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貴妃身體本能一僵,連忙惶恐的道:“陛下,玉兒是最聽陛下的話了,只要陛下吩咐,玉兒無不從。”
皇帝呵呵一笑,身體微微震動,翻身又將甑貴妃壓在下面,好一番翻雲覆雨……
甑貴妃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子,在經歷過上次宮變之後,她終於看清楚了皇帝的真面目。說白了,自己甚至是包括皇后在內的所有女人在他眼中心中都不算什麼。所以她現在已經不對皇帝的寵幸抱任何期望,寵幸算個屁,不就是多“那個啥”幾次麼?如果“那啥”能夠照顧到自己的感受,對女人而言纔是真正的“幸福”,偏偏每次都是她去迎合,真真是累呀……所以,她不稀罕那啥的寵信了,她只想做——皇后。
只有真正的權利和地位才讓她感覺到踏實。她現在看似貴爲貴妃,但是說白了還是一個…小三,一天沒有登上皇后寶座她就必須夾起尾巴做人。甑貴妃得到家族傳來的信息,家族已經和女東家聯手了,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加上有源源不斷的各種養身養顏的丹藥,加上自己的手腕,只要低調一點,保住自己現在的位份應不難。
威嚴的高牆之內,壓抑的肅穆氣息讓人不由得自慚形穢。高大的宮門院牆,宏偉的花崗岩雕塑,處處透着皇家無法直視褻瀆的神聖感覺。
由大太監親自領路,小花待遇不可謂不高,行走間,小花小心四顧,漸漸的她發現一些端倪,她感覺到周圍有絲絲生元不斷朝着中央最大的宮殿匯聚而去。而且那座宮殿看起來甚至比前面的朝堂更加威嚴!
小花問道:“安大人,我們要去的可是前面那座宮殿?”
安大人。皇帝身邊第一紅人,大太監,安懷生。
平常人都叫“安公公”。敬畏中多少帶着些貶義。但是小花從第一次見面,對方以欽差身份給自己宣旨。便以“大人”稱呼。讓安懷生心中很是受用,臉上帶着謙卑而溫和的笑容,點頭,聲音柔和細膩,如同女子,“是呀,前面就是皇上的御書房,養心殿了。皇上念及大人女兒身。在朝堂上恐怕多有不便,特意準你在御書房述職……”
小花領情的道:“多謝皇上寬宥……”
越往前走,小花感覺到那種生元氣息便愈加濃郁……但是這氣息並不純粹,生元中夾雜着殺伐和各種怨怒的意念……看來這便是爲什麼每個人走到這裡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敬畏。小花瞥眼看了下安懷生,對方也是言行變得更加拘謹。心中瞭然,即便是在宮中生活了那麼久,而且實際意義權力一人之下玩萬人之上的大太監總管也有這樣的反應,說明這裡真的有些不一般。
小花愈加謹慎起來,驀地,她感覺自己丹田內的能量團開始輕微躁動起來。就像是前方有什麼更加吸引它們的東西。小花倏地一驚,回想當初在太后宮院裡的情景,連忙謹守心神。還好。自己現在的心性修爲比之當初又提升不少,而且自己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想到自己汲汲營營,只想經營好自己的家園,守護自己的親人,順便爲天下百姓做點事,結果被這個算計被那個謀害。就連這皇帝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心念一動,無數精神力散發開去,將那些絲絲縷縷匯聚的生元進階拉到自己的丹田中……
整座皇宮的建設都是一種特殊的手法,不僅有聚斂生元的能力。更有鎮壓的氣魄,否則裡面的人又怎能讓天下誠服?!但是這裡並沒有認爲的精神力去左右。建築是死物,再加上現在大央國內憂外患。氣數波動,所以小花的精神力很快便影響了整個皇宮的生元力流轉路線,最後都匯聚到她這裡來了。
小花故意放慢腳步,貌似被周圍的威嚴震懾到了,實際上是“順手牽羊”,將這裡的生元收颳走。反正這些生元都是天下蒼生的。
想到這裡,小花感覺腦海中靈光一閃,對了,有句話叫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原來是這樣的。小花頓覺豁然開朗……
植物異能的領悟達到一個新的層次。不用她可以用自身的氣息去抵消周圍的威壓,便自然而然有種從容自信。
安懷生看向小花,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突然間他感覺面對小花的時候竟然比面對皇上還要讓人心生誠服。不敢停留,他怕自己露出不妥來,連忙加快腳步。
小花心思何其敏銳,儘管她現在非常享受這種被無數生元包圍的感覺,以及體內異能不斷增長的自信,但是她並沒有得意忘形,剛纔安懷生的驚異一瞥讓她覺察到或許對方也感覺到了什麼,連忙收斂心神,一邊吸收生元之力一邊亦步亦趨跟在對方身後。
正在御書房批閱摺子的皇帝突然感覺心神不寧,而龍案上的摺子又是千篇一律批鬥瞿小花的,心中便越是煩悶。
隨手端起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噗地一聲吐了出來,哐啷一聲將茶碗擲在案几上,水溢撒出來,將摺子都浸溼了。正要呵斥,纔想起自己讓安公公去接瞿小花入宮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安公公的傳誦聲,“大市令瞿小花覲見。”
“宣。”
安公公在小花耳畔低語幾句,注意宮中面見皇帝的規矩等等。小花謙卑應諾,而後規規矩矩甩袖,任由旁邊護衛檢查上下,是否攜帶了危險物品,而後弓腰垂手碎步走了進去。
三跪九叩,三呼萬歲,這是臣子面見皇帝的禮儀。當然除了那些特別位高權重又特別被恩准不用行此大禮的除外。小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免除這禮儀,所以都是規規矩矩地行禮。
皇帝從龍椅上走下,來到龍案前,站在小花面前。以小花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抹明黃色的黃袍袍角。
皇帝面色漸漸凝重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但凡進入自己御書房的,不管是宰相還是衛國大臣,不管他們是站着還是跪着,自己面對他們都有種無上的優越感和絕對的控制。但是這個女子,即便是跪伏在自己面前,即便是在向自己三呼萬歲,即便對方神情也非常謙卑恭順,但是他卻找不到那種優越感和控制感。
良久,小花行禮完畢便一直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低眉順眼。她能感覺到皇帝一直在審視自己,但是對方卻沒有喊平身,所以自己便不能有任何擅動。
小花心中無比鬱悶,呵,這就皇權,這就是規矩,位份尊卑將一個人箍的死死的。
剎那間,小花對自己現在的大市令變得無比嫌惡起來。即便是爲了保全自己和華莊或者以後的便宜行事,她也不想要這個身份了。每次入宮都是這麼跪來跪去的,實在是太累了。小花心中有了計較,心情便放的更開,這次述完職便請辭吧,想必看在自己主動以朝廷的名義捐獻了那麼多的糧食出去,他也不能做的太過份。否則……
“擡起頭來。”一聲低沉帶着些許蒼老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小花卻從中聽到幾分殺意,心中一凌,體內能量團運轉起來。這裡的一切對普通人在氣勢上都有壓制作用,甚至那些氣運比較低的人,恐怕直接就被這氣勢壓迫攝走元力了。既然別人當自己爲魚肉爲豬狗,自己爲什麼就不能掙扎反抗?剎那間,小花氣勢升騰,順應擡頭,神情淡然地看着前方,她一點也不想去探究“龍顏”是什麼樣子。
哼——從鼻孔裡發出一絲輕嗤,皇帝拂袖,轉身坐回自己的龍椅上。道:“大市令瞿小花,你可知罪?”
小花應道:“臣之罪,罪之一,大央國旱澇頻發危及社稷,臣沒有請示陛下擅自開倉贈糧;罪之二:災害之後滿目瘡痍,各種疾患迸發,臣沒有請示陛下擅自利用平身所學施藥救人;罪之三:臣雖得陛下眷顧有五百精銳護衛,卻不能有調用只能,赴京都不能隨行感恩陛下;罪之四,臣蒙陛下信任初任大市令大刀闊斧平定物價,卻沒有做好交流,使前輩對下臣產生誤會;罪之五……”
“哼,你還有多少項罪名都說出來吧?莫非你是認爲朕沒有看到你的功績,所以來邀功的嗎?”皇帝慍怒,這哪裡是罪證呀,根本就是大大的功勞呀,隨便哪一件放到前朝那些個臣子身上,都要把自己吹捧的天花亂墜的。也只有這個奇女子女東家可以將這麼多事情做的“舉重若輕”,不僅讓人們沒有絕對這是多麼了不得的功績,反而有很大的嫉妒排擠。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陛下說臣是什麼罪就是什麼罪。”小花也豁出去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干脆一點。大不了……嘿嘿,這江山倍有人才出。不是因爲是天子而成爲天子,而是因爲成爲天子纔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