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冉，你就不能有一丁點兒的慈悲憐憫之心嗎？那些百姓都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不能爲了你的心思，就叫那些人推入地獄。”凌然吼道。
“慈悲憐憫之心？那不是出家人該有的嗎？”寧小冉揚聲反問了一句，反問完，鄙夷的嗤笑道：“是了，就是出家人，也不一定有慈悲憐憫之心。再者，凌然，我現在才發現，你簡直蠢到家了。”
凌然被罵的一怔。
他心憂百姓，怎麼就變成蠢了？
“我毀了南北兩地的糧食，叫穀物在快要成熟之際，顆粒無收，更是炸燬了河堤，製造洪水，這一件件一樁樁，你能知道，你師傅就不知道？”寧小冉輕蔑的看向凌然，薄脣輕抿，諷刺的拉開弧度鄙夷道。
凌然的眼神一點一點的睜大。
“爲天下百姓的心是好的。可你覺得，你師傅就沒有？”寧小冉脣角的弧度，開始向上揚起，怒極反笑的哼道。
“不可能。我師傅根本就不知道。他知道的話，他絕對不會，絕對不會的！”凌然不相信的吼道。
寧小冉看着凌然，見不得他自欺欺人。
“你師傅，是除了阿狩之外，以及已經死了的般若寺老主持之外，唯一一個知道我黑暗過去的人。他會不知道，我寧小冉的眼中，人命壓根就算不得什麼嗎？”
嘲弄的看着凌然，寧小冉眼底寒芒四射。
“不，我師傅說了，你雖然身在黑暗中，可你並不是那等黑暗到極致的人。你雖然殺過人，可是你心中有着救贖。”凌然搖頭反駁道。
寧小冉點頭，對凌然的話，不反駁，反而很是贊同的道：“這句話是沒錯。可是，他不知道。在黑暗深淵裡待久了的人，再如何不願意，也會變得病態甚至變態。”
以前的那個寧小冉，的確心懷着一絲救贖。
她雖然殺了那個島嶼上無數的人，可是她也存着替那些人救贖，替她替他們爭一口氣，驕傲的用自己的方式，捍衛屬於他們這一羣天才人的復仇。
可是，當那些人統統被殺，一切都被覆滅之後。失去了那個信念，又在深淵中變的病態而變態的寧小冉，就再也不是那個心裡還存着一絲救贖，理智而冷靜剋制自己的寧小冉了。
寧小冉幾乎可以想見。
如果不是遇到了雲狩，那麼今時今日的她，就是魔，就是一個要被所有人所有勢力聯合絞殺的瘋子變態。
可笑到是，到目前爲止，這一切除了阿狩之外，居然沒有人能看透。
“愚蠢的東西。看在你貪生怕死的份上，我也不願意多造一樁殺孽，放了你。但是，如果你再不識相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了。”寧小冉冷冷的威脅道。
凌然抿着脣，沒有說話。
他知道，寧小冉從來不說空話。她若真的決定要殺了他，那麼他必死無疑。他相信寧小冉的能耐。
“雲雀，傳令下去，剝奪凌然的一切權利，以後無需理會這個人。”寧小冉命令道。
雲雀恭敬的應道：“是，姑娘！”
凌然怔怔的看着寧小冉與雲雀離去，離去前，雲雀那諷刺，以及這就是名動天下凌然公子的智商嗎？那種說不出韻味，卻叫人無法忽視的表情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腦海深處。
讓他不禁想到。
他錯了嗎？
碧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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