏在這兒,也是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找你也是一樣的,當初你把我調到工地上也就算了,不是說好了,總監的職位是留給我的嗎,怎麼現在又要召開新聞發佈會,這是讓薄憲又回來的節奏嗎?”
蘇初夏一猜,就知道是這件事情了。
當即,蘇初夏也沒有着急,更沒有生氣,而是走了出來,和博邢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薄經理,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這是老爺子的意思,我也不能左右,更何況,當初誰也每月明令說這個位置就是你的啊,現在薄總監回來了,自然也是回到原點了。”
蘇初夏雙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就不是理由。”
博邢一聽,就直接站了起來,一臉惱火地說道:“你們這就是找藉口。"
蘇初夏一點也不害怕,當初本來也只是口頭上的一句話,結果她當真了,這也怪不得別人。
更何況,她把責任全都推卸到了老爺子的身上,博邢就算是再惱火,也沒有膽子去質問老爺子。
“薄經理,蘇氏大樓現在怎麼樣了。”
蘇初夏直接轉移了話題,無視了博邢的怒火。
“哼,你還好意思說呢,那工地上什麼都沒有,待遇簡直就是和民工差不多。
”博邢抱怨道。
“薄經理,請你注意你的態度和措辭。”蘇初夏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當初也沒有誰逼迫你去,你既然去了就把這件事情做好,還有你現在的我面前是什麼態度。”
“薄夫人,這裡是公司。”
博邢壓根就不服蘇初夏,之前是因爲有薄御宸在,他纔會給蘇初夏幾分面子。
現在只有兩個人在這裡,博邢自然不會向上次那麼恭敬了。
蘇初夏冷笑一聲,接着博邢的話,繼續說道:“不錯,這裡的確是公司,不是你家裡,也不是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今天你直接闖進來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你公然不滿於自己的職位,是不是全公司的人都得聽你的職位,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連薄總的位置都要給你滕了。”
蘇初夏的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弄了博邢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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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很快就穩定下來,色厲內荏地說道:“蘇初夏,你不用胡亂和我扣帽子,我什麼都沒有說。”
“是麼。”
蘇初夏一臉鄙夷地看了博邢一眼,她現在壓根就不害怕把博邢得罪了,直接將上次在公工地遭遇的事情含沙射影說了出來。
“工地那邊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之前我一直以爲是薄總監在搗鬼,可後來發現壓根就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倒是很想問問薄經理,平日了是不是太閒了……”
蘇初夏厲聲質問道。
博邢的臉色一沉,心裡有些發慌,但他還是嘴硬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讓我去,我也就去了,結果天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你以爲薄氏的日子就是那麼享受的,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女兒,她剛來公司,每天做的是什麼工作。”
蘇初夏說着,手就指着站在門口的薄敏。
薄敏有些尷尬,她只是來彙報工作的,卻沒有想到在辦公室了遇到了自己的父親,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博邢居然還和蘇初夏爭執起來了。
本來是打算離開的,結果還是被蘇初夏叫住了。
薄敏儘量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身體挺得筆直,迅速走了進來,有些抱歉地說道:“我沒有打擾到二位吧。”
蘇初夏將耷拉下來的頭髮全都抓到了腦後,而後重新坐下,恢復了正常工作的狀態,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薄敏連忙將自己手上的文件遞了過去,說道:“這裡有幾分文件需要薄總簽字,蘇總你看……”
“這個不急,先放在這裡吧,等薄總記者會召開完畢之後,他再答覆你。”蘇初夏說道。
即使她現在坐在這個職位上,但也有很多事情是她不得越權的。
薄敏也真是這麼想的, 因此點了點頭,又笑着說道:“那蘇總,我就先走了。”
對於自己的父親,薄敏並沒有打招呼。
博邢心裡早就有了一肚子的火,再看自己的女兒,居然在公司裡打雜,氣就不打一處來,就直接質問道:“我看薄夫人還不知道,薄敏是美國常青藤大學畢業的吧,在公司裡處理文件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