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逼迫
顧小西忙跪在了地上,面上卻帶着茫然之‘色’,“太后娘娘,小西不知道何罪之有啊?小西雖身懷有孕可的確不是龍子啊,難到這就有罪了嗎?在說小西也不是皇上的嬪妃,又怎會懷有皇上的骨‘肉’呢?難道不是龍子就有罪嗎?那天下那些身懷有孕的‘婦’‘女’豈不是都要被斬盡殺絕了嗎!”
老太后眯縫這雙目,眼中卻是現出些狠戾之‘色’來,卻見她冷笑一聲,道:“若你這般說法到也是不錯的!”她手掌輕叩,几案之上的茶盞紛然而落,“可哀家怎麼聽說你與皇上整日耳鬢廝磨,形影不離呢,甚至將公文都搬那裡批示,且幾乎是夜夜宿在你那裡,若說你與皇上沒有任何事物發生會有人相信嗎,將別人都當成了傻子不成,還是你本就水‘性’楊‘花’,深受皇恩的福澤的同時還雨‘露’共度嗎!”她的目光不知道何時變得犀利如針,似要將顧小西的心穿透一般,那本不符合她年紀的氣勢與凜然陡現,壓的衆人喘不過氣來。
只可惜她碰到的是顧小西,一個久經事物的老油條,她連殘肢斷臂頭顱橫飛的場景都見識過,如今還有什麼能令她駭然的呢!
“太后娘娘,您說的不錯皇上的確是常去我那別院,但皇上乃是君子端方,恪守與禮的君王,又怎會做他人不屑之事呢!”她說道這裡卻是眸光陡轉,定定的望着老太后,“太后娘娘,小西有一點很‘迷’茫,皇上如今已經到了這般年紀了,後宮佳麗三千,卻無一所處,卻從未見您急迫過。可爲何唯獨這一次您要這般緊張呢?”
老太后卻是滯了滯,片刻才道:“廢話,皇族的血脈哀家當然要緊張了。難道要被別人給認領去不成,到是你。還不快給哀家從實招來,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骨‘肉’!若不然就別怪哀家不念舊情啦!“她說着眼中的‘精’光卻是一閃,帶着摧人心神的之‘色’。
“太后娘娘希望我這孩子是誰的呢!”顧小西慢慢的站起了身,面‘色’平靜若水,略有些蒼白的手指慢慢的護住了肚子,‘脣’畔卻是銜上了一抹冷笑,“我猜太后娘娘您一定不希望我這個孩子是皇上的吧!”
老太后‘脣’角‘抽’動了幾下,那本是絕對的壓倒‘性’的優勢此時卻是變得蒼白無力。那輕挑的眉梢卻是那般的突兀赫然,若遠山而臨的黛眉不泛窮途之勢!
輕咳了幾聲,老太后恢復了稍許的平靜,沉聲道:“你在或說八道什麼?哀家怎會不要自己的皇孫,哀家可是期盼已久了呢!到是你若今日說不明白就別想走出我這金華殿,別想見到明日的太陽。”
顧小西淡笑着,像是老太后那一切的恫嚇都與她無甘一樣,手還是輕輕的覆在腹部,眉目輕轉,卻是在轉身之際。“哎呦”一聲蹲在了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老太后聽到顧小西的叫喊之聲,卻是急迫的伸長了脖子。眼中泛憂‘色’來,“你們都死的嗎,還不快過來瞧瞧!”
一衆丫鬟嬤嬤立時閃身上了前,七手八腳的扶起地上的顧小西。
“哎呦!哎呦!我不成了,不成了,肚子好痛啊,好痛啊!”顧小西狂叫着,額頭之上佈滿了汗珠子,目紅若血。蒼白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老嬤嬤的背脊之上。
“快,快擡入內殿!”老太后急着上前一步。手卻是緊緊的握住了顧小西的手臂,“西兒。你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一定要堅持住啊!太醫,雲太醫,你死了嗎!還不快過來!”
“痛,好痛啊,孩子,我的孩子!”顧小西捂着肚子卻是陡然翻身自那些老嬤嬤的懷中站了起來,“是你,一定是你,你要害我的孩子嗎?孩子,我的孩子啊!”
老太后有些呆愣的看着顧小西那指着自己的手,半晌才反應過來,“西兒,我怎會害你的孩子呢,我只是想知道你這孩子是誰的而已,並未有想加害你之意啊!”
顧小西卻已是揮汗若雨了,身體瑟瑟的靠在‘牀’畔,‘褲’腳之上染滿了淅淅瀝瀝的血漬,“那‘藥’,那碗‘藥’一定是有問題的,你欺我不懂中醫,在裡面添紅‘花’嗎?你,你好狠的心啊!”她邊說邊扶着‘牀’幔站了起來,瑟瑟的向着老太后‘逼’近,刺目的熒光耀在她的頭頂,散‘亂’的髮鬢早已經遮住她的雙眸。
“雲天祥,你還不趕快給她醫治,若她有事你也別想活命!”老太后看着她裙角之上那隨着她抖動的身子瑟瑟而下的鮮血卻是面‘色’蒼白,眼中泛着恐懼之‘色’。
“醫治!”到了此時顧小西的‘脣’畔卻是銜着一抹冷笑,“我纔不要醫治,恐怕這是太后娘娘您蓄謀已久的了吧!您早就想將我這孩子打掉了吧,這麼多年了皇上的後宮一無所出恐怕就是您的把戲吧!”她說罷竟自將那‘精’巧的香囊丟在了地上,“恐怕這也是您的意思吧!”
老太后看了看地上那香囊,先是滯了滯,片刻才道:“西兒,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想想,哀家若真的想做什麼會在自己的宮殿之內做嗎,會傻到在衆目睽睽之下給你喝紅‘花’嗎?你莫要在胡鬧了,趕快要雲太醫給你瞧瞧!
顧小西卻是捂着肚子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你爲何一定要讒害皇上的親骨‘肉’,當我看到那裡面的麝香之時還未曾懷疑道你的身上,可是,可是我看到了‘春’桃的那雙‘精’致的七巧‘花’鞋,我纔敢如此促定的,那日自你宮中匆匆走出來的人是她,原來她是你安排到我身邊的!還有我與皇上同‘牀’共枕之事知曉的人並不多,皇上又下了令嚴密封了口,除了我近身的幾人外並無幾人知曉的,可是太后娘娘您一聽說我懷有身孕了便促定我懷的是皇上的孩子,難道您有千里眼嗎?還是順風耳呢?想來這幾日您爲了將我腹中的孩子打掉也是煞費苦心了吧,不然您不會一來便重罰‘春’桃的!”
顧小西的這一翻話說的是擲地有聲的,將那一羣待要上前的宮‘女’嬤嬤都生生的給震住了,就連處事老道圓滑的雲天祥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在宮中最忌諱的就是聽道不該聽到的,看到不該看到的,若是一切都符合了,那麼便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顧小西卻是不管不顧那裙角之下淅淅瀝瀝而下的鮮血,繼續向前移着步伐,凌‘亂’的髮髻卻是遮不住這那凜然之氣,“如今您見‘春’桃卻是屢次下不得手便是惱羞成怒了嗎,便親自動手了嗎?您終於耐不住了嗎?我到是想問問您,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您爲何要這般做!”
太后看着那淅淅瀝瀝的血漬,一步步的後退着,她似乎早已經忘卻了自己的身份,眼中泛出了恐懼之‘色’,“你,你不能將這個孩子生下,你不能,絕對不能的!”
“爲何不能,爲何不能呢!”顧小西步步緊‘逼’,眼中泛出些幽蘭的光芒來。
“走,走開,你給我走開!”老太后的面‘色’泛着慘白,卻還是大聲道:“當然不能讓你生下那個孩子啦,當然不能啦,若你要將他生下來勢必是我仲夏王朝的劫難的,屆時我們每個人都在劫難逃的!”
聽她這般說顧小西的步子卻是定住了,目光如炬定定的注視這老太后,“你,這話是何意?爲何我生出孩子就會害死所有的人?又怎會是王朝的劫難?還是生出皇上的孩子便會給王朝帶來劫難?”
老太后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忙掩住了口,恢復了下心神道:“總之你這個孩子是絕對不能生下來的!”她目光微斂,靜靜的望着顧小西裙角之下的鮮血,眼中卻是泛出些歉然來,“西兒,如今已經是這般情形了,雖然那紅‘花’不是哀家下的,但如今這事情卻是出自哀家這金華殿之內,想來哀家想推脫責任也是不可能的了!”她說罷卻是對着身後又揚了揚手,“你們都是死人嗎?沒聽到哀家的話嗎?”
顧小西卻是巍然不動,那份淡定連老太后都詫然!她側過頭對着跪在地上瑟瑟的雲天翔道:“雲太醫,你知道該如何做了,不用哀家教你吧!”
雲天祥卻是拭了拭面上的汗,瑟瑟道:”微臣愚鈍,實在是不知,不知如何做,還請太后明示!”
老太后似未想到他會如此答話,愣了半晌才大怒道:“你是真傻還是裝聳呢,不明白哀家的意思嗎?那哀家就明確的告訴你,這個孩子堅決不能留,明白了嗎?”
“臣,臣......”雲添祥邊說邊試着冷汗!
“你是不敢做嗎?”老太后冷笑着,眼中閃出些鄙夷來,“你難道只怕皇上就不怕哀家嗎?要知道哀家現在就可以娶了你‘性’命的!”
顧小西卻是輕嘆了口氣,捋了捋裙角,站直了身子,對着老太后道:“他當然不敢了,若是在您面前做那傷天害理之事的話他一定會‘露’出馬腳的!”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