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用解釋,道理我都明白。您也不用過於擔心,我走,也會等父親痊癒之後。”程翼打斷上官振哲的解釋,一句一句無力又心傷的說道。
“翼兒……”上官振哲喊道。
眼見程翼竟然是真的鐵了心的要離開,上官振哲開始懷疑起自己防備程翼,到底是對是錯?
這孩子自小在鄉野長大,且自己派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明顯是知道自己身世的。知道身世,卻十幾年都不來找他。
後來若非爲了那個叫雲狩的小子,只怕未必答應跟自己回來。
“父親,好好休息。我立刻讓人傳消息,請大夫過來爲父親診治。”程翼輕輕的替上官振哲壓好被角,平靜的說道。
他的平靜看在上官振哲的眼中,就成了哀莫大於心死。
“翼兒,這個東西,你收好了!”上官振哲咬牙,拿開身後的枕頭,有節奏的在牀頭敲了敲,然後牀板便露出一個機關,他從裡面取出一個盒子,將裡面的白玉老虎遞給程翼,嚴肅認真的說道。
“父親,這個是什麼?”程翼問道。
上官振哲看着拿那白玉老虎,道:“那便是你那二弟心心念唸的東西!”
“暗衛?”程翼揚聲,心底不屑的撇了撇嘴,將白玉老虎放回上官振哲的手中,道:“父親,我對這些沒有興趣。”
“正因爲你對這些沒有興趣,我纔將這個給你。若東西落在了他們的手中,只怕頃刻就沒有你我父子活命的機會。你是個好孩子,爲父相信你!”上官振哲一副信任語重心長的說道。
程翼抗拒的搖了搖頭,儒慕的開口道:“父親信任孩兒,孩兒很是開心。只是,孩兒對這些真的不感興趣。父親還是拿着,想辦法解決了山莊裡的困局,那時我便是離開,也離開的安心一些!”
上官振哲認真的看着程翼,見程翼拒絕的態度,堅定鏗鏘,心一下子複雜了起來。
“那好吧!爲父不難爲你!”他道。
“嗯,父親,你好好歇息。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程翼淡淡的說道,語氣溫和極了。
他替上官振哲將凌亂的牀頭整理好,便起身道:“父親,孩兒先出去了。有事情,您便吩咐人來尋孩兒!”
“好孩子,我知道的。”上官振哲說道,看着程翼的目光,防備微微散去,帶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
程翼離開上官振哲的房間,原本溫和如玉一般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
那低沉而寒冷的氣息,使得那雙本就黑如墨硯的眼睛,更加的深邃漆黑冰冷襲人。
這便是他儒慕的父親。
拿一個假東西來試探他。
程翼壓下心中的狂怒,深呼吸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
這一刻,他不敢想象。
若自己沒有陰差陽錯的給狩哥賣了狩嫂子做媳婦,自己又會有怎樣的下場?
縱然他自問,也是個心思深的。
可單就看重親情,儒慕父親這一點,只怕就要被他的父親,利用殆盡到最後只怕屍骨無存。
既然你處處防備試探我,那麼也休想我全心全意的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