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的聲音裡夾雜着不易察覺的試探,其實也並非試探,郭旗風是有些緊張罷了,畢竟,兒子爲父母供奉牌位的都少之又少,他如今應該連女婿都算不的人來操持這件事更加不太合適。
如今,他只能寄希望於郭千鶯年紀小,不太知道這方面的事來矇混過關,是以郭旗風有些緊張。
郭千鶯稍稍沉默,便點了頭,“好啊,風哥你說好的地方肯定很好,南江距青城千里之遙,平時奔波麻煩,在家裡供奉父母牌位也不太合適,更不太安全,若能把父母的牌位供奉在這裡,偶爾過來遙寄相思也是好的。”
郭旗風鬆了口氣,郭千鶯又問:“只是不知道這裡能不能隨意供奉?”
“回頭我找人問問,你不用操心這個。”
兩人攜手了臺階,郭千鶯始終沒有問他爲什麼想起給自己父母供奉牌位,郭旗風也沒有解釋,像是兩人之間獨有的一種默契。
郭旗風帶着郭千鶯在寺裡走了走,然後穿過寺廟往後山走去,此時已經臨近午,一路來時烈日炎炎,可在這鬱鬱蔥蔥的山卻絲毫也不覺得熱。
兩人並不拘泥於走哪一條路,甚至都沒有挑選過,郭千鶯蹦蹦跳跳信步向前,郭旗風單手插在褲袋裡,腳步自在隨意跟在後面。
後山沒什麼人住,景色也越發自然秀美,郭旗風看了眼時間正要問問她要不要去寺裡蹭一頓素食,郭千鶯忽的快步跑了回來,一頭撞進了他懷裡。
“怎麼了?”他下意識扶住了她的後背,擡眼朝她身後看。
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郭千鶯卻扒着他的腰不肯鬆,郭旗風更加怪,再三追問,“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郭千鶯慢慢從他懷裡站了起來,朝他眨眨眼,“覺得這地方……挺好的,一個人都沒有,你有沒有覺得很適合約會啊?”
郭旗風張了張嘴巴,啞然。
他是該吻她嗎?現在!
然而,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郭旗風忽然覺得衣服裡不太對勁。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他擡頭看了眼鬱鬱蔥蔥的樹林,眉頭頓時皺起,一路閒遊他竟然忘了,這樹木多的地方肯定到處是蟲子!
郭旗風看了眼四周,急忙抖開衣襟,然而,在他貼身的跨欄背心趴着一隻肉呼呼的大蟲子!
足有他拇指粗細,小指那麼長,綠色的,趴在他的背心一下一下的蠕動!
郭旗風頓時被噁心到了,指尖一彈,立刻將蟲子彈飛了。
衣服他也不想穿了,可身邊沒有別的衣服,只能忍着!
可是,他還是將貼身的那件脫了下來,隨手附近的垃圾桶,再穿襯衫,釦子繫了兩顆,郭旗風忽然覺得不對勁了。
一般蟲子從樹落下來只會落在外面的衣服,哪會跑到襯衫裡面去!
再看郭千鶯,此時正小步小步的朝回跑,腳步都靜悄悄的,半點也沒敢驚動他!
郭旗風還有什麼不明白,頓時氣的頭皮發炸,枉他真覺得這裡是個情侶約會的好去處!
“郭千鶯!”郭旗風一聲怒喝。
郭千鶯拔腿跑,邊跑邊喊,“謀殺親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