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將她帶回了燕國,父皇母后的愛定然能讓她接受起來更加容易些,一想到這裡,燕言就決定早日去面見齊國皇帝,然後早日返回燕國。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這齊國之行也是該結束了。
唐晚盈就這樣靠在燕言的肩上,任他緊緊的抱着她,也不說話,還是燕言繼續出言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晚晚,我見你耳後有一星形紅印,你日後就叫星兒如何?”
雖然暫時不能讓她知道,那就先讓她熟悉熟悉自己的名字,燕言喜滋滋的看着唐晚盈。
也不知爲何,唐晚盈就是願意聽燕言的話,就像那些跟在大哥哥後面乖巧的小妹妹一樣,妹妹總是愛聽哥哥的話。
她耳後有紅印嗎?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之前也沒人服侍過她,凡事都是她親力親爲,她自然是看不見這耳後的紅印,燕言這一說,她倒是覺得……
不過她真的要就這樣跟着他一起去燕國嗎?國相府裡剛剛相認的唐宗侯,一向待她極好的風墨白,她又真的割捨得下嗎?
唐晚盈的心裡也是不確定的,但她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眼前的紅衣男子也沒有想要爲難她的意思,如果這齊國當真容不下她,她就遠遠的離開又何妨。
二人稍微熟悉了一下,燕言就帶着唐晚盈回了客棧,而風墨白也收到消息,說是燕國太子從豔春園裡帶回一個女子,看樣子,欲是要將她留在身邊。
自從燕言知曉唐晚盈便是他的親妹妹以後,就派人下去調查了她之前所在的官家,本想着那人家畢竟對她有養育之恩,準備找出來暗地裡感謝一番。
沒想到這一打聽,燕言想滅了相國府的心都有了。
燕言上位者的氣勢絲毫不加掩飾,難爲的便是他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屬下,這讓室溫瞬間下降幾度的冷氣,嚇得他頭低得都要埋進胸膛,簡直是太可怕了。
“自小住在偏院,爹不疼,娘不愛!”
“之前多次遭人刺殺!”
“前段時間被 奸人擄走掉下山崖,險些喪命?”
每重複一句,燕言的語氣就重上一分,他整個人都被殺氣環繞。
我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齊國,一個不中用的國相府竟這般複雜,若不是星兒命大,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燕言想着,眼裡竟籠罩了莫大的悲傷。
他根本就無法想象,就像唐晚盈這樣一個弱女子,是怎樣在那樣暗潮洶涌的國相府活下來的,而那個楊氏,她名義上的生母,爲何待她和那個小女兒全然不同?
星兒自滿月就被擄走,爲何不是其他國,其他府第,便就是這齊國的國相府,而爲何之前十多年都沒有她的消息,偏偏前些日子就有信告知他。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莫大的陰謀,這背後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呢?如今,燕星兒被他找到,她又會不會有危險?
燕言身上的殺氣儼然掩飾不住了,自他記事以來就沒有什麼事情讓他如此爲難過,這幕後之人敢動燕國公主,挑戰燕國皇室的權威,就應當做好覆滅的準備。
他總覺得這一切的策劃者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着他,爲了保護唐晚盈她的身份還不能暴露,燕言想着就出了房門,來到了唐晚盈的房間。
咚咚咚,燕言輕敲唐晚盈的房門。
唐晚盈本來正在房裡想事,她現在的思緒一片混亂,必須得好好整理一番,自從她在河源鎮遇見大長老之後,回來就再也沒有做之前那個奇怪的夢。
可她總覺得那個夢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她現在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之後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儼然已經感覺大腦無法運轉了。
正值苦惱之際,門外就傳來了燕言的敲門聲。
“來了。”唐晚盈也放下思緒,起身去給燕言開門,剛一開門,就見燕言臉上帶着奇怪的表情,又生氣,又糾結,好像還有些擔憂。
“你……這是?”也是這一開口,唐晚盈才發現,燕言給她取了個星兒的名字可她竟還不知他叫什麼名字呢,一時有些停頓。
燕言見此,只是衝着唐晚盈和煦一笑,側身走進了唐晚盈的房間,憑桌而坐,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噙着笑意看着在門口微楞的唐晚盈。
“我姓燕,單名一個言字,你日後叫我言哥哥便是。”
燕言想着即使現在還不能認唐晚盈,但到底不能委屈了她,他明日便昭告齊國,她是他的義妹,如此一來,有他這燕國太子的身份,齊國倒是沒人敢欺了她。
燕國民風一向豪邁,可這齊國不同,齊國自憑禮教建國,禮教森嚴,唐晚盈自小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雖不似一般閨閣女子那樣爲禮教困束,但到底是知個禮字的。
而這哥哥二字,在齊國本爲對情郎的稱呼,這燕言見她第一面就要帶她去燕國不說,如此一聚,倒叫她更有些不懂了。
一時之間,唐晚盈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楞楞的看着燕言,臉色微紅。
燕言雖骨子裡是坐冰山,平日裡那些風流樣子都是佯裝出來的,但面對自己失而復得的妹妹,到底是要寵溺些,見她還在發愣,立馬出言打趣:
“星兒,這可是喜歡上言哥哥了,言哥哥也喜歡星兒呢,星兒以後便做我的妹妹可好?”
妹妹?真的只是妹妹嗎?也不怪唐晚盈多想,實在是她的生命中忽然出現這樣一個猶如神邸的男子,就此一面,就對她很好,她也就難免會想歪了些。
見燕言這樣說,唐晚盈這還覺得是自己多想了,思緒一扭過來,還噗嗤的笑了。
“那我 日後就叫你燕大哥吧。”燕言都如此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死,若還扭扭捏捏就不是唐晚盈了,不過那言哥哥她實在是難以啓齒。
燕言也知曉這齊國向來重禮教,自是不會反對只要唐晚盈認了他這個大哥就行,其餘的都不重要。看着唐晚盈這純真的笑容,他不自覺的有些感慨。
“星兒,這些年可受苦了?”
唐晚盈自然不知道燕言這是去調查了國相府,纔對她的人生如此同情,還以爲他這是要關心她之前的一些事情,畢竟,燕言眼裡的關切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