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
猛然間驚醒,額頭上佈滿了汗水,禁不住的大口喘氣來。
耳邊傳來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喚聲:“醒了醒了,師傅醒了!”
“喲。”白景掠過北十七,道了一句:“我還以爲你這個大麻煩要與世長眠了呢。”此番話自然是引起了北十七不滿,兩人又鬥起嘴來。
拂曉這才站起身來,望着這片林子,恍如隔世一般輕嘆了一口氣,她本來不想這般做的,卻將神識引入李錦華身上,使其千年魂不散即爲不死。
現在想起來,或許便是自己的神識將自己引到這裡,回到過去,一切,不過是輪迴而已。
白景這才發現拂曉的不對勁,便是止住了鬥嘴,問拂曉:“怎的?出什麼事了不成?”
北十七也隨此言望過去,正巧看見拂曉眉目中的惆悵,拂曉只是揮手道:“無事,你們在哪兒發現的我?”
白景見拂曉不肯答,自然也不會強迫什麼,聽拂曉這般說便是答道:“就在這堆廢墟旁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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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拂曉聞言望過去正巧看見破落不堪得村落,像是被大火燒過,又經歷歲月的摧殘,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了。
但拂曉卻仍然一眼便認出來了,清溪村,順着路走過去想要尋一尋李家屋。
白景北十七跟在後面,白景言道:“說來也奇怪哈,我都沒感受到這兒還有這樣的地方,也不知是誰下的迷障,竟然連我的法眼都遮了個嚴實。”
北十七翻了個白眼,卻也對此事有幾分疑問,她道:“我剛纔看到一些東西似乎是清朝的,若是遺蹟就算破落不堪,也應該會有國家考古隊過來,可這分明是沒人發現的模樣。”
拂曉終於走到李家屋面前,昔日的青瓦灰牆一片糊塗的躺在地上,再不能聞一聲雞鳴,就連那數人高的家樹也已經只剩了焦黑的根。
白景見拂曉在此處駐足便上下打量了一番,卻並未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剛想說些什麼,便見北琛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北琛言道:“不久前我來過這裡,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地方。”
正當後面三人討論之時,拂曉終於回過神來,緩緩啓脣道:“此地名爲清溪村隸屬白河鎮,是李錦華的故鄉。”
“清溪村?”北琛不禁重複了一番,隨後探究的眼神望向拂曉,又問道:“錦妃李錦華?”
拂曉未言只是點了點頭,於她來說不過轉言一瞬,卻叫地下那人等了將近四百年。
林拂最終還是講李錦華埋在了清溪村,那麼,她想她知道錦妃之墓在哪裡了,不再遲疑片刻道:“跟我來吧,她應該被葬在那個地方。”
說完便先行往清溪村外走了,留下後面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便跟上了拂曉,拂曉按照記憶來到白河鎮那片草地。
過了四百年之久白河鎮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那片佈滿螢火蟲的草地也已經變化成了漫山高樹。
拂曉停下來掃了四周一眼,她道:“就是這裡了,
在這裡找,一定能找到。”如果林拂將李錦華葬在了清溪村附近,那麼除了這兒她想不到別處。
北十七聽此言自然是信拂曉的話,便興高采烈的去尋了,而白景也並未懷疑,不知用什麼能力避開二人的耳目去探測地下。
北琛看那拂曉篤定的神色也並未多問什麼,去按着自己盜墓那套來,去尋墓室。
這發專注去尋,不一會兒白景便有了發現,而北琛兩人此時也發現了此地土壤的不同之處。
白景忽然半跪在地上,手摸着一處草地,連忙叫拂曉幾人:“快快快,你們快過來。”
北琛二人走到白景身造,拂曉才緩緩到其身邊去,只聽白景言道:“這裡,這裡有通道。”
北琛挑了挑眉,倒是不再小看拂曉這一夥人了,隨後從揹包中掏出工具來,沿着白景指的地方挖掘。
不一會兒一塊青銅地門便現了身影,北十七才放下鏟子,看向白景難得誇獎了一句:“看不出來你這個小白臉還有幾下子嘛。”
後者自然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撇過臉去。
此事北琛已經完全叫那地門現了身影,只見此上雕刻的不是龍不是鳳卻是一些圓圓的小蟲子,拂曉在旁邊頓了一瞬,螢火蟲。
北琛才叫是稀奇,這寵妃之墓被單獨埋葬也就算了,爲什麼會刻上圓蟲子,北琛不是多言的可北十七是,她此番看了才那青銅地門便好奇的問了一句:“爲何刻的是這般奇怪的蟲子?”
拂曉緩緩道:“那是......螢火蟲。”
北十七還沒想問些什麼,便見北琛發現了鎖,好在因爲地門埋藏不深經過雨水多年侵蝕,此番輕輕一拉便斷成了兩半。
北琛將地門拉開來,只見一望無際的黑和傳來淡淡腐朽的泥土味,卻也並不那般刺鼻。
衆人等了一會兒,叫裡面空氣流通才能進去,北琛此時確是言了一句:“留一人在上面等着罷,省的來了人,或者出什麼意外。”
說完便第一時間望向了年級最小的北十七,後者覺得有道理但是這可是第一次下墓,她卻不能跟着一起,未免還是有幾分失落。
拂曉卻搖搖頭道:“不必了。”
北琛還想要說什麼但看拂曉那副樣子就算了,他這次是來輔助的,若論主柱子還是拂曉,她既然這般否認了,北琛也沒有強求的必要。
差不多之後北琛探測可一番,隨後放下一繩索下去自行下了墓,而拂曉等人在後。
腳一站地,四周便是望不到底的漆黑,拂曉放出神識,最終卻還是收了回來此地陰氣旺盛,擾亂她的方向根本感測不到什麼。
北琛說了一大段術語,北十七聽懂了,拂曉按照十幾年前在北家讀的書聽了個半懂,白景......便是不指望他了,別添麻煩就好。
這般拂曉跟在被北琛身後,拂曉北十七兩人位於中,白景跟在最後面,竟然順暢了一路,這才叫北琛更加覺得可以。
拂曉倒是覺得沒有什麼,這一
平靜竟然直接到了最後的墓室,讓北琛感覺到了一絲自己可有可無。
更令人無語的是來往之時不見一陪葬物,說是寵妃這皇帝未免也太摳了吧!
不過此番倒是有一難題了,望着遠處中心的棺材和腳下的得深淵,拂曉不禁嘆了一口氣,她還是低估小皇帝了,四百年前是,時至今日仍然如此。
這一墓室北琛倒是從未見過,於一巨坑中央有一玄鐵,被鐵鏈拴着得以停在半空中,而那天坑當中亦有數不清的尖刀利刃,萬一墜落下去便是萬丈深淵,不由得叫人屏住了呼吸。
這墓室沒有陰物,沒有糉子,只有赤裸裸的坎才更令人奇怪罷,北十七不由得又自言自語的一句:“連屍蹩的沒有,說是墓室怕是叫人笑掉了大牙。”
拂曉卻心知,李錦華不喜歡這種東西,林拂怎麼可能不做防護措施呢,至於這防盜墓的,這深淵下赤裸裸的刀片不就是了。
這對於拂曉來說輕而易舉,可是她卻還帶着北琛這個‘助手’如今倒是像一個拖油瓶了,無奈也只好想一個正大光明過去的辦法。
那棺木......是李錦華的嗎?不由得摸了摸手腕,卻空空如也,不能叫她再感應到什麼,更是使其愣了一下。
北琛卻是看懂了,只聽他道:“現在可是用不着盜墓之術了,想想怎麼能過去吧。”
這廝剛說完便聽轟隆隆一陣聲響,身後的青銅門關上了!也就是說他們幾人被困在這裡了。
北十七被下了一跳,耳後反應過來不知該說些什麼。
拂曉倒是全程未曾轉頭,望着不遠處的浮棺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發越想越沒耐心,幾人探測這門的時候拂曉直接給白景傳音道:“將他們兩個打昏帶出去。”
白景頓了一下,隨後立刻反映了過來看了拂曉一眼,後者不爲所動便聽其所言,輕輕吐出一口氣兩人便暈了過去。
至於那青銅門,又如何能攔得住他?一個穿牆便出了青銅門,往來時的道路走。
拂曉再次深深吐了一口氣便是起身飛向那棺木,而越進便能感受到自己神識的呼應,不由得心臟跳的劇烈起來,李錦華,她還在,那神識起到作用了!
終於落到了玄鐵石上,感受到棺木傳來的熟悉氣息,拂曉的手都有幾分顫抖起來,終是輕輕推開了棺木。
一個身着火紅嫁衣的女子靜靜躺在其中,雖然多處可見燒傷,那般傾城的容顏已經看不真切,可已經過了四百年仍未見乾枯之色應該是土行石罷,數不盡的珠寶躺在她的身下,她卻只抱着一幅畫卷,那般安詳的躺着。
伸手握住女子冰涼的手,好久不叫,李錦華。
錦華還活着, 可是她的身體已經死了,總是聽見強烈的迴應可仍不見躺着的李錦華有半分動靜,拂曉便緩下情緒來。
帶着神識將錦華的魂魄從她的身體裡引出來,只見一句句繁瑣的口訣過後,一根根銀絲漸漸從李錦華靈臺中飄出來,編織着一個人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