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張嬤嬤。
“老夫人。”
張嬤嬤知道老夫人有話要說，扶緊老夫人的手臂，丫鬟跪在地上，面前的小碟裡還放着吃食，低着頭，頭也不敢擡，梅蘭站在郡主身後看着老夫人，蕭菁菁也聽着。
“你讓人看看，侍衛回府沒有，回府了我要問一問，再去老大那裡，拿一張帖子去都察院，知道怎麼做吧。”紀老夫人吩咐着張嬤嬤。
“知道老夫人。”張嬤嬤馬上道：“老奴這就去！”
“嗯。”紀老夫人應了一聲，又吩咐了幾句，張嬤嬤行了一禮剛要下去。
“喵，喵，喵。”忽然一聲貓叫聲響起，張嬤嬤退下的動作也停了停，紀老夫人更是看着手上的小奶貓，剛纔倒是忘了。
小奶貓在紀老夫人的手上，很是乖巧，正叫着，紀老夫人摸了一下搖了一下頭：“倒是忘了還有你。”看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
“起來，把貓帶下去。”
“是，老夫人。”丫鬟聽到老夫人的話，感覺到老夫人的目光，擡起頭來，張嬤嬤見狀退下去，沒有再說什麼。
紀老夫人把小奶貓給了丫鬟。
丫鬟恭敬接過。
紀老夫人吩咐她看着，照顧好，揮了手，丫鬟捧着貓還有小碟下去了，伴隨着小奶貓喵喵克拉的聲音。
蕭菁菁梅蘭注視着，小奶貓是完全白色的，只有零星的一點黑色的毛髮。
紀老夫人收回目光，看到老四媳婦的：“娘派人去都察院說一說。”不管是誰，膽敢襲擊老四媳婦還有她的孫子，她絕不放過。
蕭菁菁收回視線，對上婆婆的目光：“娘，路上的時候，有都察院的人到了，侍衛留了下來。”梅蘭點頭。
“那也要拿帖子說一說，到時候才能夠以儆效尤。”她知道敢派人在京城襲殺老四媳婦的人，不可能是一般的人。
這樣一來就需要拿着帖子和都察院說一下。
蕭菁菁點頭，梅蘭也跟着點頭。
“要是有哪裡不舒服，老四媳婦不要瞞着，說出來，別到時候不好，知道嗎，聽你說的我就擔心，驚馬，遇襲，突如其來，事先都沒有風聲，可以說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出事，不止是你，還有腹中的孩子，得虧你身邊的侍衛都是好的，護住了，驚了馬也及時攔下，決斷得快，刺死了馬，要不然啊，我這心一想就怕。”紀老夫人又道。
看着老四媳婦，一邊恨一邊擔心。
“娘，馬車衝撞的時候，有些不舒服，後來就沒有了。”蕭菁菁說。
“那就好，等大夫來了，看看，不然不放心，你沒有回府前，我就說怎麼還沒回府，天都黑了，還念着，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要是早知道我會留下來。”
紀老夫人嘆了口氣。
“娘，我也沒想到。”蕭菁菁道。
“誰說不是。”紀老夫人的聲音變大，接着：“有都察院出面，想來不會有問題。”
蕭菁菁沒再開口，梅蘭聽着老夫人說的。
“聽你說的，對方應該是早就埋伏在那裡，早就安排了人，能這麼準確知道你出府的不可能是別的人。”
紀老夫人腦中一直在想着什麼。
蕭菁菁也想到了。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也想到了，有沒有想過是誰？”紀老夫人看着老四媳婦的表情，問起來，梅蘭看向郡主。
“娘，想要我死的人並不多，所以。”蕭菁菁道。
“知道了？我也有想法。”紀老夫人心中也有想法：“京城出現刺客，刺殺老四媳婦你，事情不小，想來很快各家都會知道，你外祖母說不定也會知道，還是讓人說一下。”
蕭菁菁纔想到，和梅蘭示意了一下，梅蘭知道郡主的意思。
“你去讓人去趟吳府還有安郡王府。”蕭菁菁開口，婆婆說得沒錯，外祖母知道肯定會擔心，還是提前說一下。
“是，郡主。”梅蘭行禮，退了下去。
*
楚王府外面，蕭柔柔的馬車也到了，停了下來。
“夫人，到了。”婆子的聲音響起，蕭柔柔下了馬車，踩着丫鬟的背，扶着婆子的手，走了進去。
“夫人。”婆子看着夫人的表情，夫人不再像之前一樣了。
蕭柔柔沒有說話，睥了她一眼，回到院子裡面，看到二爺，二爺背對着她站着，她高興了些，二爺怎麼這麼早回府了，她還以爲二爺很晚纔會回府，她上前：“二爺。”
趙昕站着，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神情冷淡，蕭柔柔沒有發現，拉住二爺的手：“二爺怎麼這麼早回府，還以爲。”語氣幽怨。
“你做了什麼？”
趙昕盯着她，淡淡的。
婆子丫鬟看到二爺，忙上前請安：“老奴給二爺請安，二爺怎麼在這裡，夫人。”她想說什麼。
趙昕看了她們一眼，讓她們出去，沉着臉，冷着聲音。
“出去。”
“二爺，老奴告退。”
婆子丫鬟不敢再呆在這裡，她們看到了二爺的表情，二爺的表情很不好，不知道會不會和夫人——二爺可能已經知道夫人做的纔會如此。
她心中想着，退了下去，看了一下夫人，夫人這時候沒有心思管她們，她們也不無法提醒夫人。
婆子丫鬟退下去後。
“二爺。”蕭柔柔終於聽出了什麼，擡起頭來，望向二爺，趙昕把手從她的手裡抽出來，轉開身，似乎不想她靠近，看着她：“你說你做了什麼。”
“二爺，你。”蕭柔柔心裡慌了下，二爺難道都知道了？她想要說什麼，想問二爺是不是知道了。
又想到自己派人刺殺蕭菁菁也是爲了報仇，二爺就算知道，也該理解她，不該怪他。
二爺爲什麼這個看她，上次她和顧瑤袁冰語害蕭菁菁，二爺生了她的氣，二爺爲何就不能理解她？
“你派人去刺殺菁華郡主？”
趙昕沉着聲音，侍衛是他給她的，怎麼可能不知道。
“二爺，你知道了？”
蕭柔柔心慌起來。
“二爺，我也是想給娘報仇，娘死了那樣慘，二爺，只要大姐姐死了，父王才能站在我這邊，二爺。”
要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不阻止，任由她行動，要是成功了還好，可是，趙昕還是冷着臉，她太叫他失望了，還以爲她準備這麼久，又是出其不意，用這樣直接的手段，誰知道這次刺殺又失敗了，不止失敗了，還惹來了都察院巡城御史的人。
說不定就查到府上，要是沒有查到府裡還好。
“二爺。”蕭柔柔再次道。
“又失敗了？”趙昕冷冷的。
“二爺，下次一定會成功。”蕭柔柔想到自己計劃得那麼周密還是失敗就氣，趙昕看着她。
楚王府外面，在蕭柔柔進去後，有兩個侍衛出現看了一眼，離開。
*
紀府宜園。
“累了就先回竹園休息，餘下的交給娘來，有消息娘會派人和你說，大夫來了讓他直接去竹園。”紀老夫人看梅蘭下去，看向老四媳婦，老四媳婦說是沒事，可是太醫大夫沒有把脈前都不知道，還是回去歇着。
蕭菁菁：“娘，我等梅蘭回來。”
紀老夫人沒有繼續說。
“郡主。”很快，梅蘭從外面進來了，行了一禮，朝着郡主還有老夫人：“奴婢把郡主的話和侍衛說了。”
蕭菁菁起身，梅蘭連忙上前扶着郡主，紀老夫人凝着老四媳婦：“回去吧，老四媳婦。”
就在這時，張嬤嬤走了進來：“老夫人，老奴安排好了。”
紀老夫人：“哦。”
“老夫人，四夫人留在後面的侍衛回府了。”張嬤嬤接着又道，望着老夫人。
“回府了？人呢，叫過來沒有？”
紀老夫人一聽。
“老夫人人在花廳，老夫人還有四夫人要見——”張嬤嬤馬上說，看到四夫人站着，知道四夫人應該是要回竹園。
“這還用說。”紀老夫人開口，也看到了一邊的老四媳婦，老四媳婦顯然是不打算走了，她也沒有說什麼。
蕭菁菁注視着張嬤嬤，梅蘭站在一邊，知道郡主要留下來，張嬤嬤聽了老夫人的話，上前一步扶着老夫人。
“老四媳婦既然想聽一聽就走吧，不過身體沒有哪裡不好才行。”紀老夫人一轉頭看着老四媳婦，開了口。
“娘，我想聽一聽再回去，我非常好。”蕭菁菁扶着梅蘭的手。
梅蘭站到她身邊。
“娘知道，那就走吧，才驚到過。”紀老夫人理解老四媳婦的心情，沒有不高興，張嬤嬤扶着老夫人走了出去，蕭菁菁在後面。
到了花廳。
侍衛首領站在花廳外面，聽到聲音，看向老夫人和郡主，行了一禮，紀老夫人帶着張嬤嬤往花廳裡面去。
邊走邊開口道：“老四媳婦讓他起來，還是進來說一說後來的事吧。”
蕭菁菁看着侍衛首領說了一聲，也走到裡面，紀老夫人已坐下，讓她也坐下，蕭菁菁坐在婆婆身邊，梅蘭張嬤嬤站着，侍衛首領走了進來，又行了一禮。
“不必再行了，說一說吧。”紀老夫人看向身邊的老四媳婦，侍衛首領必竟是老四媳婦身邊的人，是老四媳婦從安郡王府帶來的，不是紀家的侍衛，她也不好直接問。
蕭菁菁對着侍衛：“說吧。”
侍衛首領聽到老夫人還有郡主的話，擡起頭來：“郡主走後，屬下等人圍住了餘下的黑衣人，黑衣人像是知道屬下要做什麼，爲了不讓屬下等人抓住，拼了命，屬下最後沒有抓到活的黑衣人，屬下沒有找到黑衣人的身份，都察院巡城御史派來的人是聽到消息過來，知道事情經過說會派人搜查，查清楚，屬下手下一個侍衛發現了一點線索，屬下派人跟了上去，遠遠看到一輛馬車，是楚王府的馬車。”
“楚王府！”
好大的膽子！紀老夫人聽完，手又一拍，砰一聲，生氣了，何止是生氣。
蕭菁菁也是一樣，蕭柔柔！
“屬下跟着馬車，到了楚王府外面，看到楚王府二夫人下了馬車。”侍衛首領跟着說。
梅蘭看着郡主：“郡主，三姑娘，又是三姑娘。”
“只有她想要我死。”
蕭菁菁道，沒有意外，除了她還有誰。
梅蘭心中很擔心，三姑娘瘋了，這次郡主沒事，下一次呢，三姑娘肯定還會害郡主的，就像上交人，到時候郡主不一定像這次還有上次一樣躲過。
“老四媳婦，要是真的是楚王府，那。”紀老夫人看着老四媳婦，她好像聽老四說過，老四媳婦自己對付蕭柔柔，這個蕭柔柔去吳府，說不得就是爲了害老四媳婦。
吳老太婆沒有讓她進來是對的，要是進了，說不定——
蕭菁菁覺得之前該直接讓蕭柔柔再也動不了，她打算和嬤嬤說，讓蕭柔柔再也動不了。
“老夫人。”
張嬤嬤看到外面有婆子，和老夫人說了一聲，出去了一趟，原來是大夫來了，她看到了四夫人身邊的丫鬟。
“張嬤嬤郡主？”
香草和張嬤嬤點了頭，她問了張嬤嬤知道郡主在裡面，跟着張嬤嬤進去。
“老夫人。”
張嬤嬤到了裡面，行了一禮：“四夫人，大夫來了。”
香草也行禮。
“來了就叫進來。”
紀老夫人聞聲開口，沒有再看侍衛首領。
“是，老夫人。”張嬤嬤點頭，走了出去，紀老夫人看了香草一眼，叫了起，香草起身，看到了一邊的侍衛首領走到郡主身邊。
蕭菁菁點了一下頭，香草：“郡主。”
蕭菁菁沒再說什麼，讓侍衛首領下去。
侍衛首領退下。
張嬤嬤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大夫，大夫進來後：“老夫人，四夫人，大夫來了。”
“好。”紀老夫人看了大夫，直接讓他給老四媳婦把脈，看一下，老四媳婦的情況，現在到底是如何了。
大夫也行了禮，上前，蕭菁菁手上放了帕子，香草梅蘭看着，心中也擔心，張嬤嬤退到老夫人身邊，紀老夫人盯着大夫把了脈。
天黑了，不然請太醫到府裡更好，紀老夫人想着。
大夫把了脈。
沒有一會，把完了，紀老夫人問了起來，蕭菁菁也想知道。
“夫人是喜脈，不過脈像有點不穩，最好是歇兩日。”大夫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