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盡是尷尬。
陪着凌筱莜看了三間旅館，都是要證件才能住的，陸成禮不得不開口，“要不然，先去我那兒湊合一晚？”
凌筱莜不由看向他，淡淡的眼神愣是讓陸成禮心頭一凜。
“你放心你放心，我睡沙發，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如果不想露宿街頭，大概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盯着他看了半晌，凌筱莜點了頭。
其實，她並不怕他對她做什麼，而是覺得，他應該對她沒興趣，否則在身邊放了那麼多年，也沒見他來啃一口。
“那我去拿車。”
“拿車？”凌筱莜怪，如果他有車，爲什麼一開始還要帶她去打車呢？
直到在樹下找到那輛單車，凌筱莜一下子呆住，恍然大悟。
他應該……挺不好意思讓她見到他的“車”的吧？
“有點冷，不過現在也只有這個了。”陸成禮拍了拍車後座。
凌筱莜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住在哪兒？”
“離這裡不太遠，騎車大概半個多小時。”
陸成禮等她坐下，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凌筱莜沒接，“你穿着吧，我不冷。”
“鼻子都凍紅了，還不冷？”陸成禮笑了笑，轉身把衣服給她裹，“穿着吧，我一會兒熱了。”
頂着夜風，陸成禮踩着車往自己的住處而去。
凌筱莜見他一直努力踩車，才動手裹了裹衣服，外套還沾染着他的體溫和……味道。
她想起曾經和季韶光說話時曾經問她，愛情是什麼？
季韶光說，是一種味道，讓人心生眷戀，不用刻意去想起，也永遠都不會忘記。
直到此時，她聞着這淡淡的味道纔像是忽然明白了季韶光的話。
“明天……”
“明天早起二十分鐘，我送你，一定不會耽誤你課的。”他說。
凌筱莜抿了抿脣，沒再說話。
十多分鐘之後，等紅燈的間隙，陸成禮猝不及防在她手摸了一把，皺起了眉，“怎麼穿了這麼多，手還這麼涼？”
凌筱莜不由瞪了他一眼，把手塞進了口袋裡。
“別生氣別生氣，我想看看你冷不冷。”陸成禮連忙說。
凌筱莜沒理他，陸成禮踩着車過了馬路，卻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停了下來。
“下來。”
“幹嘛？”凌筱莜從後座下來，一踩地才發現雙腿冷到麻木。
陸成禮長腿一跨，也從車下來，把車子往她手裡一塞，“你來騎車。”
“我載你？”凌筱莜眼睛差點掉出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體力多好的人，學的時候運動會從來也沒參加過。
讓她載他，纔是天大的笑話。
“不是，你載你自己好。”
陸成禮把他的外套從她身拽下來，凌筱莜頓時冷的一哆嗦，“那你呢？”
“我跑步，走吧，沒多遠了。”
凌筱莜不知道沒多遠到底是多遠，陸成禮把車座調低了一些，讓她踩去。
她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騎過單車了，今天竟然被趕鴨子架。
車子在風搖搖晃晃的前，陸成禮小跑着跟在她身邊，果然，凌筱莜沒一會兒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