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把孫氏打死？”
紀老夫人冷聲，又說了一聲，這是表明她的意思了。
“三哥可不能爲所欲爲。”紀堯緊跟着，怕三哥再惹惱了娘，淡淡的笑着：“三哥要知道爲所欲爲也要資本，而且不是這種事情上，這個時候。”
“看看你四弟說的。”紀老夫人立馬道。
張嬤嬤不知道三老爺想好沒有，很想勸一下三老爺，可她不能。
“娘，四弟，我知道了。”紀三老爺在娘還有四弟的逼迫下，過了一會，開了口，臉色還是黑黑的。
哼，紀老夫人一看老三這黑着臉的樣，像是他們逼他一樣，就算是逼也是爲他，他就不能好好的，自己承認，不知道自己想清楚？
本來因爲老三的話消了點氣的紀老夫人又氣到了，張嬤嬤感覺到，三老爺呀。
紀堯不再說什麼。
“張嬤嬤。”
紀老夫人忽然的轉過頭，側頭對着張嬤嬤，盯向她，像是要交待什麼，張嬤嬤聽到老夫人的話，看向四爺和三老爺，走到老夫人面前，俯身行禮，等着老夫人的吩咐。
紀老夫人也睥了老三一眼：“我有話和你說。”
“老夫人請吩咐。”張嬤嬤道。
“娘，你要。”做什麼，紀三老爺對上孃的視線，想要問。
紀堯大概猜出來了孃的打算，還有叫張嬤嬤的意思，他沒有阻止，讓娘撒下氣也好。
三哥要是阻止，娘可就不是說一說了：“三哥，讓娘說吧。”
紀三老爺還要說什麼，四弟知道了？所以讓娘說，他想猜出來，可是。
“還有什麼，聽說就知道了，張嬤嬤你去一趟孫氏那裡，好好教訓一下孫氏，給我盯着，看她還能做什麼妖，孫氏的行爲就是和我作對，喝斥也好，警告也好，反正給我——”
紀老夫人沉着聲音，纔不怕老三怎麼想呢，還敢忤逆她這娘不成，反正就這樣了，當着面就說了，張嬤嬤隱有所覺再聽老夫人的話，應了一聲是，老夫人是讓她給孫姨娘好看。
老夫人當着三老爺面安排她去，想來也是給三老爺看，三老爺也不能做什麼，若想，老夫人四爺不會答應：“是，老夫人。”她應了一聲是。
“娘，你要派人看着孫氏。”紀三老爺開口。
“你怕什麼，要怪怪你自己。”紀老夫人不悅的說，聲音有點大，紀三老爺：“娘，兒子都答應了，娘爲什麼還要派人去。”
“派人去教訓一下不行？你是錯了，孫氏就沒有錯？”紀老夫人可不講理，紀三老爺知道自己錯了。
“三哥，冷靜。”紀堯道。
紀三老爺也想冷靜，可娘這樣，張嬤嬤擡頭。
“很好，去吧。”紀老夫人看也不看老三，更不理會，看着張嬤嬤，張嬤嬤點頭，恭敬行了一禮，退出去，老夫人交待好了，她只需照着老夫人說的做，不需理三老爺的話，而四爺，她想着向四爺和三老爺也行了一禮。
“還行什麼禮，去。”紀老夫人在一邊看到，張嬤去了，紀堯看着，笑了笑，轉回目光。
紀三老爺不像四弟，可笑不起來，紀老夫人看向他：“作出這幅樣子來幹什麼，坐下來，站着舒服？”
紀三老爺這才坐了下來。
“你不許再和我提孫氏，我已經處置了，你走了，我會一直派人看着她，不是讓我照看着。”紀老夫人慢慢的道。
“三哥聽到娘說的？”紀堯說。
紀三老爺站起來：“娘，希望娘看在兒子面上，讓孫氏平安生產。”
紀堯再次搖頭，三哥以爲娘要做什麼。
“老三要是不相信，就帶她走啊，看她那身子能撐多久。”紀老夫人氣極而笑，直接揮手，讓老三帶孫氏走，冷着聲音。
“三哥，娘怎麼會，你想帶孫姨娘走？”紀堯不得不開口，三哥和娘又對上了，再不開口不行了，他詢問三哥。
紀老夫人知道老四在爲老三說話，兄弟之間還真好。
“兒子知錯。”紀三老爺拱着手，紀老夫人看了他好久，才緩了一口氣，想着老四：“知錯就改，懶得和你再說什麼老三，要不是老四在，娘把你也趕出府去，像吳老夫人一樣。”
她聲音更冷了幾分。
紀堯望着三哥，三哥該清楚了。
紀三老爺想到吳老夫人把吳三一家趕出府，他不想被娘分出府另過，他和吳三不同，吳三是庶房，他是嫡出。
“娘，兒子不會再這樣。”
“哼。”紀老夫人冷哼一聲，紀堯對着娘：“娘，讓三哥和兒子一起去吧，兒子帶三哥去挑人。”
看向三哥。
紀三老爺不知道四弟是指的是什麼，紀堯向三哥解釋了一下：“三哥出京上任身邊可不能少了師爺。”向三哥說明白。
“好。”紀三老爺明白了，說了一聲好。
“去吧。”紀老夫人不想再說，就讓老四和老三去挑人，目光在老三身上落了落，老四會看着，她也可以放心。
看着老三和老四離開，去了，她提起來的心一點點放了下來，事情處理了，本來之前是說老三身邊少人的事，她想了又想，還有什麼漏掉的，嗯，找老三媳婦來，說着，她叫了人進來。
一個婆子從外面進來，跪在地上，行了一禮，看向老夫人，三老爺和四爺纔出去，張嬤嬤也去了，只有老夫人一個人，不知道老夫人有什麼事，叫她。
“老夫人，老奴。”
“你去三房，看看老三媳婦，讓三夫人過來，要是沒事的話，就說我和她說說話。”紀老夫人還想讓老三和老三媳婦道歉，只可惜還是原來的擔心，怕老三對老三媳婦不是真心道歉，還可能讓兩人更進一步決裂，不如她來和老三媳婦說話，算是當孃的道歉。
“老奴馬上去。”婆子得了老夫人的話，去了。
*
張嬤嬤一個人再次到了孫姨娘的院子，看到裡面的人，她身後帶了兩個婆子，她回過頭，向身後兩個婆子點了一下頭。
兩個婆子明白：“張嬤嬤。”
“走吧，進去，老夫人的意思你們照着做就是。”張嬤嬤只說了一句，走進去，兩個婆子跟着。
院子裡的丫鬟婆子看到張嬤嬤來，臉色一變，行了一禮，老夫人還有什麼？老爺沒有回來，她們沒有在張嬤嬤身後看到老爺。
看來老爺還沒有回來，在老夫人那裡，老夫人派人來老爺不知道嗎。
還是說知道？老爺不擔心姨娘嗎。
老夫人要是對姨娘下手，姨娘怎麼辦，她們想着，想做什麼，不敢，那是老夫人，姨娘只是姨娘，靠着老爺的寵，還長成這樣。
“張嬤嬤不知道？”她們看到張嬤嬤身後的兩個婆子，小心的問，想進去稟給王嬤嬤珠雲還有姨娘。
只是，還是有一個丫鬟站在不遠處，看着張嬤嬤幾人，轉身往裡，進去通報了。
張嬤嬤看到了，沒有管，通報就通報，她並不在意：“老夫人有命，老奴來面見姨娘，有話和姨娘說，至於她們，老夫人說三老爺不日將和三夫人一起出京上任，會帶走不不少人，三房會空下來，孫姨娘有身子，又是三老爺看重的，是三房唯一有身子的主子，怕三老爺不放心，遂派了人來，她們會留下來，照顧孫姨娘，守在外面。”
兩個婆子上前一步。
丫鬟婆子看着，不知道怎麼說，聽完了張嬤嬤的話，知道了，老夫人讓張嬤嬤來，又留下兩個婆子，老爺和夫人一走，姨娘就在老夫人的目光下。
她們呢，她們這些人該怎麼做，姨娘有什麼，她們跟着遭罪，好在姨娘有身子。
她們放開心。
張嬤嬤主要是訓斥孫姨娘，身後兩個婆子則是留下來。
雖然老夫人之前派了人來教訓孫姨娘，但也只是幾句話，她來是警告，代表老夫人露面。
孫姨娘太作，老夫人才會一止一次派她來。
“老夫人有命，我們不敢說什麼，姨娘在裡面，王嬤嬤。”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這時候道。
“好，我們進去見姨娘。”
張嬤嬤聞言，叫了兩個婆子，跟着她一起往裡面去，丫鬟婆子退開來，看着張嬤嬤帶着兩個婆子進了屋子。
她們也上前，不過只能停在外面。
老爺和夫人外放定下來，不可能留下來，姨娘做再多沒用，只是讓老夫人生氣，派了人來。
唯一用處就是姨娘向人表示了老爺的寵愛，可老爺再寵也得聽老夫人的。
先前進去的丫鬟到了孫姨娘還有王嬤嬤珠雲面前，跪下磕了一個頭行禮：“姨娘，張嬤嬤帶着人來了，老夫人好像要——”
王嬤嬤珠雲還有孫姨娘聽到了腳步聲，看到是外面的丫鬟，正要問。
就聽到丫鬟說。
“什麼，老夫人又派人來，是爲了什麼？老爺不是去了，老爺沒回來，沒有阻止老夫人？”王嬤嬤珠雲擔心。
孫姨娘也坐起來，楚楚可憐的：“老爺。”
“姨娘，老爺沒回來不知道。”丫鬟說，王嬤嬤珠雲目光落在姨娘腹部，孫姨娘也摸着肚子，她們讓丫鬟下去。
丫鬟退下。
到了門口看到張嬤嬤三人，行了禮，張嬤嬤點頭，張嬤嬤三人進去，丫鬟後退一步，看着。
王嬤嬤珠雲對着姨娘：“看看老夫人怎麼說，老爺還沒走。”
張嬤嬤帶着兩個婆子進去，看到了王嬤嬤還有珠雲那個丫鬟，孫姨娘又躺回了牀榻上，胖臉上帶着蒼白。
“誰？”
王嬤嬤珠雲還有孫姨娘聽到了外面進來的聲音，王嬤嬤和珠雲看出去，一眼看到張嬤嬤三人，王嬤嬤開口。
“是我。”張嬤嬤帶着兩個婆子到了近前，沒有理王嬤嬤和珠雲，向孫姨娘簡單的行了一禮。
“孫姨娘，老奴奉老夫人的命。”
兩個婆子站在張嬤嬤身後，也簡單行了一禮，沒有說話。
“老夫人有什麼事和妾說？”孫姨娘躺在牀榻之上，王嬤嬤珠雲緊張，盯着張嬤嬤三人，老夫人到底、
兩個婆子看向張嬤嬤。
“老夫人有命，三老爺最近事多，不可能再來看孫姨娘了，孫姨娘不是動了胎氣不好，三夫人也是，三房沒有人，等到三老爺和三夫人走了，帶了人走，三房更沒人，讓兩位嬤嬤照看孫姨娘。”
張嬤嬤沒有再耽擱，直接伸出手來，平靜的，意思很明顯，老夫人不高興，三老爺不會再來了。
以後三老爺都不會來。
兩個婆子聞聲站出來。
孫姨娘臉色再變，王嬤嬤珠云何嘗不是，她們想得更多，老爺不再來，會和夫人離開。
姨娘只能在老夫人手上，出路就是她們想過多次的姨娘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