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快, 快……”
盛平平幾乎是奔進了安總辦公室,一路上她就擔心總裁貓的時間已經到了,會來不及, 等瞧見了那偌大辦公桌上的一小團之後, 這才拍了拍胸口, 算是放了一半的心。
“快發信給人事部, 收回解散小劉他們那個部門的決定!”
盛平平急得都有點結巴了, 一大堆的話都要往外蹦,結果反而是重複了好幾遍,才讓安逸明白了她的意思。
總裁貓蹲坐在光滑如鏡的桌面上, 兩隻貓眼幽幽深深,似乎是在發怒, 又似乎是深思。
“哦, 我知道了。你先坐下歇一歇!”
“還歇什麼呀歇, 趕緊啊,你再不發信他們部門的人就走光了, 小劉還在會議室裡等着呢,我已經讓他給他們部門的同事都打了電話了……”
盛平平急得團團轉,恨不得親自動手替總裁貓寫郵件。
昨天他一封郵件不就讓小程和餘遠遙掃地出門了?
今天再發一封,不就可以保住他的那些嫡系研發團隊?
可,怎麼安逸倒似不像自己一樣着急?
“咦?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們那個部門不是你的嫡系?”
話說無論是小劉的系統劇情, 還是昨兒小王的系統劇情, 裡頭可都能看得出來, 安逸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團隊了。
在小劉的系統劇情裡, 博朗特是掌握了小劉他們團隊的技術核心之後纔開的這些人, 而小王的系統劇情裡,幕後的黑手是一點一點下手, 先從小劉他們部門開始,能幹活的幾乎都被砍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假大空的項目人員。
總裁貓幽幽嘆了口氣。
“來不及了。”
這些人下手太快,幾乎是得知安逸醒來的時候就開始佈局,先是取消第三代開發計劃,讓這個明顯能超出博朗特的一大截的系統胎死腹中,同時也爲裁掉這個核心團隊提供藉口,在安逸還不能正常上班的時候就搶先下了手。
連薪資補償都發了下去,在公司現有的流程裡,就是已成了定局,要讓這個團隊回來,就只能重新返聘。
然而在這幾個月公司財報表現不佳的時候,重新返聘的那一筆資金不是個小數,假如安逸還是健康狀況良好的話當然是沒有問題,但現在安逸只能在病牀上發郵件,無疑會落下把柄,遭遇公司董事們的非議。
即使安逸不惜被非議,真的要把團隊的那些人重新召回來,先不說能經過了這麼一樁之後,那些骨幹是否還能如先前一般對公司有歸屬感,即使真的召了回來,在安逸不在公司坐鎮的情況下,有各方算計和掣肘,他們未來幾個月估計也會是遭遇冷藏。
光拿錢不用幹活這種事,看上去很美,但放在真正有點自尊心和頭腦的技術人員身上,這大概就是變相的請他們遞辭職報告的信號。
聽了安逸的寥寥數語解釋,盛平平大失所望,“那,難道就真的要跟系統劇情裡的那樣,看着公司裡真正幹活的人都被趕走,不幹活的米蟲卻是吃香喝辣,把公司搞挎?”
那如果這樣,自己還到這安睿來做什麼勞什子助理?
明明自己沒有似系統劇情那樣,被美男計給衝昏了頭腦啊?
總裁貓沒有吱聲,好半天才悶悶地說了一句。
“安睿,怕是保不住了!”
這天盛平平回去的很早,下午兩三點就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自己了。
總裁貓說了那句嚇人的話之後,就玩消失了。
害得她鬱悶得內傷。
還不得不回去安慰小劉,說還沒有聯繫上安總,讓他先回去,只要自己這邊一有辦法就通知他。
看着小劉從期待到失落,抱着東西走人的背影,盛平平覺得亂心酸一把的。
所以整個下午,盛平平也很是心煩,再看那些溫室花園陽光泳池什麼的也不能養眼了,索性就提前打了電話回來,恰好安家那邊也事先打電話過來,說安逸今天要做個全身檢查,做完了估計是累到了,一直睡,就沒醒。
所以盛平平也是可以不用去安家報到了。
雖然早早地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窩,盛平平卻是沒有多少歡樂。
鬱悶地從冰箱裡頭摸出一罐冰淇淋,就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泄憤般地吃着。
安逸最後說的那句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真的保不住公司,那豈非自己這一番辛苦,最後都打了水漂?
而且那些幕後的蛀蟲,就這麼把一家好端端的公司給賣了,就算這公司跟盛平平一毛的關係都沒有,也讓盛平平這個局外人,感到憋悶不平。
盛平平正愱惡如仇般地咬着冰淇淋呢,突然一陣鈴聲大作,一口冰奶油差點就掉到了胸前。
接起來一看,正是于娟!
想到昨兒纔跟那個事務所委託了第二件事,盛平平不由得悚然。
該不會是李默文已經事發了吧?
現在於娟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想到上回于娟跟她的未婚夫分手,這姐們那堪比祥林嫂的叨唸大法,盛平平忍不住的就心裡犯怵。
盛平平盯着手機,直到它一首曲子唱完了,這才一咬牙,用必死的決心接通了電話那頭。
“喂,是平平嗎?你最近怎麼樣?怎麼也不見你找我出去逛啊?都快一個月沒見你了吧?”
聽着對方很正常的開場白,盛平平有些出乎意外地應答着。
看來這事務所可能還沒通知到于娟,就說不可能效率這麼快嘛,哦呵呵,暫時躲過一劫鳥~
“你現在在哪兒?方便接電話嘛?”
“方便啊,你說吧。”
盛平平還沒跟于娟說起過自己換工作的事兒,所以也就沒說自己是在家裡。
“嗚嗚嗚~平平啊,我真是倒了血黴了我!”
于娟話風忽轉,瞬間切換到吐糟指控苦情模式。
盛平平頭皮微麻,“呃,別急,慢慢說,怎麼了這是?”
臥去,果然已經知道了啊,他們家的效率還真高!
“那個該死的男人,那個李默文,他居然是個大騙子,他還同時腳踩好多條船,他是個大流氓,不要臉!無恥下流!……”
于娟滔滔不絕地帶淚控訴着某人其實是個愛情騙子,足足有十來分鐘的時間,盛平平默然聽着,偶而纔會發出表示自己在聽的嗯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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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些內容,她早就在系統劇情和昨天那個文檔裡知道了啦,八卦都不是第一手的了,當然也就沒多大興趣細聽,唯一可以安慰盛平平的,大概就是自己的閨蜜,終於認清了這騙子的真面目,不至於被他騙得人財兩空了吧?
“嗚嗚嗚,我好失敗!平平,我想去死一死,爲什麼我遇到的,都特麼不是渣男,就是敗類!難道老孃就是個極品吸引體制嘛~”
某人說得悲憤不已,聽到盛平平耳中,卻帶了莫名的喜感。
話說,這些年吧,託這個系統的福,盛平平相親不少,卻是屢相屢敗,可以說,這系統的預知劇情裡,幾乎都是渣男,大約唯一好點的就是小劉,然後還英年早逝過勞over了。
盛平平有時反省深思,難道自己的人品不行,不然何以碰到的都是渣男?
所以一聽於娟這自暴自棄的話,反而覺得想笑。
當然了,這麼悲痛的控訴電話,盛平平是腦殘了纔會真的笑出來。
“哎,算了,娟啊,想開點吧,不是咱們吸引渣男極品,而是這個社會的錯!”
于娟那帶着哭腔的控訴聲頓時停住了,“社會的錯?”
怎麼能扯到社會上去?
盛平平眨了眨眼,“你遇到的渣男多了,那證明社會上的渣男多唄!”
公知體,誰特麼的不會呀?
于娟繼續哭,“那人家別人怎麼就沒遇上,我就遇上了兩個呀?這個該死的李默文,還花了我兩萬塊呢,這個不要臉的賤男人!”
于娟的前未婚夫,本來跟于娟都已經準備領證辦酒日子都定好了,結果因爲于娟那段時間因爲挺忙的,就累病了,得了子宮肌瘤,去醫院做了手術,等做完了手術,兩家長輩商量酒席的事兒呢,這于娟媽媽不過就是多嘴問了一句,酒席上擺什麼牌子的酒,然後那男的媽媽就藉故發飆,跟于娟媽吵了起來,最後居然以不想跟于娟媽做親家爲藉口,取消了婚事……
當然了,最後那未婚夫也被自己親媽給管得跟于娟分了。
其實後來,才聽人說,那未婚夫的媽就是故意挑事的,那老婆子覺得未來兒媳婦做了那個手術,肯定對生育有影響,就算沒影響,這兩年內不能生啊。
那老婆子還急等着抱孫子呢,就故意把兩人的婚事給攪和了,還顯得錯在於娟她媽,所以于娟她媽這兩年都不敢跟別人家媽一樣,催于娟相親什麼的,老太太心裡一直有負罪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