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早一點做出選擇，那麼你的路接下來可能會更加的難走。”
顧暖：“.......”
“畢竟，我伯母現在，好像已經不反對程芸兒了。”
聞人子悠又說。
顧暖想了很久，可不管怎麼想，聞人子悠說的這兩條路，她都無法接受。
“如果，我就像現在這樣，選擇一直陪在溫巖的身邊，既不跟他離，也不跟他過夫妻生活呢？”
顧暖看着聞人子悠，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問。
聞人子悠聽了她的話啞然失笑：
“你是不是覺得，這於你和溫巖來說，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顧暖略微沉思後重重的點了下頭。
“那你覺得，我哥會允許你做這樣的選擇麼？我哥會願意一輩子跟你掛着夫妻的名分，然後過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麼？”
“.......”顧暖直接無語。
想來是不能，聞人臻也不可能就那樣委屈他自己。
看着顧暖蒼白的臉色，聞人子悠搖搖頭，嘆了口氣，然後才又淡淡的道。
“我聽說，你對程芸兒意見極大，一是因爲，去年溫巖在春城失蹤時，你認定是程芸兒找的人偷走的溫巖。”
“二是因爲當初你們在南非祖魯人部落裡，程芸兒受傷，我哥扔下你不管。”
“現在，溫巖已經找回來了，是不是程芸兒找人偷走的，你心裡也應該有數了，反正我聽大伯母說，好像溫巖的失蹤跟程芸兒無關，之前都錯怪她了。”
“至於我哥把你扔在祖魯人的部落裡麼，這件事情，沒有辦法，因爲當時程芸兒受傷了，站在醫生的角度，我也會選擇先顧着受傷的那一個，何況，我哥的命就是程芸兒......”
“子悠，”蔡惜蓉在那邊喊了聲。
“哦，”
聞人子悠回頭應了聲，然後纔對顧暖道：
“伯母來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樣選擇。”
顧暖點頭，下一秒，蔡惜蓉人就到跟前了。
“顧暖，怎麼了？”
看着顧暖有些蒼白的臉色，蔡惜蓉趕緊關心的問。
“沒什麼，”
顧暖搖頭，擡眸看着蔡惜蓉，正欲開口，霍薇舞就帶着溫巖到跟前來了。
“伯母，我媽來短信了，讓我趕緊回醫院一趟。”
聞人子悠手裡拿着手機對蔡惜蓉道。
“哦，那你快去吧。”蔡惜蓉點了下頭。
“那我先走了，嫂子。”
聞人子悠又給顧暖打了聲招呼，然後轉身就走掉了。
看在聞人子悠消失在小道盡頭的背影，顧暖的心情也隨之變得沉重了起來。
回頭，看着霍薇舞牽着的溫巖，此時笑得兩邊臉頰都紅彤彤的。
聞人子悠的話，的確是一針見血，一下子就把她和溫巖現在的處境給點清楚了。
顧暖知道，自己可以爲了溫巖什麼都不顧，但是，和聞人臻繼續重修舊好，的確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霍薇舞在一邊提醒：
“夫人不說今天要帶小少爺去看外婆？”
“是啊，”
顧暖這纔回過神來，然後看着蔡惜蓉道：
“媽，那我今天帶溫巖去一趟沈家，順便把劉阿姨接回來。”
“嗯，這是應該的。”
蔡惜蓉點着頭，然後對旁邊的霍薇舞道：
“小舞，你去通知劉文濤，讓他按二四的比列配備。”
“是。”
霍薇舞即刻應了聲，把溫巖交給顧暖，轉身就快速的朝芙蓉苑方向走去。
顧暖把溫巖放嬰兒車坐好，推着溫巖，和蔡惜蓉一起朝芙蓉苑方向慢慢走去。
“顧暖，你跟阿臻——你們倆好好的詳談過沒有？”
蔡惜蓉走在顧暖身邊，輕聲的問。
“我們——算談過吧。”顧暖想了想說。
蔡惜蓉點頭，苦笑了下道：
“我雖然是你婆婆，但是，站在同樣是女人的角度，我還是想跟你說，如果你真覺得跟阿臻的婚姻走不下去了，我也不會以婆婆的身份來刁難你。”
“.......”顧暖詫異的扭頭看向蔡惜蓉。
“你也是從我們家出走兩次的人了，而每一次，你離開，也都是給阿臻留了離婚協議的。”
蔡惜蓉又繼續說：
“我是過來人，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同樣因爲我是過來人，當年，我婆婆的心情，我現在，也理解。”
“........”顧暖輕咬了下脣角。
“我之前有跟你說過，阿臻他執念太深，但是——”
說到這裡，蔡惜蓉深吸了口氣道：
“但是，他分得到好壞，他知道誰是自己的妻子，誰不是。”
“當然，你肯定會覺得委屈，當然，作爲女人，任何一個人也都會覺得委屈，可生活，有時候真的就沒有十全十美的。”
“.......”顧暖抓住嬰兒車扶手的手緊了緊。
“捨得，有舍就有得，你舍掉一些東西，肯定就會獲得一些東西，沒有人什麼都不捨，卻只想獲得，你說是不是？”
蔡惜蓉說完這句，扭頭看着她。
顧暖緊咬着脣角，半晌，才點了點頭：“是。”
蔡惜蓉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才道：
“原本，你跟阿臻的事情，我這個當媽的不想插手，如果還是像以前一樣，就你們倆人，我是真的不想插手進來的。”
“可是，現在，有了溫巖，”
蔡惜蓉笑了下道：
“你們的婚姻你們自己去折騰，如果你實在過不下去，我自然不會阻攔你，但是——”
顧暖的抓住嬰兒推車護手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下，然後就聽到蔡惜蓉說。
“但是，孩子，你帶不走，我們也不可能讓你帶着！”
顧暖的手死死的抓着嬰兒車的護手，因爲握得太緊，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來了。
“媽這話的意思是——”
顧暖咬着牙，幾乎從牙關裡吐出聲音來：
“如果我想要跟溫巖在一起，想要陪着溫巖成長，就必須像當年的你一樣，離婚後也還要忍氣吞聲的住在聞人家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蔡惜蓉看着顧暖道：
“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我也不希望任何人走一條我那樣的路。因爲——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