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現在想走也遲了,送你上路。”
守衛遠漠太子的強者雙目一森,大喝,幾位半神出手。
轟鳴響起,刀劍臨身,半神之威斬殺而至。
“誰送誰上路——”
柳乘風冷笑,殺意更盛,暴起,身如暴龍,向山上衝去。
身起血爪現,深淵敗血爪。
慘叫聲響起,出手的半神,連一招都沒擋下,就被柳乘風抓碎頭顱。
“敵襲,殺了他——”
封山的遠漠強者有上千之衆,頓時響起警笛,四面八方向柳乘風撲殺而來。
“擋我者死——”
柳乘風殺氣起,血海轟鳴,神格威爆漲,金光吞吐。
先天真理仙銅軀現,無視遠漠強者的攻擊斬殺,深淵敗血爪狂飆。
柳乘風身如暴龍,長驅千里,誰能擋得住。
慘叫起伏,骨碎聲不絕,血花腦漿迸射。
柳乘風一路殺上去,鮮血從山上流下,滿山遍野的屍體。
“你們去殺了他——”
山上的遠漠太子大怒,派出身邊守衛的登神大人物。
“小兒,休得行兇——”
三位登神一階的神侍衛怒喝,凌空撲殺,刀劍斬千里,烈焰焚燒。
“給我滾——”
柳乘風殺氣如虹,誰人能擋,躍空起,墜星斧打出。
天落萬星墜,滿天星辰墜落,斬強敵。
三位登神一階的大人物驚駭,揮刀劍護體,激活元泥。
依然擋不住柳乘風一招“天落萬星墜”,慘叫聲起,人頭落地。
“該你了——”
斬了三位登神一階,柳乘風登上山峰,墜星斧直指。
山下倖存的強者,嚇得魂飛魄散,轉身而逃。
“你是何人?”
遠漠太子驚駭,連退幾步。
本以爲斬殺一位半神,如碾死螻蟻,沒想到被反殺。
“殺你的人。”
柳乘風冷笑。
“大膽,你可知道本座是何人?”
遠漠太子華服俊氣,氣勢凌人。
沉住氣之後,想到自己靠山,就誰都不怕,更何況是半神。
“斬雞殺狗,不需要知道。”
柳乘風冷笑,不屑。
“你好大的膽子,本座遠漠古國太子,三煉鑄劍師。”
“我父親大漠劍皇,四煉鑄劍師,被第一神將封神……”
遠漠太子被柳乘風殺氣所懾,聲厲內荏。
“你說這些,有用嗎?救得了你嗎?”
柳乘風都想笑。
“你敢殺將國太子,罪不可赦——”
遠漠太子怒喝。
“廢話太多,送你上路。”
柳乘風冷笑一聲,墜星斧起。
“小賊,怕你不成,受死——”
威脅不成,遠漠太子惱羞成怒,怒吼,拔劍。
劍起狂沙,神威滾滾。
遠漠太子雖慫,他的實力很強大,登神三階,若不是生在神朝,已是一方霸主。
他怒喝之下,運轉“大漠孤煙心法”,狂風起,孤煙搖扶上九天。
手中的狂風劍爆發劍氣,劍氣滾滾,如狂沙滿天。
大漠孤煙劍法,瞬間籠罩柳乘風,滿天劍氣,如黃沙滿天。
“有點本事——”
柳乘風大喝,墜星斧起,破天式,大開大合,縱橫捭闔。
“半神而已,殺——”
出手便是神技,讓遠漠太子拾回不少信心,怒喝不止。
遠漠太子也非草包,哪怕含着金湯匙出生,修練的功法心法皆爲神卷極品。
大漠孤煙心法、大漠孤煙劍法,皆出自於神朝“六乘寶典”。
當年他們祖先爲神朝鑄煉神器有功,特地賞賜此神卷極品。
狂風劍更是量身鑄造,配合上劍法、心法,威力更大。
狂風捲六千里,劍氣滿天,傾瀉而下,滔滔不絕,要困鎖斬滅柳乘風。
這就是神將國的底蘊。
可惜,遠漠太子只是溫室的花朵,少有生死之戰。
同爲登神三階,與霽嵐劍神相比,相差太遠。
“浪費了這麼好的神技。”
柳乘風暴起,大喝,迎身而上,無懼於狂風劍,墜星斧怒斬而出。
天不尊,萬物不敬。
邈視睥睨,威霸天下,蒼天在上,也一樣踩於腳下。
此時的柳乘風,強橫霸烈,兇悍怒戰,霸氣威懾十方,殺氣狂暴萬里。
遠漠太子膽寒,想轉身逃走。
狂風劍斬在柳乘風身上,只是留下劍痕而已。
匆忙間,回劍護體,祖牆起,欲擋柳乘風狂霸一斧。
卻擋不住,一聲巨響,劍幕碎,祖牆崩,被一斧斬落在地,鮮血狂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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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被打碎,一身是血,嚇得遠漠太子魂飛魄散。
“大神,饒命呀——”
遠漠太子生死血戰太少,嚇得魂飛魄散,求饒。
柳乘風不理會他求饒,一斧斬下頭顱,擊碎元神。
“浪費——”
柳乘風搖頭,戰得不痛快。
同樣登神三階,霽嵐劍神、紫葉女皇、趙天哪一個不是戰意爆棚。
遠漠太子,修練再好的神技,也只不過是軟腳蟹罷了。
銀樣臘槍頭,中看不中用。
殺了遠漠太子,柳乘風開穹眼、施展“窺真造化術”,尋找墜星道礦。
很快便鎖定了它的存在。
“好東西——”這條墜星道礦藏於峻嶺極深之處,柳乘風追了下去,深入地下,起銀火,打出鑄劍烙印。
就算墜星道礦有靈,也逃不掉,這片大地已經乾枯,也是無處可去。
“給我煉——”
柳乘風祭出四煉靈竈,引地火,御銀火。
“有點詭異。”
引出地火,竟有幽光,讓人毛骨悚然。
“驅幽逐邪——”
柳乘風掌御竈火,銀光大盛,焚滅幽光,所有地火爲己所用。
引出地火,讓柳乘風總覺得這片天地不對勁,不像是業火焚滅這片天地。
柳乘風覺得,這不是什麼正經之火,一種陰邪的力量。
柳乘風不及深究,運轉銀火,包裹住墜星道礦。
“給我起——”
一聲大喝,運轉心法,血海浮現,血氣轟鳴,生命洪爐也轟鳴不止,噴涌生命真火。
御竈掌火,融道礦,錘淬雜質,去蕪存真。
但,淬鍊之時,怨念雜噪如潮水涌來,要撼動柳乘風心神。
守心神,斂神識,依然能感受到怨念無窮。
天地間如無數怨靈,鋪天蓋地,向柳乘風撲涌而來。
它們感受到柳乘風磅礴的血氣、無窮血海,要穿過柳乘風身體,超渡往生。
因爲天丘感知天地,使得柳乘風更爲敏感,甚至與所有怨靈共鳴。
怨念雜音如潮,絕望、哀嚎、不甘、求救……紛沓涌入,亂人心神。
在與感知共鳴之下,讓柳乘風有一種錯覺,陷入怨靈汪洋。
怨念並無惡意,它們只是想超渡,在哀嚎着、在哭泣着、在祈求着……
“各位大哥大姐,我在煉神兵呀,有什麼事,等我煉完再說。”
柳乘風運轉心法,斂心神,屏一切感知,專注淬鍊墜星道礦。
但,一心二用,極爲耗血氣,特別是極品道礦,極難鑄煉,更需全力以赴。
如潮的怨念,好像聽懂了柳乘風的話,竟然安靜下來。
柳乘風鬆了一口氣,全力以赴,掌竈御火,淬鍊道礦,竈火滾滾不息,銀火吞吐不絕。
許久之後,把墜星道礦淬鍊成汁,星華滿天,如無數星辰融入礦汁之中。
“給我乖點。”
柳乘風取出墜星斧,墜星斧鳴響不絕,當然不願意接受淬鍊。
鎮壓墜星斧,灌澆礦汁,真血如錘,鐺鋃不絕,銀火如舌,吞吐淬鍊。
“起——”
所有礦汁徹底融合,淬入斧中,大火收汁,寒光迸射,如水銀泄地。
墜星斧,一階極品神器!
星光月華,流火銀花,讓柳乘風看得十分歡喜。
“極品道礦,的確罕有。”
柳乘風不由感慨,想鑄煉成五階極品神器,墜星斧還需要四條道礦。
極品道礦,何等稀有,一條都極爲珍貴,別說是四條!
煉兵成,怨念再起,如潮四面八方潮來。
一來二往,彼此都像熟人了,紛沓而至的怨念,如泣如訴。
像死去之人,怨念積累,陰魂不散,想有人超渡它們。
但,整個古國已成廢墟,來往之人,只不過是爲了尋寶,誰會去超渡怨念?
“讓我看看——”
柳乘風徹底放開感知,轉運天丘,摸索整個煌墟。
百萬裡大地,皆爲死寂,當年的億萬生命,一夜之間被焚滅。
所有生命當場慘死,有着一股力量把死亡牢牢困在這片大地之上。
“這是什麼鬼東西?”
探索整個煌墟,柳乘風越覺得不對勁。
這不僅是億萬生靈在死亡之時的不甘、絕望、哀嚎凝成怨念。
而且當年焚滅古國之時,這種力量帶着陰邪,使得怨念無法散去。
“這真的是業火嗎?”
柳乘風十分懷疑,這種陰邪,反而像從大葬地逃出來的黑氣。
但,黑氣從大葬地逃出纔多久?
感受着整個煌域的怨念,柳乘風頭皮發麻,看不到邊際一般。
億萬生命死亡那一刻的不甘、怨恨匯聚成了如汪洋大海的怨念。
現在想超渡它們,談何容易。
怨念與柳乘風的感知共鳴,安靜下來,就好像是無數無辜、可憐的靈魂。
在等待着柳乘風的超渡。
“這是要讓你們飽餐一頓,才能超渡,讓你們上路呀。”
柳乘風轉動天丘,感知一切,知道怎麼樣才能超渡淨化怨念。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是神,也做不到。
柳乘風卻偏偏能做到,因爲他擁有世界樹、擁有五十一里血海。
但,這並不代表就能超渡,一不小心,會把自己搭上去。
“這就讓我爲難了,我幹好還是不幹好?”
柳乘風不由苦笑。
別人無法感知這種怨念,以爲是怨邪入侵罷了。
柳乘風知道,這只是億萬生命死亡之前的哀嚎、求救,到最後的想超渡。
柳乘風可以一走了之,一片廢墟,與他何關?
但,無數怨念安靜與感知共鳴之時,讓柳乘風如同看到億萬生命。
有小孩、老人、男人、女人……
它們都翹首以待,希望柳乘風能超渡它們。
“也罷,聽天地,感知萬物,這也是我的緣。”
柳乘風深深地呼吸一口氣,驅散心裡其他想法。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何懼於死!來吧,讓我超渡你們通往極樂。”
柳乘風神態一凝,目光堅定。
運轉心法,神血咆哮,血海轟鳴。
舒展世界樹,紮根大地,通往整個煌域。
煌域早就沒了靈氣,大地被無數怨念浸染。
當世界樹紮根大地,就如紮根怨念的汪洋大海之中。
“都來吧,該上路了。”
柳乘風大喝,血氣如潮,世界樹席捲整個煌域,引導所有怨念向自己涌來。
本是怨恨、不甘、絕望……等等的所有怨念,此時都歡呼一聲。
如潮水滔滔不絕,向柳乘風狂涌而來。
“塵歸塵,土歸土,過往不甘、曾經絕望……都統統放下,飽餐一頓,好好上路吧。”
柳乘風感知囊括整個煌域,與所有怨念達成共識。
大喝之下,神藏大開,血海徹底開放,血氣如潮,淹沒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