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起身後,將縮着身子躲在後面的一個女奴推上前去:“貝麗小姐,這就是少爺帶回來的女奴。”
女奴低着頭,看不清她的容貌。身上的衣服在逃亡過程中被弄得髒兮兮的,黑色的短髮也是亂糟糟的。
貝麗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這種最下等的女奴多半是放在莊子上做粗活的,她是怎麼認識的傑卡,居然還能讓傑卡不顧自己受傷去保護她。
貝麗本想直接讓下人把這個女奴關進小黑屋裡,等老羅素回來再處置。可是看着她一直低垂着的臉,貝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然下意識地命令道:“把頭擡起來”
緩緩擡起的是一張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臉,尤其是那雙淺藍色的眼睛,似乎在暗示着她的血脈。
貝麗眉頭倏地一跳,最近的許多離奇經歷都遠不如這個女奴帶給自己的震驚大。貝麗仔細地打量着這個藍眼睛的女奴,心裡默默的想,如果她也是公爵的女兒,那麼她們倆至少有五分像。
太不正常了,貝麗從小就知道,藍眼睛是舊貴族的專屬,或許隨着舊貴族的沒落,藍色眼睛已經變得不純粹,但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一個奴隸的臉上。
這個人的身份有問題。
“小姐,這個奴隸有什麼問題嗎?”一月不解的問到。
貝麗回過神來,又想起哥哥反常的行爲。或許,哥哥也發現了這個女奴的問題。
當即下令將這個女奴帶到下人房,好好梳洗休息一下再等召見。
深夜的公爵府一片嘈雜,受傷的傑卡安置在前廳的房間裡依然沒有脫離危險。貝麗強撐着精神看着十幾個牧師進進出出,聚在一起討論着什麼,隨後又鳥獸般散開。
一個看起來上了年紀的老牧師走到貝麗面前,面色沉重的彙報:“貝麗小姐,大少爺的情況很不樂觀。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是有一支箭射穿了大少爺的胸口,恐怕得得到公爵大人的允許才能拔。”
貝麗略一思索,老羅素公爵中午被叫進了皇宮,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派去的人也都沒有見到。恐怕有什麼要緊的事需要處理。
可是哥哥這邊性命攸關,貝麗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只能讓牧師保住傑卡的性命,等老羅素回來再決定。
格外長的一夜,貝麗久久不能入睡。下人們每隔一個小時彙報一次傑卡的情況,派去宮中的人依舊沒有見到老公爵。
整座公爵府像是變成了一座孤島,貝麗在孤島上無力的掙扎。
凌晨,下人帶回來了老公爵的消息。
“老爺昨晚連夜去了禮興縣,聽說那裡發生了大暴亂。走的時候騎的是皇儲殿下的寶馬,還有很多位將軍跟在旁邊,我們根本靠近不了。”
又是禮興縣!貝麗簡直要把一口牙咬碎了。
傑卡在禮興受了傷還沒脫離危險,現在連父親也被派了過去。如果說這只是個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吧!
直覺告訴貝麗這個地方有問題,可是禮興距離皇城也才兩個小時的路程。如果真的有大規模的動亂爲什麼父親沒有得到消息呢。只是一場巧合?不,是有人在算計公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