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只不過是剛剛泛起了一些魚肚白,君墨的家裡邊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七皇子殿下還真是貴人啊,本公主都進來多時了也不來接見接見本公主?”冬錦秀身披厚厚的毛絨披風,在一羣她的隨從的簇擁下坐在專門擡過來的獸皮大椅上,看上去十分的奢華高調。
只不過她的奢華高調在拂曉他們看來就有些過度的做作了。
“我並沒有讓你來,是你自己不請自來,難道我還要對一個不請自來的強盜做歡迎的姿態不成?”君墨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眉心,昨晚的醉意到現在還有些後遺症在隱隱作痛。
“強盜?”冬錦秀一雙玉手死死的抓着椅凳上的獸皮皮毛,原來自己在這個高高在上的七皇子面前就是個強盜?!
“本公主特地來看你是你的榮幸!”
“哦?那就多謝公主的好意了,今日夫君身體有些不適,還請公主請回吧。”拂曉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應該就是那個被皇上準備下旨說要君墨迎娶的那個女人了吧?看上去也不怎麼樣啊。
冬錦秀上下打量了一下雙手挽着君墨胳膊的拂曉,那挽着君墨的手在她的眼中是那樣的刺眼。這個女人……就是君墨的那個未婚妻?
冬錦秀咬了咬牙,不得不說拂曉的容貌她還真的是比不過,那樣的一張臉即使是一直在冬璃國自號冬璃第一美人的她也忍不住嫉妒起來,特別是拂曉的肌膚,經過了泉水的浸泡變得更加的白皙透徹,吹彈可破。
可是又一打量了下拂曉,卻根本感應不到拂曉的真正實力。看來皇后說的沒錯,這個女人是個廢物。
想到這兒,冬錦秀不禁心裡感到一絲快意。只不過是個廢物而已,能奈我何?
可惜皇后他們並沒有告訴她,這幾日拂曉突然之間如雨後春筍一般迅速地成長了起來,雖然還不知道拂曉究竟到了哪種境界,反正應該大概可能還沒有冬錦秀公主的實力強就對了,至少皇后他們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沒有告訴冬錦秀,拂曉的實力已經不是以前的廢物了。
“什麼時候這個七皇子府裡連一個廢物都能隨便進進出出了?”冬錦秀環顧了四周的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和她對視。
“你們怎麼了?都啞巴了是嗎?”
“是是,公主說的什麼都是對的!”冬錦秀身後爲她扇着蒲扇的侍女拍着她的馬屁說道。
可是就算如此也沒有其他的人繼續附和着她,現在的皇子府有誰不知道自己家的這位皇子妃在自己家的皇子心中是雷打不動的地位?就算真如傳言所說的那樣是個廢物又怎樣?至少自己家的皇子喜歡,又有誰會說二話呢?
見根本沒有人買自己的賬,冬錦秀索性將所有的怒氣都發在了拂曉的身上,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喂!我說你這個廢物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自己都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格在本公主面前叫囂了嗎?本公主在這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
訴你,像你這樣的女人,別一天到晚想着跨進皇室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顯得你自己很可笑?”
“那公主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不請自來的又跑到別人家裡面大吼大叫的會顯得你自己很沒有教養呢?”拂曉眼眸一寒,對於這樣的人,她還真沒有什麼耐心和她慢慢交心。
“你說本公主沒有教養?!”冬錦秀轟的一聲站了起來,那張原本看上去還算文靜可人的臉被氣得漲的通紅。“你有什麼資格說本公主沒有教養?!本公主有沒有教養需要你來說嗎?!”
“本皇子倒是覺得夫人說的沒有錯啊,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隨便闖進別人的家裡鬧的話,這世上還有沒有秩序了?那些隨便闖進別人家裡的人還有沒有教養了?”君墨輕輕攬住拂曉纖細的腰肢,將頭疲憊地靠在拂曉的頸窩裡,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脖頸間傳來的熱氣撓的拂曉脖頸一陣瘙癢,想要離他遠一點,卻奈何腰肢被他牢牢鎖住,別說離開了,連挪一步都很困難。
冬錦秀將他們兩人的互動盡捉眼底,狠狠地咬着銀牙,壓根兒就沒有聽見君墨方纔的那堆話,腦海裡全是他倆親親我我的畫面,她腦袋都要炸了!
拂曉可是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在和君墨兩個人卿卿我我,她只是避無可避而已。
“那……像你們兩位這樣在大庭廣衆的面前卿卿我我的,難道就成體統了嗎?難道就有教養了不成?”冬錦秀死死壓下心中的怒火,咬着牙齒惡狠狠的說道。
還不等拂曉回答,君墨捨不得地把臉從拂曉的脖頸裡擡了起來,很是鄙夷地說道:“本皇子樂意。你管得着?再說了,這是本皇子自己的家,本皇子在自己家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要知道,以前的君墨可從來不會拿皇子的身份壓人的,更不會一口一句“本皇子”。
思其緣由,也不過是被這一口一句“本公主”的冬錦秀給刺激成毛病了,看來以後得給他治治才行。
冬錦秀的臉黑了不止一度,她還從沒有想過會有一個皇室的皇子會對自己這麼說話的!
她深吸一口氣,一雙杏眼瞪着拂曉,咬着銀牙說道:“是……七皇子殿下說的對……本公主確實管不着……”
“那不就對了?還請你快點從本皇子的家裡滾出去。立刻,馬上。本皇子可沒有留一個沒有家教的女人在本皇子的家裡喝杯茶的習慣。”
“你!”冬錦秀狠狠一跺腳,冷哼一聲道:“我們走!”
拂曉對着依舊抱着自己的君墨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什麼時候這廝的嘴這麼毒了?
君墨微微勾起嘴角,一副邪魅卻無知的模樣:“怎麼樣娘子,爲夫的表現是不是很棒?”
“誰是你娘子了?把你的頭給我從我身上挪下來!”
“爲夫不要,爲夫就要抱着娘子。”
“君墨!你個無賴!”
“皇后娘娘!錦秀要被那個叫做君拂曉的廢物給氣死了!”冬錦秀一回宮便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看上去着實有些楚楚可憐之態。
“我們的錦秀公主怎麼了?那個廢物怎麼了你了?”皇后上前扶着冬錦秀,一臉的關心模樣。
“那個廢物就知道躲在七皇子殿下的身後,逼着七皇子殿下在衆目睽睽之下要我難堪!還說出那麼難聽的話!”
“這……他說了什麼話了?來坐着說。”
冬錦秀跟着皇后坐在了她的鳳塌上,杏眼之中的淚水不斷的在其中打着轉。
“他說……他說我是個沒有教養的女人,說我只知道搶別人家的夫君……仗着自己的容貌和實力,硬要和別人弱女子搶……嗚嗚……”
“這、這都說的是什麼話!太放肆了!”皇后猛的一拍桌子,眉間一皺:“這個君拂曉,還真以爲君墨是真的喜歡她嗎?!”
聽到此話,冬錦秀的眼珠子直在眼眶中打着轉,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七皇子殿下喜歡的不是那個……那個廢物嗎?”
皇后輕輕一頓,有些爲難地看了看冬錦秀,最終還是緊緊閉上了嘴。
“哎呀皇后娘娘……你就說說嘛,錦秀真的很喜歡七皇子殿下,可是錦秀也希望七皇子殿下能夠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啊,像君拂曉這樣的,明明別人不喜歡她她還硬要裝作自己被別人的喜歡的女人,是萬萬不可以繼續待在七皇子殿下的身邊的啊。”
冬錦秀輕輕搖晃着皇后的胳膊,細聲細語地說道,眼眶中的淚水還沒有乾透,任何人看過去都以爲她十分的委屈,是個十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錦秀公主此話怎講?難道你還有主意將君拂曉那丫頭給廢掉不成?”
“當然啦,只要皇后娘娘您告訴我,七皇子殿下喜歡的人到底是誰的話,我就可以對症下藥啊,讓君拂曉那個廢物知道知道,有時候自己自作多情的感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只要我和皇后娘娘聯手的話……”
眼看着皇后依舊一副很是難爲情的樣子,冬錦秀直接湊到了皇后的耳邊細細耳語了幾句,皇后眼眸一亮,紅脣微勾:“這樣當然是好的……”
“當然啦,錦秀辦事,皇后娘娘哪有不放心的道理呢?”冬錦秀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是呀,有她這麼聰明的腦子,又有誰不會被自己拉近自己的陣營呢?像君拂曉那樣四處樹敵的女人,是最好對付得了。
殊不知皇后的心裡也同樣在盤算着她的價值,兩個女人互相猜測着盤算着算計着,各自都以爲自己的計劃是十分的完美,在這深宮之中,又有哪個女人不會計算這計算那的呢?
“阿嚏——!”
“怎麼了丫頭?着涼了?”君墨關心的爲拂曉披上了一層厚厚的外衣問道。
“沒什麼。”拂曉淡淡地迴應道,心裡卻淡淡地有些許不安,抓着外衣的手微微一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