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心裡都替大哥捏了一把冷汗，不管是誰，這種時候做那樣的決定無疑是在自己心尖上捅一刀，別說大哥做不出來，就連他也不忍心在那個節骨眼上離婚。
沈慕白微眯起眸子，看着沈鳴，一本正經地強調：“阿鳴，我這輩子只要溫蔓這麼一個女人，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會和她離婚，哪怕是她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都不會答應離婚！”
如此震撼的話語令得沈鳴想起當初他和溫蔓初相識沒多久後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大哥說：女人於我如衣服，溫蔓於我如心臟。
如今想來，他的話一點也不假，他真的將大嫂刻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沈鳴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提那些掃興的話，可他今天也是受人之託，總得忠人之事，於是沉默了片刻之後，開了口：“大哥，九黎那邊催得緊，衛小姐的情況很不樂觀，衛醫生託我來求你，他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沈慕白目不斜視，等待着他的下文。
沈鳴舔了舔脣，說道：“他說讓你念及一下衛小姐對你的救命之恩，這次倘若能幫助衛小姐渡過難關，以後他不會再讓她糾纏你，而且保證會帶着衛小姐離開z市，不會給你和嫂子的生活增添麻煩。”
也就是一命換一命的意思麼？
他欠衛雨的，這樣便還清了？
“他自己不來，反而是讓你做說客，呵呵，明朗的性子真是愈發難以琢磨了。”沈慕白陷在沙發裡，他眯起眼睛，似乎在思忖衛明朗那句話的意思。
是不是說，只要他這次幫了衛雨，讓她的精神穩定下來，他就會帶着衛雨消失，不會再打擾到他和夏繁星的生活？還是，不過和當初一樣，只是他的緩兵之計？等到衛雨恢復正常後，他們兄妹二人又想纏住他？
“我覺得衛醫生也不容易，一頭是最好的兄弟，一頭又是自己的親妹妹，他怎麼抉擇都無法割捨其中之一，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大哥，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沈鳴最擔心的倒不是未央，而是沈老太太手中有關溫蔓和連景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照片，這麼多天來沈老太太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或許是在等待沈慕白回心轉意，也有可能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到時候將溫蔓置於死地！
沈慕白起身打開書房的窗戶通風，而後重新回到沙發上，點了一根菸抽起來。
“阿鳴，你懂我的性子，我向來說一不二，若他早一點開出這個條件我或許還會接受，但是現在，絕無可能。”
“大哥，我骨子裡是支持你的，可是衛醫生也好可憐，雖然嫂子一直說衛小姐是裝瘋，可我去九黎看了她好幾次，她神智不是很清楚，連我是誰都認不出來，想想她以前那麼聰明伶俐活潑向上，現在卻成了那副模樣，看了真叫人心酸。”
沈鳴如是說道，沈慕白心中隱約不舒服，連帶着抽菸都沒了感覺，他煩躁地將香菸摁滅，單手撐着腦袋，邪眸看着沈鳴：“阿鳴，你覺得我應該幫衛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