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重生帝國的頂樑柱之一，德米特里在光輝主機中擁有和皇帝奧多亞克同等級別的權限。
他的呼喚很快就得到了光輝的迴應。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無論是讓光輝自己檢索，還是親自翻看監控記錄，他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但次級空間都已經被翻成這個樣子了，沒有異常可能嗎？
德米特里覺得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那個入侵者擁有極其特殊的能力，能夠在光輝的監控下自由進出且不引起任何異常。
第二種可能，光輝的數據被修改了。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麼，修改數據的是光輝本身，還是和我擁有同等權限的那幾個人？”
德米特里感到一陣膽寒。
無論真相是什麼，這都是現在的他所處理不了的事了。
他不是在危言聳聽。
假設真有一個人可以無視光輝的監控在帝國自由行走，這個人但凡對帝國懷有一點惡意，那麼帝國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假如是光輝主動刪除了數據，那帝國現在也危險得很，鬼知道光輝還偷偷做了些什麼。
假如是擁有和他同等權限的人刪除了光輝的數據，那……特麼的，敵都在大本營了，帝國還能好？
“去找布瓦洛，不，即便是布瓦洛現在也不值得信任，重霄，重霄更不行，皇帝……就算皇帝是清白的，找他也沒有用，他根本解決不了這種問題。”
德米特里麻了。
身處次級空間的他只感覺渾身冰涼，彷彿有一雙冷漠且充滿殺意的眼睛正從後背死死地盯着他。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哪怕是面對使徒聖城的人造靈能之神時他都沒有感到這麼無力。
外敵再強，唯死而已。
可敵人出在內部的話……
從光輝家族成員斯里克叛逃到最初協議，到如今次級空間被盜，德米特里感覺自己已經無法信任任何人了。
他媽的，好好的一個國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呢？
如果帝國是因爲內部敵人而崩潰的，那他死也不會瞑目的。
德米特里坐在地上。
他沒有急着出去，而是不斷地思考。
這一思考，就是整整兩天半時間。
之後，他將次級空間裡剩下的遺物收進隨身空間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大門走了出去。
當其他人詢問他融合遺物的進展如何，他只說暫時還看不出問題，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繼續融合。
不知其他人是否生疑，總之，在離開帝國首都星後，德米特里第一時間奔往異能庭園。
他想來想去，覺得只有白芙纔是這時候能夠相信的人了。
或許白芙有別的小心思，但白芙絕不至於會想着要送帝國上路。
因爲如果她真有這種想法，那麼打一開始就沒必要幫帝國。
數日後。
異能庭園。
剛應付完超新星戰團和泰坦工業的探望團，還沒來得及聯繫盧法斯一起去搞事，白芙便驚愕地發現德米特里去而復返了。
“出什麼事了？”
德米特里苦笑一聲。
“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迷茫過，我想，可能只有你能幫我解惑了。”
說着，他把他剩餘的那些遺物掏出來，一一擺在白芙面前。
“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超絕聖遺物，但是……”
德米特里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遭遇，以及此刻內心的擔憂。
“眼下使徒聖城隨時有可能攻過來，最初協議那邊也在虎視眈眈，現在帝國內部突然出了這種事，唉，我想讓你看看是否有辦法能將那個人找出來。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全力幫你搞到手，還有這些遺物，你挑一些你用得上的拿走吧，反正留在帝國也會被人偷走。”
叮！
德米特里話音方落，白芙便收到了新的任務提示。
【你觸發了隱藏任務［帝國之影］】
【任務介紹：……】
【任務目標：接受德米特里的委託，查清重生帝國超絕遺物盜竊案】
【獎勵：神聖之光*1】
任務獎勵只有一個，但這個獎勵價值連城，因爲它可以將一個主宰的實力拔高到超絕。
“雖然對我來說沒什麼用，但要是給尤利婭，然後再把三號使徒的最後一塊真靈遺蛻碎片拿到手，豈不是能讓尤利婭也成爲使徒？”
白芙眼睛一亮。
每個使徒都有其特殊能力。
三號使徒最特殊的能力就是它無論在哪裡都能完美溝通虛境，這相當於它擁有無限藍。
而尤利婭要是成爲使徒並獲得三號使徒的能力，這就意味着她白芙也能擁有無限藍了。
一個擁有無限藍的高爆發超肉法師，就問你怕不怕！
可以，這個任務能接。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該怎麼調查啊！
白芙把德米特里拿來的那些超絕聖遺物全都用非凡視界看了一遍，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她想了想。
“這樣吧，等下我給你一些小小白芙禱告卡，你回到重生帝國，就帶着我給你的小小白芙去找那些你覺得可疑的人，就正常的去找他們聊天，不要說任何多餘的話，我自會判斷他們有沒有問題。”
德米特里當即答應了下來。
事到如今，他只能毫無保留地相信白芙了。
帶着白芙給的禱告卡，德米特里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帝國。
他懷疑的人很多，因此，他也懶得一個一個去聊了，乾脆以“爲自己踐行”爲由舉行了一個大型宴會，將所有懷疑的人全都邀請到現場。
“這條路很艱難，我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對岸，但是，終歸是要走下去的，如果連身爲帝國樑柱的我都不去嘗試，那還能要求誰呢？”
德米特里舉起酒杯。
那雙充滿對帝國的愛與熱忱的雙眼環視宴會大廳。
重霄、元老院裡的皇室重臣，甚至包括皇帝奧多亞克在內。
他們曾有過爭吵，也曾有過親密無間的合作，最後，他們的關係將會走向何方？
德米特里將酒一飲而盡。
而後，重霄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以爲我們會是很不錯的對手，可惜……你放心，就算你失敗了，我也會陪帝國一直戰鬥到局勢真的無法逆轉的那一刻才離開。”
德米特里笑了：“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和一個個熟悉的人道別後，他走進了所謂的閉關室。
這一幕頗爲悲壯。
任誰都想不到這份悲壯之下還藏着陰謀與猜忌。
“有看出異常來嗎？”
“真要我說出來嗎？”
“說吧，無論是誰，我都會接受。”
白芙搖搖頭：“實際上，我並未看出到底是誰盜竊了次級空間裡的東西，但我看見不少人已經動了從重生帝國這艘大船跳船的念頭。”
她不是在嚇德米特里，剛纔對宴會廳裡的人使用使徒靈視時，她發現其中不少人的陣營欄裡不止一個陣營。
像重霄這種原本就是機械火力教派牧首的人還好說，那些明明身懷帝國皇室血脈的人卻突然顯示加了兩個陣營，這不是已經在謀劃跑路了是什麼？
德米特里張了張嘴，心中有千萬句話想說，但最後還是全都嚥了下去。
他還能說什麼？
儘管聯軍在前線又一次擋住了使徒聖城的進攻，但付出的代價卻是多個超絕的性命，以及引爆異維空間。
這種慘勝不僅不會讓那些動了二心的人冷靜下來，反而會讓他們愈發焦慮。
這次是僥倖打退了使徒聖城，那下次呢？
要知道白芙都出事了，不能真指望湮滅王者歸來吧？
跳船吧！
德米特里知道帝國內部現在有很多人懷揣着這樣的想法。
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次沒找出那個內鬼，不代表一直找不到他，他只要還留在帝國，還想着搞事，我就一定能把他揪出來，你最近就先好好養傷吧。”
德米特里點了點頭。
……
“嗐，多事之秋啊。”
白芙伸了個懶腰。
這幾天，她順利掌握了剩下三種靈能屬性，解鎖【全相】天賦。
除此之外，她還融合了好幾份超絕遺物，把自己和影芙的基礎屬性往上提了提。
該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外出活動一下了。
白芙立刻把黑芙派了出去，讓黑芙聯絡盧法斯。
“說吧，你想對付誰？”
白芙：“想報仇嗎？”
盧法斯心跳慢了半拍：“你的意思是？”
白芙：“虛空領主，在和使徒聖城決戰前，需要把這羣不安定分子全都清除掉。”
盧法斯興奮了起來。
獵殺虛空領主？
這事他喜歡！
既能報仇，運氣好的話還能搞到新的虛空領主核心。
倘若他能再融合一顆虛空領主核心，縱然白芙看穿了他的底牌，那又如何？
不過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
他一定要表現得順從，讓白芙信任他，覺得他沒有威脅了再動手。
“我在前面引路。”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虛空，展開了針對虛空領主的獵殺行動。
虛空算上盧法斯在內一共有七個虛空領主。
當然，這已經是過去式了。
在異維空間的那場戰鬥過後，虛空維度現在只剩五個領主還活着，其中盧法斯還叛逃了，整體實力大損，這就是白芙敢於對虛空動手的原因。
盧法斯選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之前他偷襲失敗的虛空領主淵蝕。
他又一次發動了偷襲，又一次偷襲失敗，陷入了前後包夾之中。
“盧法斯，今天你死定了！”
“是嗎？”
盧法斯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既然敢來，自然做足了準備，你們真覺得你們現在是二打一嗎？”
淵蝕那猙獰的大腦袋上露出冷笑：“虛張聲勢，盧法斯，你已經把所有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個遍，你現在還能找誰來幫忙？”
“虛張聲勢？你要不要看一看你背後。”
“背後？”
淵蝕猛地扭過頭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它做夢都想不到的人。
“白芙！”
爲什麼會是白芙？
“你不是被盧法斯打得變成傻子了嗎？爲什麼會在這裡？難道說，你已經變成盧法斯的傀儡了？”
淵蝕看不懂，大受震撼，但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不。
問題不大。
白芙的實力是不差，但和它們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從之前那場爆發於異維空間的戰鬥就能看得出來。
“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後手呢，如果只是白芙這種級別的傀儡，盧法斯，你今天還是死……”
“你錯了！”
白芙突然開口打斷了淵蝕的話。
“我不是盧法斯的傀儡，想反，盧法斯現在是我的隨從。”
“嗯？”
淵蝕愣了一下。
“還有。”白芙笑了起來，“今天要死的是你們兩個。”
話音方落，從她的腳下，從她的身前，從她的身後，卡巴耶、禱告天使和影芙各自鑽了出來。
卡巴耶龐大的身軀撐破天穹，讓已經稱得上巨大的虛空領主都相形見絀。
“送他們上路！”
一聲輕喝後，卡巴耶、禱告天使、影芙和盧法斯同時衝了上去。
自打晉級主宰後，白芙還從來沒有打過像這一次這麼富裕且人數優勢巨大的戰。
碾壓。
完全碾壓。
強橫的虛空領主在她和盧法斯面前羸弱如魚腩。
在虛境維度降臨、黑暗無界、暗能等多重封鎖下，淵蝕就算想求援也無法將聲音傳出去。
它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一寸寸撕碎，最後就連自爆都做不到就一命嗚呼了。
虛空之中飄着兩枚虛空領主核心。
盧法斯用貪婪的眼神看着，但完全不敢輕舉妄動。
白芙擡手一招，兩枚虛空領主核心便飛入她手中。
下一秒，她突然做了一個完全出乎盧法斯預料的舉動。
她張開嘴，像吃糖豆一樣，一口吃掉了其中一枚虛空領主核心。
“？”
盧法斯看傻眼了。
“不是，你就這樣直接吃了下去？”
白芙一臉好奇：“消化吸收虛空領主核心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難道你不是這樣消化吸收的？”
我……我……
他媽的，誰家好人是這樣吸收虛空領主核心的啊！
盧法斯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生吃一枚虛空領主核心，整個人一點事都沒有。
這已經不是人了！
盧法斯當場給跪了。
虧他之前還想着要再搞一枚虛空領主核心，然後報復白芙。
報復個屁！
去送人頭是吧。
從這一刻起，盧法斯心底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念頭了。
叮！
【盧法斯對你的好感度+43，當前好感度78（深深的敬畏）】
白芙欣慰地笑了。
這就對了嘛。
當狗，就要有當狗的樣子！
“走吧，去徹底埋葬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