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看去,那是一片黑色的荒蕪,什麼都沒有,連那裡的土壤都是黑色的,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石碑在那裡立着,散發出一種孤寂的顏色。
“這就是界碑?”瘦猴兒嚥了口口水,說道:“看上去真他媽陰森。”
不僅僅是瘦猴兒這樣覺得,大家都有些這樣的感覺。
“這界碑上有一股力量,那力量過於強大,還帶着陰沉的氣息,所以有着這樣的片草不生的景象也不足爲奇。”拂曉只不過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這其中的原由。
“沒錯,這就是黑霧森林的力量。”月娘月娘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身後的吵鬧給打斷了。
“月娘!你居然給我跑這裡來了!快跟我回去!”
拂曉他們應聲回頭看去,那是一個十分黃瘦的老頭兒,一身的青衫不難看出他以前的生活富裕,只不過經過歲月的蹉跎,那青衫早已不是它原先的模樣,就像這人,經歷了一些事情,便再也回不了以前了。
月娘嬌軀一顫,臉色煞白地看着那青衫老頭,嘴脣顫抖着毫無血色可言:“父親……”
“哼!你還知道認我這個父親!”老頭兒說着便一顛一顛地上前來抓住月娘的手就要離開:“走!快跟我回去!回去跟陳哥賠罪!”
一個已近花甲的老頭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陳哥,想來都覺得有些好笑又諷刺。
“不!我不回去!”月娘掙扎着,卻又小心翼翼,生怕將這老頭兒傷到似的,不敢掙扎的太過激烈,導致她根本就掙脫不開老頭兒鉗住她的手。
“你不回去?!你知道我因爲你受了多大的苦頭嗎?!你是什麼人變得喲!我的腿都是因爲你被陳哥給打折了!你居然都不說回來看看我的話!”老頭兒越說越激動,潮紅都攀上了他青筋外露的脖頸。
“你這個不孝女!我辛辛苦苦把你給拉扯大你就是這樣來報答我的?你又不修煉又沒有什麼修爲,好不容易現在有了用到你的機會,你就是這樣8逃避的?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反正就是跟我回去!你不回去我就死在這兒給你看!”
說着“不孝女”的名頭,其實老頭兒最清楚月娘的性格,她就是個老老實實的孝女,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威脅的到她。她纔會一開始毫無疑慮地跟着自己的父親步入青樓,踏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我……”月娘嬌俏的臉上早已淚水縱橫,讓人心疼。
“好啊,那你就死在這兒給我們看看吧。”拂曉一把抓住老頭兒的手,目光森寒,這樣的父親,就算是她也忍不了了。
“你、你又是誰?!”老頭兒心中一驚,一開始還以爲拂曉是將自己女兒救走的姑娘,定睛一看才發現拂曉雖也生的俊俏,比月娘更添幾分清麗,但她現在可是男兒身,老頭兒只是懷疑了一下便打消了自己的疑慮,想要掙脫拂曉的手來卻只是無用之功。
索性將矛頭又一次指向了自己的女兒,大罵道:“哦!你口口聲聲跟我說什麼要守身如玉,說歌舞坊太髒,原來
都是因爲你自己勾搭上了小白臉了啊!那個把你帶走的女人就是這個小白臉的手下吧?那個女人呢?把那個女人給我叫出來,我總要給陳哥一個交代吧?!”
哦——原來這老頭兒的主要目的是自己而不是月娘啊。
拂曉冷笑着,手上的勁用的更大了。
“哎喲哎喲,你這個小白臉想幹什麼?!我跟你講你最好別動我!我可是被陳哥罩着的人,你動了我小心陳哥會找你麻煩!”
“哦?那我現在已經得罪你了,把你放回去了,陳浩豈不是馬上就會知道我欺負了你然後來找我給你報仇嗎?”拂曉冷笑着,儘管依舊是那樣的美豔驚人,但在老頭兒的眼中卻十分的恐怖,讓他的心肝兒都在顫抖。
“我……我不會告訴陳哥的,你、你放開我啊。”
月娘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一陣失望,自己的父親一直都是持強欺弱的性子,她卻一直奢望着他能夠因爲母親的離開,自己的離開而改變,結果卻只是讓他更加的變本加厲罷了。
拂曉皺着眉頭,冷笑道:“你讓我怎麼相信呢?聽說……只有死人的嘴巴,纔是最嚴的。”
“別別別!別殺我!別殺我!我可以幫你在陳哥面前說好話!我還可以幫你辦事,別殺我!”
幹老四他們在後面從頭看到了尾,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們還以爲這個老頭兒多少也會反抗一下,結果直接妥協投降向拂曉舉了白旗,這是要多沒有骨氣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啊。才幾秒鐘就把他的老大給賣了,和通情達理又溫柔的月娘一點兒也不像。
月娘也難過的閉上了眼,滿目瘡痍。
原來自己的父親是這樣想自己的,自己居然還在一旁奢求着他會改變,真是個笑話啊。
拂曉看了一眼月娘,替月娘的不值嘆了口氣,將老頭兒甩到了一邊,說道:“滾吧,別讓我在看見你。”
拂曉頓了頓,隨即說道:“當然了,如果你要讓陳浩過來也不是不行,如果他要來,就告訴他,我君拂在這兒等他。”
只見拂曉話音剛落,老頭兒便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離開之前還不忘瞪月娘幾眼,一臉憤懣,像是在責備她的不孝。
“拂曉……你爲了我跟陳浩這樣對上……不值得。”月娘痛苦地閉上了眼,她不知道拂曉的實力,她也從沒有修煉過,在她的認知裡,陳浩已經很強大了。
那麼多年來難得有這麼一個人會對自己這麼好,她可不想拂曉因爲她而被陳浩盯上。
“月娘,這個你就放心吧!就算那個陳浩帶了一大波的人來,我們拂曉也會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滾回家去喝奶去!”瘦猴兒嬉皮笑臉地走上來搭着拂曉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對!你可不知道,拂曉特別厲害!”
“就是!你也不想想那天拂曉一腳就可以把那個什麼破陳浩踢得連他媽都不認識,又怎麼可能會怕那個龜孫兒呢?”
月娘眼眶微紅,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笑着看着
自己的拂曉,淚水終於忍不住沿着她白皙的臉緩緩落下。“謝謝……”
“謝什麼?你有那樣的父親又不是你的錯。”
“就是!那樣的父親你也別認了!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你們一個個的說得這麼起勁,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們要去打陳浩呢!”
“咳咳……打老大這種事情,還是要留給拂曉妹子做,我們這些人應該把這種好機會讓給她纔對!”
拂曉微微一笑:“我看你那麼激動,要不我再把這個機會還給你好了?”
“不不不……還是算了,還是算了……”
“哈哈哈哈!”
……
“那個君拂真的是這麼說的?”陳浩嘭地一聲一拳捶在木桌上,把他身邊匍匐在他身上的女人嚇了一跳。
“當真!當真!”老頭兒趴在地上汗如雨下,哆哆嗦嗦的,一身的青衫都已經被他的汗水浸溼了。“我怎麼敢騙陳哥您呢?”
“哼……”陳浩將身上的女人推開,走到下面一把抓起老頭兒的衣領,咧着嘴狠狠說道:“要是讓老子知道你在裡面添油加醋或者敢欺騙老子的話,老子扒了你的皮!”
嘭!
老頭兒又被他使勁摔在了地上,都能聽見老頭兒骨頭的咔嚓聲。
“哎喲哎喲……陳哥你輕點兒……我這吧老骨頭可摔不起。”
誰知陳浩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剝了個櫻桃放入嘴裡咀嚼着:“那你看見那個女人沒有?”
“啊、啊?”老頭兒茫然的擡起了頭,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陳浩說的是誰。
“就是那個給了老子恥辱的女人!”
“這……我……我……我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陳浩危險的眯起雙眼,拉長了語調說道:“沒有看到那你怎麼確定那個女人是跟那個什麼鬼君拂是一起的?!你確定不是你他媽的在外面惹得騷來讓老子去給你擦屁股?!”
“我、我沒有啊!”老頭兒的心都快到嗓子眼兒了,他就爲了還一個賭債,他容易嗎他?
“月娘就在那個君拂的身邊啊!就算我沒有看見,但是那個帶着兩隻小貂的女人一定和那個君拂他們是一夥的啊!”
“嗯……說的有些道理。”陳浩將嘴裡的櫻桃核吐在老頭兒的臉上,裂了咧嘴:“那我明天就去會會那個君拂好了。你先回去吧。”
老頭兒不知道等他的這句話等了多久了,陳浩話都沒有說完他就連滾帶爬地從這裡一顛一顛地跑了出去,一刻都不敢多停留一下。
待老頭兒走後,陳浩身後的簾下緩緩走出一個身影,修長挺拔。
“那人姓君?”
“嗯,好像是叫什麼君拂吧,哎呀管他呢!”
那人輕聲笑了笑,“說不定是君家的人或者是皇家的人呢。”
“怎麼?你興奮了?”陳浩喝了一大口烈酒,“那我們就好好和他玩兒玩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