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勾欄邪道……“找到你了。”
“囚龍觀！範武！！”一道滿是怨毒與憤恨的聲音，在昏暗的地下密室中響起。
“咳咳咳……”
說話之人忽然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竟咳出些許與常人不太一樣的血液。
血液的顏色若是不注意看的話，估計會有人以爲是黑色的血，因爲他咳出的血液顏色太暗了。
且伴隨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
令人聞到都會覺得十分不適。
這是一個體型身材很是枯瘦的老者，頭上的花白頭髮已經沒剩下多少。
那張如老樹皮一般的蒼老臉龐之上，遍佈一個又一個瘡口。
瘡口之中有膿液在流出來。
雕像不算很大，也就高三尺左右。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
他取出一炷奇特的香，兩指在香頭處輕輕一捻，這炷香竟燃了起來！
將密室裡的一些東西收拾一下後，玄蝕子就拉動了一下密室內的機關。
“勾欄場所這種地方，更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死一個怨氣極重的女子。”
直到嗅到由各種不同胭脂交雜在一起的熟悉氣味時，玄蝕子終於是徹底地放鬆了下來。
可是……
直到那炷香緩緩燃燼。
玄蝕子立即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好像屁事沒有後，整個人好似如釋重負一般。
對着密室內案桌上供奉的一尊神像彎腰屈膝，如狗奴才一般高頻率的點頭哈腰。
在這炷香燃燒到一半的時候，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從那種貪婪的狀態清醒過來。
他先前在密室之中，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很正常，但是他現在走出來了，還是沒聽見什麼動靜。
他拜的那玩意與其說是一尊神像，倒不如說是一個極爲抽象的雕像。
忽然！
竟隱約帶着一絲怪異的佛性。
因爲它看起來沒有半點人樣，也沒有半點神樣。
那就不正常了！
雕像頭顱的眉心處刻着一個卍字符。
雕像通體呈一種暗銅色，整體看着就像是一坨又一坨堆積在一起的詭異肉瘤。
他一邊呢喃自語一邊往外走着，但是越往外走，他越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玄蝕子悚然發現，今天囚龍縣的勾欄之地，過於安靜。
其中還會夾雜酒客的大聲胡言，與瓢蟲們的猥瑣褻語。
但是對於一些瓢蟲來說。
“弟子玄蝕子並非有意將祭品弄丟，也並非有意不想將祭品帶回來，而是中途遇到了些許意外。”
“呼……”
“此子當誅！！！”
他一步步往上走。
“懇請天上地下救苦救難慈悲大尊者給予弟子一次機會，弟子保證在那一日將祭品取回。”
“太安靜了！！”
話閉。
哪怕一天都不可能。
按照大周的長度來看……
老者一邊發癲似的朝拜，一邊口中用一種怪異的音調，惶恐而又誠懇的唸唸有詞：“天上地下救苦救難慈悲大尊者在上……”
“呼……”
而對於勾欄裡的那些人來說，鬼哪有賺銀子重要？
爲了心中的各種慾望，勾欄這種地方是絕無可能歇業的。
雖然縣衙鬧鬼之事，在囚龍縣鬧出不小的動靜。
蠕蟲鑽出來後，直直墜落在地，摔成一坨蟲醬。
以上的聲音通通都出現！
但是現在……
沉沉舒了一口氣。
鬼哪有美人重要？！
偏偏雕像的底座是一個陰陽八卦盤，邊緣刻着一個個細小的籙文，把這些籙文翻譯過來的話，就是一篇道門經書。
不過。
那種蒼白虛弱的臉色逐漸轉向紅潤，他身上一個個在顫動的瘡口，也逐漸歇停了下來。
“看來，又得去物色幾隻鬼了……”
但他對此卻是毫不在意。
隱約能夠發現他的臉上，每一個瘡口都在動。
玄蝕子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香插入香爐，再次對着神像發癲似的不斷禮拜。
他深呼吸幾下以此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對稀疏的眉毛逐漸越皺越深：“老夫兩隻鬼和一個紙人都被他滅了，一時半會想蘊養幾隻新的鬼，還得需要時間才行。”
流出來的膿水也更多了。
嘴裡不斷念叨。
“弟子保證……弟子保證……請大尊者見證！”
但這炷香燃燒後，冒出的並不是煙。
可能是因爲過於緊張的緣故，額頭已經溢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不過好在像勾欄這種地方，想找到幾個合適人選將她們養成厲鬼，還算是比較容易的。畢竟此地，本就是陰氣匯聚之地。”
而是陰氣！！
老者急忙將自己的鼻子湊過去，貪婪地吸着那濃郁的陰氣。
“多謝大尊者給予弟子一次機會！多謝天上地下救苦救難慈悲大尊者！！弟子定會將祭品帶回來，也會取下那個叫範武的小輩的狗頭！”
那一坨坨肉瘤之上……是一個頭顱，頭顱上，是一張妖異至極的人臉。
“該死！我與囚龍觀無冤無仇，那囚龍縣的小輩，爲何三番兩次礙我大事？”老者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隨着他的動作，皮膚上那一個個瘡口顫動的頻率更高了。
屬於是一個究極縫合怪！
此時，玄蝕子緊張地看着那一炷香不斷燃燒。
老者面色頓時變得惶恐起來，急忙雙手捧着只剩一半的香。
老者邁動蹣跚的腳步，顫顫巍巍的走到了一旁。
平日哪怕是在三更半夜，勾欄都是一片女子蜿蜒流轉、鶯鶯燕燕的聲音。
三尺高還不到一米。
“弟子要用那廝的魂魄煉化成祭品！那廝乃是囚龍觀裡的一個道士，此人的魂魄若是經過煉化……定能以一頂十！！”
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惡臭，好似剛從糞坑裡撈出來一般。
好像早已經習慣一樣。
讓人懷疑他會不會把自己腰閃了。
安靜到可怖！
玄蝕子立即雙手掐了一個印訣，口中語速極快地念念有詞：“天上地下救苦救難慈悲大尊者，弟子在此向借您無上無量之大法力……”
“氣煞我也！！！”
瘡口裡似乎有活物一般。
“救苦救難大慈悲。”
密室沉重的石門打開，一條昏暗的臺階出現在他眼前。
他的枯老的臉皮一陣抽搐，臉上的幾個瘡口之中，竟鑽出幾條肥美的白花蠕蟲！
然而，咒語未唸完。
“都是那範武！”玄蝕子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與陰翳：“此人滅了老夫兩隻鬼，還滅了老夫花費無數精力煉製的鬼嬰紙人！甚至還將老夫要供奉給大尊者的祭品帶到縣衙！”
一道聲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傳入了玄蝕子的耳內。
“找到你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