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還要去追,刀神擺了擺手:“窮寇莫追,小心中計。”
高寵冷冷的看了看刀神,緊走幾步,飛身躍上馬背,打馬追去。
刀神搖了搖頭,牽過王全的馬跳了上去,對衆人擺了擺手:“這小夥子雖然槍法不錯,我去看看,別吃了那些人的虧。”說完打馬如飛的去了。
李不爲喊了兩聲刀神,見馬已經跑遠,只得作罷,道寶笑了笑:“你不用擔心,剛剛那小公子和諸葛兄在一起,我想這世上應該沒有人能擋得住他們,更別說就憑剛剛那幾個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山吧。”
李不爲點了點頭,跟着衆人往山上走,衆人一路走一路談,李不爲這才知道道寶爲什麼不急,原來,道修在閉關後,道寶就怕有人會來搶奪九州鼎,事先就做了一個假的放在仙人洞內,並且兩人還定下計策,不管是誰來偷,都要拼命守護,好讓賊人以爲是真的九州鼎。
道寶爲了能以假亂真,茅山中人他是誰也沒說,他這麼做,雖然會冒不少險,但不得不說,也只有這樣纔是最穩妥的。
李不爲聽完也不得不敢看,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衆人一路說,時間不大,衆人又回到茅山宗,清虛早已經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受傷的弟子安排養傷,有專人服侍,而死了的,也都一一安葬,本來香火繚繞的茅山宗,也變得死氣沉沉,茅山中人,也都是沉默不語,臉有淚痕。
清虛看李不爲等人回來了,雖然臉有悲色,還是強笑道:“大家辛苦,請先到廂房用茶,掌門一會就到。”
道寶微微點了點頭,對李不爲和王全招了招手,當先向後院走去,李不爲點了點頭,回頭來招呼和他們一起上山那幾個黃衣道士,卻發現,那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走了。
清虛微微一笑:“小施主,剛剛那幾位,還有一些事情要料理,你們還是先到廂房裡用茶吧。”說完,帶着李不爲和王全往後院走。
衆人走進廂房,剛喝了一盞茶,刀神和高寵也回來了,刀神還沒什麼,就看高寵滿身是血,看着好不滲人,高寵見衆人都看着他,也不以爲意,氣哼哼的坐在桌邊,拿起茶壺就喝,也不嫌燙,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壺,這才平靜下來。
王全撓了撓頭,好奇道:“高大哥,你這是?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只是宰了幾個擋路的狗,”高寵說着,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看向清虛,“你們這裡哪裡可以洗漱?”
清虛連忙站起來:“隔壁就有,來人,帶這位施主下去清理一下。”
清虛話音剛落,立即就有一個青衣小道士走進來道:“請施主跟我來。”
高寵點了點頭,拔腿就走,走到門口時,深深的看了看刀神,而刀神卻是無所謂的撇了他一眼,只是喝茶,高寵冷哼一聲,轉身去了。
李不爲看着高寵去遠的身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轉頭看向王全:“我說臭猴子,這位姓高的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啊?他雖然本領高強,怎麼那麼沒禮貌?好像我們都欠他錢似的。”
王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曾經問過他,他也不說,不過在我看來,他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您說呢?刀神前輩。”
“哈哈哈,你這小子倒是聰明,怪不得你師傅一直誇你。”刀神笑道,“至於那小子,在我看來,他應該是高思繼的後人,傳說高思繼就是用一條大槍,高家槍法,所向披靡,曾經我有幸見過一次。
李不爲皺眉道:“我曾經也聽我師傅說過,高家槍確實是一絕,曾經高懷德就是憑着手中一條大槍,幫着趙匡胤打下了大宋江山。”
刀神讚賞的看了看李不爲:“嗯,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知道不少!不錯不錯。”
李不爲撇了撇嘴,看向王全:“臭猴子,剛剛事態緊急沒問你怎麼會來這?怎麼看你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嘿嘿,也沒什麼了,只不過得了高人傳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你到底說不說?”李不爲說着,就要去揪王全的耳朵。
王全連忙擺手:“好了好了,別鬧了,我說還不行嗎?”
李不爲滿意的點了點頭,王全嘿嘿一笑,就把和李不爲分手之後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王全雖然受了重傷暈了過去,出了烏商城沒多會就醒了,只是被何九姑踢了一腳,又加上急怒攻心,一時半刻的居然動不了了,楊松爲他診治之時,張三雖然沒看見,王全卻是一清二楚。
王全知道,有本事的不一定有名,反而是很多有本事的高人,不喜名利,喜歡隱於平凡之地,做那平平凡凡之人,既然楊松不說,王全暫時也猜測不出楊松是好還是歹,所以王全也故作不知。
就這樣,王全一邊爲李不爲和白玉着急,一邊胡思亂想,,迷迷糊糊之間,居然又暈了過去。
等王全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是天光大亮,王全左右看了看,見楊松和張三各靠着一棵大樹,呼呼睡得正香,王全試着動了動,雖然胸口還有些發悶,居然已無大礙。
王全輕輕的跳下馬車,深深的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楊松,王全知道,自己這條小命,如果是沒有這位老人,恐怕就要魂歸地府去了,王全想着,就把外套脫了下來,給楊松蓋上,這才轉頭向四周打量。
王全不看還好,這一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原來,王全他們身處在一個三面環山的樹林裡,林邊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從遠處還飄來一陣陣果香,這本來都很好,可是從草叢中發出的沙沙聲,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王全跟他師傅段文在一起十六年,天天跟毒物打交道,當然知道草叢中的沙沙聲代表了什麼,剛要來招呼楊松和張三,一條條花花綠綠的毒蛇就從草叢裡遊了出來。
王全大驚,急退兩步,把楊松和張三搖醒,拉着兩人就要跑。
張三被王全拉着要跑,還以爲是王全發癔症,可當他看見這麼多毒舌吐着信子看着他的時候,嚇得腿都軟了,不管王全怎麼拉,兩條腿就好像灌了鉛似的,再也邁不開腿了。
楊松雖然年邁,只是臉色變了變,並不是很慌張,輕輕拍了拍張三的肩膀,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不用怕,只不過是區區幾條小蛇罷了。”
“楊夫子,你老人家就別開玩笑了,這,這…”張三這了好一會,也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只是緊緊的咬着發白的嘴脣,顫抖不已。
楊松嘆了口氣,彎腰和王全準備把張三扶上馬車,就在這時,只聽那馬一聲狂嘶,拉斷繩子,撒腿就跑,沒跑多遠,叫了兩聲就翻倒在地,四條腿蹬了蹬,再也不動了。
“完了,完了!這回死定了。”張三渾身顫抖的說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猶如泥塑木雕一般。
王全暗歎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對虛空抱了抱拳,高聲說道:“不知道你是五仙教的哪一位前輩,我們只是過路之人,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小子在這裡多謝了。”
“哈哈哈哈,”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居然來到我們這了,就別說是不是過路人了。
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接道:“可不是嗎?既然你們來到這裡了,那就不要走了,就留下來給我這些小寶貝做午餐吧。”
王全抱了抱拳:“二位前輩,我們無冤無仇的,還是放我們離開吧,在下感激不盡。”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粗獷的聲音道:“講條件,我是最不喜歡講條件的。”
尖聲尖氣的聲音也說道:“我也不喜歡講條件,好了,不要說了,好好享受吧。”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二位前輩,二位前輩。”王全喊了幾聲,那兩個聲音也再也沒有回答,地上的蛇,卻是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王全左右看了看,氣得一跺腳,怒聲大喝:“你們以爲區區幾條小蛇就能攔得住我嗎?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說着,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拿出一顆褐色藥丸,往地下一摜,只聽砰的一聲響,頓時從那褐色藥丸裡冒出一股股黑煙,那些蛇說來也怪,本來都快爬到他們腳邊了,突然在地上翻滾起來,時間不大,確是都死了。
王全掐着腰看了看,得意道:“怎麼樣?我就說這些小爬蟲擋不住我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種的都出來。”
“嗯。”
“哼。”
“出來就出來。”粗獷的聲音道。
“難道還怕你不成?”尖細的聲音道。
話音未落,一黑一白兩條身影,飛快的從樹林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