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因爲一直做噩夢,擔心封墨宸,精神高度緊張。
現在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了,結果睏意真的擋也擋不住,顧景溪近乎一閉上眼睛,沒幾分鐘就真的睡了過去。
聽到耳邊隱隱傳來均勻呼吸聲,封墨宸要說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這女人!
死豬嗎,倒頭就睡!
封墨宸不滿的咬牙。
*
翌日清晨,顧景溪早早的就起牀去親自給封墨宸準備早餐。
反正這裡是封家的私人醫院,頂層本就是隻對封家人開放,就連私人餐廳、私人廚房頂層都應有盡有。
說是醫院,顧景溪覺得這簡直和別墅也沒兩樣了。
顧景溪還特意請教了醫生,早早起來做了營養餐朝着病房走去。
只是剛出了廚房的門,身前卻被人一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顧小姐,請跟我來。”
顧景溪愣了一下,原本透着一份和煦明媚光芒的眼眸,漸漸收斂了幾分。
這不是封惡魔的人。
是封家來人了。
顧景溪幾乎一瞬間就看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那位封家的老夫人,還是封墨宸那位冷血無情的父親封燁。
但不論是哪一位,顧景溪知道自己都躲不了。
所以她只是愣了一瞬,就點了點頭,安靜地端着自己特意爲封墨宸準備的早餐乖順地跟着黑衣人走向另一間房間。
奢華到極致的房間內,柔軟的貴妃榻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卻精神抖擻,面容威嚴的老夫人。
儘管她已經不再年輕,可週身的氣場依舊讓她看起來那般的雍容華貴,耀眼奪目。
不難看出,穿過歲月回到老夫人年輕的時候,該是一個怎樣風華絕代的美人。
老夫人看到她來了,目光似乎依舊落在桌上的棋盤上,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房間內安靜的連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顧景溪怔忪地看着老夫人,面上依舊維持着面不改色的模樣,只是端着托盤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端累了就把托盤先放下。”
不知道這樣令人壓抑的氣氛死寂了多久,老夫人好似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忽地輕聲開口,聲音淡然清貴,卻仍舊沒有擡眸看顧景溪一眼。
“謝謝老夫人。”顧景溪低聲道,倒也沒推辭,把托盤放在了桌上。
之後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如果換做一些膽子小的,早就在老夫人不怒而威的氣場裡站不住了,顧景溪卻自始至終背脊挺直地站着,一動未動。
不知又過了多久,老夫人終於擡起把最後一步棋下完,這才緩緩擡起了頭,看着顧景溪,眼中沒有任何的輕視、打量,就只是這麼平靜地看着她,“沒想到,四年了,兜兜轉轉你又回來了。”
顧景溪低垂下視線,沒有說話。
“知道我爲什麼找你來嗎?”老夫人慢條斯理地問道,就連說話都透着一股子雍容華貴,只是那優雅卻又透着讓人不敢小覷的凜然氣場。
封家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更何況還是早年守寡,以一己之力挑起整個封家的封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