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狗屁——”
柳乘風冷聲大喝,暗握神矛。
衆人大驚,敢頂撞主神,自尋死路!
有神將目寒,要拿柳乘風。
“就算神朝問罪,也講證據,神可有證據?若無,爲何爲難我的鑄劍師!”
蘇念瑜站在柳乘風身邊,大喝,氣勢滔滔,槍勢起,不退縮。
冷傲霸道,這就是秋池女皇,當年那個猛烈的女皇。
衆人驚駭,敢當衆質問戰帝,世間能有幾人?
“帝要拿人,何需證據。”
有神將沉喝,聲威懾。
“神朝不是蠻橫之地,何事也該先佔個理。”
蘇念瑜冷喝,絲毫不讓。
“拿下——”
戰帝燼羽目光一凝,如天柱降下,轟鳴不絕,震耳欲聾,讓人膽戰心驚。
“陛下,此過矣。”
一個蒼老之聲響起,一股浩然之氣橫來,四臂如虯龍的徐天師走來。
“徐天師——”
衆多人也紛紛稽首。
徐天師雖不如主神,但,天下第一鑄劍師,威名昌隆,讓人尊敬。
“徐老。”
戰帝燼羽臉色稍緩。
“前兩日我送神官,也入煌域,以陛下之意,豈不是也當問罪。”
面對主神,徐天師也是昂首顧盼,並無畏懼。
衆人屏住呼吸不敢多語,一個是主神,一位是第一鑄劍師,皆爲高高在上。
衆人知道,徐天師雖不如主神強大,但,神朝誰人不求徐天師煉器?主神也不例外。
“神官呢?”
戰帝雙目一緊。
“神官入煌域拜祭,留帝槍於此,待陛下來取。”
徐天師取出不滅帝炎槍,交予戰帝。
“好——”
手握不滅帝炎槍,戰帝勢起,槍勁貫穿百萬裡,天地駭然,萬教驚悚。
鎮萬域,無敵十方,這便是主神!
“徐老,謝了。”
戰帝對此十分滿意。
“不,煉成四階的,正是你眼前的小夥子。”
徐天師介紹柳乘風,告訴戰帝。
戰帝目一凝,威壓人,讓人顫慄,喘不過氣。
“了不起,年少出英雄。”
戰帝讚譽,未再問罪。
被主神如此讚譽,對於任何人而言,乃是無上榮幸。
柳乘風卻冷笑一聲,未語。
戰帝向徐天師告辭,聲勢浩大,呼天嘯地,往煌域方向而去。
衆人猜測,是尋神官而去,卻不敢多語。
回到堡內,柳乘風擔憂鬱環蕊,便問徐天師。
“神官真的去了煌域嗎?”
柳乘風心裡清楚,鬱環蕊要躲戰帝,絕對不讓他找到。
“神官的行蹤,不需要向我彙報,若是主神都不知道,別人更不清楚了。”
徐天師意味深長。
柳乘風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殺主神,有多難?”
柳乘風大膽問了一句。
這話任何人聽到,都駭然失色,這是不要命了,傳出去,隨時都會喪命。
徐天師也不由雙目一緊,哪怕他未變臉色,也是目光跳動。
“殺主神,殺的是一個人嗎?神國會讓你殺嗎?神朝會讓你殺嗎?主神,是一個羣體。”
“哪一個主神沒有神侍、神將?哪一個主神沒有神國?”
“我這本事,在別人眼中,夠強大吧,但,頂天也就能與神將二階戰一戰。”
“你可知道,一位主神身邊有多少人。一個神朝,背後有多少神將?”
“四階大圓滿的神將是多強大?還有神官呢。神朝,可不止只有一位主神。”
“更何況,還有那些遺留下的老神將、老神官。”
徐天師神態嚴肅,仔細告知柳乘風神朝的實力是有多強大。
強大如他,封神四階,只差創神道,可爲主神。
但,若非他是第一鑄劍師,在神朝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一個神朝,不僅是有主神,更是聚集着不少的神侍、神將。
柳乘風明白,否則鬱環蕊就不會不同意與她一起報仇。
“沒有殺不死的主神,也沒有不滅的神朝。”
柳乘風雙目一寒,堅毅敢決。
就算戰帝再難殺,總有一天,他也非殺不可。
就算沒有鬱環蕊報仇,單憑戰帝毀九霄怨魂淵,欲殺他。
他也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再強之神,他也會報此仇!
徐天師輕輕地嘆息一聲,不願多談。
“入祭山,不再是劍廬管轄範圍,不僅是神賜,將會生死考驗。”
徐天師提醒他,前路是有多危險。
“正合我意。”
柳乘意大笑,意氣風發,戰意高昂,論殺伐戰鬥,他何懼於人。
“年輕真好。”
徐天師也被柳乘風的豪氣感染,十分感慨。
“你是不是擁有更高的血海神藏心法?”
徐天師不願談其他,對柳乘風的鑄劍師更感興趣。
“不瞞天師,我修有地卷先天。”
柳乘風坦然相告。
“地卷先天呀,我們的差距,不止是一個維度,青蒙界什麼時候有了地卷先天。”
哪怕心裡有準備,徐天師心裡依然震撼。
人世間皆知,血海神藏最高的心法,乃是賢卷先天。
若知有地卷先天,天下鑄劍師、煉丹師豈不是爲之瘋狂。
“神卷乃是我長輩所悟,我參悟大地鳴和,得下卷,再融創爲先天。”
柳乘風誠實,如實相告。
“我的媽呀,不行,我這是要拜你爲師,你別攔着我。”
徐天師被嚇掉下巴,哇哇大叫。
“柳兄乃是萬古第一天才。”
魏柔柔驚絕,望着柳乘風,眼含秋水,目光繾綣。
“不行,我們得好好探討探討。”
徐天師不管三七二十一,趁還有時間,拉着柳乘風切磋探討。
這樣的萬世無雙天才,絕不放過。
機會萬載難逢,徐天師沒有任何藏私,如傾筐倒豆。
把自己的心得、參悟皆說出來,與柳乘風探討。
天下第一鑄劍師,鑄劍術必是一絕,讓柳乘風受益良多。
柳乘風也不隱藏,雖然不能傳授血海神藏心法,也把自己鑄劍術拿出來分享。
“你這哪裡是人呀,是妖孽呀。”
“我自負鑄劍術人世間第一,無人能比,被你比得黯然失色。”
徐天師對柳乘風的鑄劍術拍大腿,叫絕不止。
“你該再煉煉,上五煉先天,想辦法再搞個三十萬年的帝獸真血,衝六煉去。”
“你若成六煉先天,萬古唯一,青蒙界存在過的傳奇鑄劍師,都黯然失色。”
徐天師並沒有嫉妒,反而鼓勵。
“五煉、六煉,我上哪去找材料?”
柳乘風也想,不說三十萬年的帝獸真血難得,就是五煉、六煉的材料也難尋。
青蒙界不見得有。
“我幫你留意。”
徐天師十分期待一位六煉鑄劍師誕生。
他們不僅是談了鑄劍術,對於創功法、建神道,徐天師也一一告訴柳乘風。
融創功法,柳乘風最有經驗,就算是神,想創神卷也不易,更別說先天。
柳乘風對徐天師融創功法的心得,進行完善更變。
“早就該遇到你,說不定,我有機會創出神捲心法。”
徐天師豁然開朗,興奮無比。
魏柔柔在側聆聽,收穫良多。
她秀目晶瑩閃亮,望着柳乘風,秋波盈盈,柔情似水。
對於融創血海神藏心法,徐天師並不急切,他更想創神道。
“神道更難,若可創神道,未來創血海神藏心法,容易得多。”
徐天師告訴柳乘風心得。
他創神道失敗,有退而求其次的想法,想創血海神藏的神捲心法。
但,現在燃起他再一次創神道的鬥志,再悟萬年,看是誰能創神道。
柳乘風還未達到創神道的地步,對於徐天師的心得、想法、經歷進行了總結與揣摩。
再轉動天丘,進一步推演,也用自己融創功法的心得,去揣悟創神道的種種可通。
遠未走向創神道的柳乘風,在推演之中收穫良多,對於創神道有了自己獨特的想法與見解。
與徐天師分享自己想法,徐天師拍腿大讚。
雖然柳乘風未能開創神道,不能提供神道奧妙,他的見解,卻讓徐天師豁然開朗。
讓他有了全新的領悟與角度,使之鬥志更猛烈高昂,絕不放棄創神道。
“讓我拜你爲師算了。”
徐天師也不顧自己的身份,大笑。
“師父,你若拜柳兄爲師,我豈不成了柳兄的徒孫了。”
魏柔柔嗔怪。
他們都不由哈哈大笑。
他們暢談忘形,通宵達旦,彼此收穫豐厚。
神賜大典進山將要開始,劍廬更爲熱鬧,神光萬丈,聲威轟鳴,異象紛呈。
因爲神國的大人物到了,他們要進祭山,入神祭業火境。
天魁神國的戰帝,古舜神國的大司馬,扶光神國的老神將,都駕臨劍廬。
他們並非是一人獨來,而是龍輦雲駕,飛舟列空,神甲萬騎,聲勢極爲浩大。
三大神國齊出,威儀萬國,祭原千府境衆人寂靜迎拜。
見戰帝獨自歸來,並未見鬱環蕊身影,柳乘風暗鬆了一口氣。
將要啓程入山,徐天師、魏柔柔與柳乘風告別。
“若真的不妙,轉身就逃,回我這裡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徐天師提醒柳乘風,不希望他去送死。
“柳兄平安歸來。”
魏柔柔也依依不捨,眼含柔情,目光溫軟。
“啓程——”
三大神國聚集,啓程入祭山,所有隊伍起身,浩浩蕩蕩前往祭山。
除了三大神國的大人物,晚輩需持神令或被持令者挾帶,才能進入祭山。
天魁帝子朱道宇、古舜神女夜傾之,扶光神國傳人,都隊伍龐大,浩蕩前行。
與三大神國儀勢相比,鄢息國就寒磣了,只有柳乘風、蘇念瑜。
祭山兇險,蘇念瑜未帶隨從。
蕭寒夜、夏豐羽他們身爲鑄劍師,受僱於朱道宇他們,得到進入祭山的機會。
可惜,他們未能獲得神賜資格。
這事就讓他們恨上了柳乘風。
若不是他鎖住所有道礦,憑他們四煉中品的實力,一定能獲得神賜資格。
“入祭山,生死由不得你。”
蕭寒夜對柳乘風濃濃的殺意,完全不需掩飾。
他對柳乘風的恨,不僅羞辱之仇,也是因爲魏柔柔。
看到魏柔柔對柳乘風溫軟柔情,他就嫉妒到發狂,恨不得把柳乘風碎屍萬段。
“祭山之內,可沒有豁免生死的規則。”
夏豐羽也一笑,風采過人,雙目暗藏殺機。
“就你們這些弱雞嗎?”
柳乘風大笑,環視他們,就算是天魁帝子、古舜神女,他也睥睨。
天魁帝子臉色一沉,身邊金甲衛氣勢森然,勢如海。
“該殺之人,必殺!”
古舜神女目光森然,面如冰霜,殺意森森。
“我接着。”
柳乘風豪氣,無所畏懼,傲視雄羣。
蘇念瑜也是槍勢騰騰,帝姿凌人,守於身旁,時刻都力挺柳乘風。
要搏殺,她奉陪,會毫不猶豫與柳乘風撲殺向帝子、神女。
三大神國的大人物,孰視無睹,並不介意神朝子弟仇殺,這也是一種考驗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