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強子張了張嘴，忽然兩手合十，向天禱告起來：“阿彌陀佛！觀音菩薩，求求你們保佑！救救我娘吧！”
施醫院算是半個教堂，聽到他的禱告，三位醫生的面色有些尷尬，但也沒說什麼。
無知者無罪，這孩子也是救母心切。
只是他母親的傷情太嚴重，求神拜佛也不管用啊！
“醫生。”
費南嚴肅開口：“她腦部傷口還在流血，如果再不清除血腫，就來不及了。”
“你學過醫？”
那位醫生扶了下眼鏡，疑惑的問。
“略知一二。”
費南搖了搖頭：“不過我不是醫生。”
那醫生又問：“那你知道怎麼做開顱手術嗎？”
“也是略知一二。”
“那就好。”
醫生點頭說：“不如這樣，你來主持開顱手術，我們給你做副手，怎麼樣？”
“這怎麼能行？”
“那就只能等院長回來了，這手術我們做不了，出了人命我們可擔當不起。”
說着，他看了劉屠戶一眼。
“開……開顱……”
劉屠戶差點沒暈過去：“就撞了下腦袋，怎麼就開……開顱了？”
醫生解釋說：“她如果還有意識，那就說明只是外傷，但她現在陷入昏迷，呼吸困難，顯然是大腦裡出現了出血點，血液形成血栓，就會壓迫神經，嚴重點會死的。”
劉屠戶聽得渾身哆嗦，腳下一軟，不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醫生，我聽不懂，但你想辦法救救她吧！我求你了！”
“你求我沒用啊！這手術我們做不了呀！”
醫生一臉的爲難。
忽然，強子面朝費南噗通跪了下來，拉着他的褲子哀求：“叔叔，您救救我娘吧！只要我娘能活，我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費南心中頗爲爲難，這孩子應該還不知道他的生父已經死了，如果連他母親也跟着過世，這打擊也太大了。
可是，如果他的念力還能使用，倒可以通過透視眼，和隔空移物的輔助，嘗試來一波開顱手術。
但他眼下沒有任何技能可用，知識記憶也十分零散，讓他貿然做開顱手術，他實在沒有把握。
但看到強子在地上磕得紅腫的腦門，費南卻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費南一咬牙，衝醫生吩咐：“我需要一套手術服。”
醫生愣了下，他只是隨口一說，想穩住他們，等院長回來，但他沒想到費南居然真的要做開顱手術！
“先生，這不是開玩笑的。”
他趕忙勸阻：“開顱手術風險太大了，一旦打開，傷者很有可能產生生命危險！”
“左右都是死，你們沒辦法，我再不想想辦法，難道看着她死嗎？”
“可是……你能行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費南看向劉屠戶和強子，嚴肅問：“我現在要幫她做手術，但手術有風險，我不能保證她的生命安全，你們同意我救她嗎？”
“我……我……”
劉屠戶慌了神，張口結舌，什麼話也說不出。
強子攥着拳頭，兩眼通紅，忽然一咬牙，用力點頭：“救！只要能救我娘！讓我做什麼都行！”
“好！你們先出去吧！”
費南衝護士吩咐了句，讓她們將劉屠戶和強子帶了出去。
“你真要做開顱手術？”
醫生驚訝詢問。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們有什麼好辦法？”
“……”
三位醫生面面相覷，不再廢話，紛紛來到了手術檯前。
戴眼鏡的醫生帶着費南來到一旁的準備室，費南清洗了雙手，然後戴上了消過毒的橡膠手套。
那醫生拿來了一套新的手術服，幫他穿上，又幫他戴上了口罩。
醫生說得沒錯，這個年代的醫療環境十分簡陋，能用的設備不多，做開顱手術，的確風險巨大。
不過人命關天，再有風險，也得硬上。
醫生幫馬翠蓮注射了麻藥，做好了輸血等準備工作。
馬翠萍正面朝下趴在手術檯上，後腦朝上，大半邊的頭髮已經被醫生剃掉，用碘酒消了毒。
“最大的難點，是找到出血點。”
見費南來到手術檯旁，副手醫生出言提醒：“挫傷的位置可能出現在這一片區域，但不可能把這一整塊顱骨都取開，這裡不是無菌環境，感染的風險巨大。”
“我知道出血點在哪裡。”
費南沉聲說了句。
他能夠獲取在馬翠蓮體內修復傷口的那些納米機器人傳遞迴的信息，確認了納米機器人的位置，就能夠確認傷口的位置。
“你知道？”
副手醫生驚疑不定。
“在這裡。”
費南用手指了下枕骨的位置。
“你確定？”
副手醫生有些緊張。
一旦開顱，就意味着和死神開始了競速，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越久，受到感染的機率就越大，如果找不準出血點，馬翠蓮死亡的機率會大幅增加。
“我確定。”
費南擡起手來吩咐：“手術刀。”
副手醫生將手術刀遞到了他手中，費南感知着馬翠蓮腦中納米機器人的方位，擯着呼吸，開始下刀。
（此處過於血腥，省略N字）
……
強子蹲在手術室的門口，失魂落魄的等候着。
劉屠戶則來回不定的踱着步，口中唸唸有詞，神色擔憂。
那麼多人都親眼看到，馬翠蓮是被他推倒摔傷的，回頭追究起來，他也跑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真是歎爲觀止啊！”
“大開眼界。”
“高醫生，您那枚銀色藥丸到底是什麼神藥？居然有如此奇效！”
“真是神仙手段！”
……
那三位醫生跟在費南身旁，一臉的熱切。
見他們出來，強子唰地起身，就要迎上去，但因爲蹲得太久，驟然起身，不由眼前一黑。
踉蹌了下，他站穩身子，快步上前來，焦急詢問：“大夫，我娘活了嗎？”
醫生看了眼費南，眼含敬佩，隨即才說：“手術很成功，不過你娘能不能恢復健康，還要看她能不能度過48小時的危險期。”
聽到情況依然不明朗，強子很擔心，轉而看向費南。
“放心，這件事既然我管了，就一定管到底。”
費南笑着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慰說:“你娘死不了，這是我說的。”
聽他說得肯定，強子終於放心了不少。
一旁的醫生聞言也笑着說：“既然高醫生都開口了，那就應該沒問題了，高醫生神仙手段，如果連他也沒能救活你娘，那就是閻王爺不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