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在周身金光流轉之下,陳新蒿也是開始發出一陣陣悽慘的叫聲,也虧得這破廟周圍都是渺無人煙,要不然,陳新蒿這樣悽慘的叫聲指不定要招來多少人呢!
這金光足足持續了有近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好不容易等到金光散去,那年輕男子也是連着後退了兩步,要不是身後靠住了祭拜用的小矮桌,只怕還站不住身子。再看這年輕男子的臉色,也沒有了先前的從容,臉上變得更爲蒼白,額頭間更是冒出了一片冷汗。
不過,雖然臉色難看,但年輕男子的眼睛中卻是透着欣慰的光芒,似乎對自己付出艱辛所得到的成果很是滿意。而再看陳新蒿,金光散去之後,他依舊是站在那裡,雙目緊閉,似乎陷入了昏迷當中。只是,與之前相比,此刻的陳新蒿明顯有了很大的變化!
之前的陳新蒿,看上去一頭花白頭髮,鬚眉也同樣是一片花白,臉上更是佈滿了溝壑。陳新蒿的修仙天賦並不算很高,所以等到他修爲有成,歲月也早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記。
可現在的陳新蒿,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臉上的皺紋已經消失無蹤了,頭髮、眉毛和鬍鬚也全都變得一片漆黑,皮膚緊緻光滑,看上去,就像是二三十歲的壯年一般!如果沒有那長長的鬍鬚,甚至說他是十七八歲也不爲過!
“嘶——!”片刻之後,陳新蒿突然倒吸了口冷氣,整個人也是打了個哆嗦,似乎是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一般,睜開眼睛,兩道精光瞬間就是從他的雙目中迸發出來!剛一睜開眼睛,陳新蒿也是立馬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遭遇,頓時就是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
這退了幾步過後,陳新蒿也是終於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了,舉起雙臂,驚愕地上下查看。那手臂、胸口,一塊塊肌肉鼓起,緊握雙拳,還能清楚地感覺到已經流失多年的力量開始迴歸,甚至陳新蒿還能感覺到自己的下體有種蠢蠢欲動的衝動,這已經多年沒有過的感覺,着實讓陳新蒿嚇了一跳!
看到陳新蒿那驚訝的模樣,年輕男子也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臉色也是稍稍緩和了一些,笑着對陳新蒿說道:“陳先生,怎麼樣?我佛的神蹟,沒有讓你失望吧?”
返老還童!聽得年輕男子的話,陳新蒿一瞬間腦海中就是閃過了這個詞,心中的震撼那更是無法言喻!雖說修仙者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延緩衰老,但想要恢復青春,將過往流失的時光找回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而眼下,對方卻是給陳新蒿一個極大的驚喜,這個原來只在傳說中聽過的佛修,竟然能夠做到令人返老還童、找回青春!這樣的行爲,不正是如對方所說的,是一個真正的神蹟嗎?能夠做出這樣的奇蹟,那世間還有什麼能夠難倒他們?
想到這,陳新蒿也是不由得呼吸粗重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年輕男子,眼神中更是透着狂熱的光亮,連連點頭,喊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弟子,弟子願意用畢生去信奉我佛!”
“我佛慈悲!”年輕男子也是同樣笑了笑,眯着眼睛看着已經跪在了自己面前的陳新蒿,眼中更是閃過了一道精光。連陳新蒿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雖然他現在的皮膚變得緊緻、光滑了,但他的膚色卻是變得有些詭異的蒼白,在發跡周圍,更是夾雜着幾顆小小的突起,只是混雜在髮根旁邊,根本不起眼。
“陳先生不必如此!我佛慈悲!普渡衆生!只要陳先生願意信奉我佛!我佛自然能夠保佑陳先生心想事成!”年輕男子很快就是收起了那詭異的目光,笑着對陳新蒿說了這麼一番。這些話和凡人僧侶哄騙那些凡人信徒的話其實沒有多大區別,若是換做之前,陳新蒿這樣的修仙者肯定是嗤之以鼻,可現在,聽得年輕男子的話,陳新蒿的臉上竟是充滿了狂熱的表情!
“是!是!我一定將我的一切都奉獻給我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說着說着,陳新蒿更是直接跪拜在地上,雙手合十,不停地朝着年輕男子磕頭膜拜!
看到陳新蒿的舉動,年輕男子臉上的笑容也是更加燦爛了,嘴角微微勾起,慢慢地將陳新蒿給扶了起來,笑着說道:“陳先生如此虔誠,那是再好不過了!如今就正好有個機會給陳先生,希望陳先生能夠冒一點險……”
陳家被覆滅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多月了,對陳新蒿的搜捕一直沒有停下過,可依舊沒有找到陳新蒿的下落。爲此,姜元恭也是沒少被姜全恭責罵,倒是江周之前立下了大功,得到了姜全恭的獎賞,加上先前姜全恭賜下的那批靈器,七洞的實力也是得到了大大增強,一掃之前衰敗的氣勢,再度成爲了姜家九洞中的新貴!
“洞主!這是從三洞那
裡送來的情報,是三洞少主姜雲親自命人送來的!請洞主一觀!”在江周的書房內,姜炯將幾張摺疊好的書信送到了江周的面前,眼睛始終朝下,卻是沒有到處亂看。
三洞是姜家的情報部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將從各地打探來的情報分別送給其他幾洞的洞主,這已經是常例了。只是江周聽到姜炯說明,是姜雲親自命人送來的情報,眼角微微顫動了一下,接過書信之後,又是擡起頭,朝着姜炯看了一眼。
姜炯立馬就是明白了江周的意思,當即便是朝着江周躬身一禮,一言不發就是轉身離開了書房。江周這是很明確在防範着姜炯,雖說自從姜炯來到七洞當江周的部下,一直表現得都很不錯,但畢竟姜炯的來歷不一般,而且還有那樣的過往,所以要江周完全不提防姜炯,那也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事情,江周之前也做過幾次,倒也沒有見到姜炯因此而心生怨念。
見到姜炯離開之後,江周這纔是慢慢打開了那書信,先是看了一遍書信的內容。書信上所書寫的,都是有關修仙大陸上所發生的一些重要事情,比如東海又有哪個修仙勢力覆滅了,南疆白衣門又擴張了多大的實力範圍之類的,更像是一種對整個修仙大陸大事小事的晨報。
粗略看了一遍這書信的內容之後,江周也是輕輕點了點頭,這樣的情報內容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實質性,真正的緊要消息,三洞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就上稟給家主,然後家主也是立刻召集各洞洞主議事。
不過,光是這些情報,還不至於讓江周對姜炯那樣的防範。在看完了這書信內容之後,江周先是輕輕將書信放在面前的桌上,閉上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江周突然拿起了那書信,身上一道靈力竟是直接從江周的手指渡到了那書信之上!
明明只是一張普通的信紙,可是在江周的靈力附着上去之後,頓時就是變得僵直,緊接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筆墨突然間發生了變化,轉眼間就變成了寥寥幾句話。江周的雙目飛快地在信紙上掃過了一眼,將那幾句話收入眼中,轉眼間,突然撲哧一聲,那張信紙已經是承受不住江周的靈力,直接化作了一片飛灰,消散在空中。
而江周依舊是坐在那裡,雙目再次緊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手指更是有節奏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這一次,江周足足坐在那裡閉目了近兩個多時辰,一動不動,咋一看上去,還以爲江周已經坐在那裡睡着了!
兩個多時辰過去之後,江周突然兩眼一睜,擡起雙手就是在胸前一擊,片刻之後,在江周的身後就已經多出了一道黑影,恭恭敬敬地衝着江週一禮,說道:“洞主!有何吩咐?”
“準備一下,我要出去一趟!”江周沒有說廢話,直接丟下了這麼一句,便是徑直起身,邁開步子就是朝着書房內側走去。
江周這麼做,自然不是簡單的外出,若是那樣的話,江周也就直接離開書房就是了。江周特意招出這黑衣人,那就是說江周並不是打算正常外出!只見江周走到書房內側的一個角落,只是簡單地用腳踢了一下牆角,下一刻,就聽得喀嚓一聲,剛剛還是一片光滑的牆角,轉眼就是多出了一個半人高的黑洞!
這裡是早就修建出來的一個密洞,是供人從七洞府邸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通到府邸外的洞口!這樣一個密洞,只有歷任的七洞洞主才知道,就算是江周,那也是在接任了七洞洞主之後才知道這個密洞的。
在鑽進密洞之前,江周又是隨手拿出了一塊玉佩,丟給了那黑衣人,說道:“給他傳信,就說我要見到!老地方!”
接過了江周的玉佩,那黑衣人也是立馬衝着江周躬身一禮,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這麼躬身目送江周鑽進了密洞。等到江周鑽進密洞之後,黑衣人這纔是站直了身子,先是上前再次將密洞的機關恢復原狀,然後就這麼握着玉佩,直接消失在了書房之中!
半個多時辰之後,在位於皇城城內的一處普通院落之中,江周慢慢悠悠地從院門走了進去,隨手將院門給合上。這院子是屬於皇城內一個小小的修仙家族的,這個修仙家族表面上和一般皇城內的修仙家族沒有什麼區別,家族略有資產,十餘名修仙者,實力也不強,算得上是皇城內可有可無的角色。可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修仙家族,竟是姜家七洞十餘年前安插在皇城內的一個眼線,而江周書房內的密洞,就正好通向了這個院落外。
有了之前的安排,原本居住在這裡的那些眼線自然也都是早早地離開了,不過在這院落內,卻並不只有江週一人在。只見在那院子中央,一道孤傲的身影立於當中,身影挺拔,連帶着那佩戴在腰間的利劍也是顯得那
麼孤傲!
“你找我有什麼事?”姜小江扭過頭,依舊是那冷冰冰的面孔,看了一眼一臉微笑地走過來的江周,卻是言語中沒有半點熱氣,就好像是一個冰冷的死屍突然開口說話了!
“嗯!的確是有事!”江周倒是已經習慣了姜小江這樣的說話方式,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你現在在四洞的地位如何?”
姜小江看了一眼江周,似乎也看不穿江周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沉聲說道:“四洞主已經十分信任我了!而四洞的那些不服我的嫡系子弟,也是被四洞主找了各種名目,將他們給打發出去了!再過幾天,四洞主就打算直接任命我爲四洞少主!”
和江周不同,姜小江可是一名旁支子弟,所以儘管姜元恭很看重姜小江,早就有意讓姜小江成爲自己的接班人,但這旁支子弟的身份卻是帶來了不少難度。況且四洞又不像七洞嫡系子弟近乎沒有,四洞在這一代的嫡系子弟當中,至少也有十餘人,所以四洞內外都有不少人反對姜元恭選擇姜小江這樣一個旁支子弟爲少主!
不過姜元恭那也是一個十分執着之人,雖然有這麼多人反對,但已經下定決心的他,還是用盡了各種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今這快一年過去了,還真讓姜元恭把這件事給弄成了!
“哦?”聽得姜小江這麼一說,江周也是頗有興趣地看了一眼姜小江,突然笑了幾聲,這才說道:“姜元恭對你倒是很不錯啊!這麼說來,如果姜元恭不再擔任四洞洞主,那你就可以鐵定接任四洞洞主之位了?”
江周的話,頓時就是讓姜小江的眉毛一挑,臉頰也是跟着抽動了一下,望向了江周,眼色也是變得複雜了起來,似乎是有種難以決斷的選擇。不過過了片刻之後,姜小江還是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如果你說的那種情況發生了,我的確是可以接任四洞洞主!四洞內反對我的人,基本上已經不在了!而且還有不少嫡系子弟也是站在我這邊的!”
“怎麼?有些不忍心?”江周看到姜小江的表情,也是不由得啞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我並不打算殺了姜元恭,更不是要傷害他!正相反,是姜元恭想要對我動手了!我接下來要做的,只不過是爲求自保罷了!而且此事過後,姜元恭也不會有什麼損傷,只不過是讓他老老實實交出四洞洞主之位罷了!”
聽得江周這麼一說,姜小江也是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顯然正如江周所說的那樣,別看姜小江冷麪冷語的,可心裡卻還是記掛着姜元恭對他的恩情。雖說姜小江已經立誓要尊江周爲主,但如果能夠不傷害培養自己的姜元恭,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臉色稍稍緩解了一些,姜小江擡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江周,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我只希望你能作一場戲罷了!”江周微微一笑,以前的那位老實巴交的江周,如今笑起來竟也多出了幾分狡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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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混賬!蠢貨!全都是蠢貨!”
一聲怒喝聲在四洞府邸內響起,整個四洞府邸內的人一聽這怒吼聲都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都是知道,這肯定是自家洞主在那發脾氣了!
自從陳家叛逆之事發生之後,負責皇城守衛職責的姜家四洞一下子就是忙碌了起來,爲了抓捕那逃走的陳新蒿,這段時間來,四洞子弟可都是忙得天昏地暗!
只是奇怪的是,這陳新蒿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四洞子弟已經在整個皇城內搜了個底朝天,愣是沒有找到陳新蒿的下落。若不是皇城各面城門都守得嚴嚴實實的,沒有收到陳新蒿逃走的消息,只怕四洞子弟們都會認爲陳新蒿已經逃走了!
而現在陳新蒿沒有抓到,抓狂的自然就變成四洞洞主姜元恭了!一天沒有抓到陳新蒿,那陳家叛逆的事情就一天沒有得到解決,姜元恭自然也就沒辦法向家族交代,所以這姜元恭的脾氣,也是一天比一天暴躁!在後院書房內,姜元恭那是把房內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都給砸了,卻還是無法發泄他心中的怒火!
“全都是廢物!這麼多天了!竟然連一個人都抓不住!我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姜元恭剛剛從一名部下口中得到了今天搜捕行動的結果,當然,這結果並不能讓姜元恭滿意,那名部下更是因此被姜元恭一腳給踹出了書房,摔得那是頭破血流!
“洞主息怒!”在姜元恭的身邊,還有幾名四洞族人,當然,這些族人現在站在姜元恭身邊那都是一個個膽顫心驚,生怕姜元恭的怒火會燒到他們身上來,只能是齊聲對姜元恭喊了一聲,卻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多說半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