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自己很愛她,以爲經過這五年她的心不如以前那般,可是他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藏在她心裡是那麼多的委屈,原來,有這麼一個女孩傻傻的愛着他,無怨無悔的付出了她的所有,而他,居然還曾那樣對她。
————凌非宇
晚宴進行中,大家似乎都很開心,許久沒聚了,幾個玩的好的同學一夥一夥的敘舊,不亦樂乎,雖然大家對淺惜都有些偏見,說話有點冷嘲熱諷,但淺惜看的很開,不去計較。和文然兩人喝了許多酒,非宇也沒有攔着,應該說,一個晚上,兩人都沒有說上一句好話,淺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除了嘆氣還是嘆氣。胃有點隱隱作痛,大概是因爲喝了些酒的緣故,淺惜想。
“因爲愛情,不會輕易悲傷,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樣。因爲愛情......”淺惜的手機鈴聲,是吳立,他說:“淺惜,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現在有空嗎?能來下醫院嗎?”聲音有點沉重,淺惜大概也知道了情況,和思悅他們講了下,便打算去醫院。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要去哪裡?”走過非宇旁邊時,被他拉住。
“我...我有點事,先走了。”淺惜道。
“我送你去吧!”淺惜一聽,第一想法是拒絕,可是還沒等她說出口,便被非宇壓了回去:“不要再多說,不是說有事嗎?走吧。”
兩人此刻的關係實在不宜再因爲一些事吵架,淺惜只能認了,她想,讓他知道結果也好,就今晚。胃部疼痛似乎愈加嚴重,她忍着,儘量不在他面前露一點痛苦,咬牙挺着。
只是到停車場時,卻意外發現,不知爲何,非宇的車胎居然泄了氣,看樣子像是人爲,非宇臉上明顯有了怒氣,突然,只是不經意的一轉眼,從車子反光鏡看到身後有人走近,非宇立刻摟住淺惜,飛快轉了身。眼眸如電,銳利狠絕的看着來人,是五個男子,手上均持有利刃,表情撕裂,淺惜有種不好的預感,偏偏此刻疼痛蔓延全身,讓她痛的幾乎都站不起來,窩在非宇懷裡,將身體大部分重量壓在他身上纔不至於倒下。非宇以爲她是害怕,輕輕在她耳邊講了句:“別怕,有我。”隨後便繼續將目光轉向前方道:“你們是誰?”
五人聽此話冷笑一聲,爲首的一男子怒瞪非宇,一臉猙獰,咬牙切此道:“呵呵!凌大律師,不認識我了嗎?”
非宇一聽,仔細一看,似乎有些眼熟,想了想,原來是他。幾個月前曾經在法庭上見過,他是被告人,而自己是原告的律師,他因打人被告,後經庭審,讓他賠款30萬元,本以爲已是寬容,沒想到卻還是知性不改,如今想來,是找他的麻煩來了。對方看他似乎也已經認出他,也笑了聲,道:“要不是你,我不會賠給那小子30萬,都是你害得我這麼慘,我已經盯了你好些天了,今天來,就是想親自‘謝謝’你的,兄弟們,上。”那男子一臉怒氣,一聲長嘯,男子悉數而上,非宇立即反應過來,一隻,手摟着淺惜,一隻手擋住來人的進攻。非宇打法雖然狠、準,但因對方人多,而他又是單手相搏,漸漸的敗下陣來,有點力不從心,淺惜想,一定是她拖累了他,如果不是她,他一定可以自保,但是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推不開他禁錮牢牢的手。非宇似乎一直撐着,慢慢的,對方也一個個倒下,爲首的男子看此,更加陰狠的砍向非宇,手裡的利刃一次次反光打在淺惜臉上,看得她心驚膽戰,非宇身上也附有傷,但最終不敵非宇,倒了下去。淺惜擡眼看着遠處正走過來的保安,似乎是聽到了聲響,頓時鬆了口氣,身子更加軟了下去,非宇抱住淺惜,輕聲安慰道:“不用怕,沒事了,沒事了。”淺惜聽後無力的笑了笑,胃痛的讓她已經快昏了過去,額頭上也已經佈滿了汗液,可她還是咬牙忍着,不能昏,不能昏,她時刻提醒自己。
突然,寒光襲眼,如影隨形,血鏽氣味撲鼻而來,淺惜心裡一驚,低呼出聲,沒有一絲猶豫,凝重所有力氣,身形一轉,覆在他身前,下一秒,非宇只聽見淺惜的低吼聲,腦子一片空白,眼裡,只有那抹殷紅,引入眼簾是那麼的刺眼,雙手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一臉的震驚,這一切,不敢相信。那男子似乎也愣了,看着手裡血淋淋的匕首,然後飛快扔掉,血沾的到處都是,猶如非宇紅了的眼圈。保安正遲遲趕來,抓住五人,看着場景,竟不知說些什麼。
淺惜一直凝視着非宇,非宇也這樣看着她,一時間,世界彷彿只剩下了他們,沒有匪徒,沒有保安,沒有她身後染了一地的奼紫嫣紅,隨後她展顏一笑,那一刻,笑靨如花,再也找不到如此美麗的笑顏,在這個世界裡,她說:“你沒事,就好。”非宇被這聲音震醒,這纔想到查看她的傷勢,在心裡拼命對自己說要鎮靜,不能亂了手腳,可是發抖的雙手提醒着他一切的不可能,不理會保安的問候,他只想着:“她不能有事,他不會讓她有事。”
“非宇,我好累,好痛,好想睡覺......”耳畔傳來的是她絲弱如蚊的聲音,渾身一震,這纔看到她臉色蒼白之極,額上佈滿了汗珠,雙脣白的已沒有了一絲血色,她手按住的地方並非背後,而是左腹,心裡大驚,聲音顫抖的問:
“小惜,告訴我,還有哪裡不舒服?”
淺惜微微張口,想說話,已是沒有了力氣,只是看着他,眼裡帶笑,右手慢慢移向下方,非宇看着,立刻明白過來,手探進她的口袋,觸手的是一小小的瓶子,立刻拿出來,只一眼,他便看到了那瓶子上的字,腦袋如雷擊一般,心裡像被銳利割過那般生痛,立刻撥開瓶子,啞聲問道:“幾顆?”
淺惜已無力講話,只能微微動脣,說了句:“兩顆。”
藥很快便喂到嘴邊,淺惜順勢吞下,可最終還是抵不過長久痛楚的襲擊,暈了過去,最後聽到的是非宇的叫喊,便陷入黑暗。非宇看着暈過去的淺惜,一時纔想起她還受了傷,立刻抱起她,想送她去醫院,偏偏車胎又爆了,從淺惜包裡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文然,文然她們依然在宴會上,見是淺惜的電話,接起後便聽見非宇的怒吼讓沈成皓馬上去停車場,文然一聽,便知事情緊急,拉着沈成皓便往停車場走,齊睿他們也聞之有事,立刻前往,一時間,客廳已是空蕩蕩,大家都跑着到了停車場,心裡焦急不知出了什麼事。
許多多年後,大家還深深的記得但是的場景,只見非宇眼眶緋紅,臉色沉重的抱着淺惜,雙手和身上沾滿了鮮血,而淺惜,早已經昏迷了過去,身上鮮血紅的嚇人,背上有顯而易見的傷口,這一切看起來如此的觸目驚心。大家震驚不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非宇低啞的聲音已經吼了過來,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帶他們去了醫院,文然已經哭得泣不成聲,齊睿看着淺惜心裡一痛,大家緊隨去了醫院,今晚,註定不能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