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舊’這倆字聽起來頗有意境,像是絕世高手在臨戰之前面對衆人所說的話,那一副淡然超脫、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這是一般意義上的,但往往我遇到的都不是一般意義…
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
擦!沒辦法了,還是按以前的辦法摸着上吧,走到哪裡黑就在那裡歇!
咳咳,聽起來似乎沒多大的底氣,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繼續等情報的話極可能鬼道衆三縱者回來了壓力加大;要不就是放棄——可這樣的話我那計劃不就落空了?
你以爲空手去找梵蒂岡換屍魃能得手?那些傢伙到時候指不定是副什麼嘴臉,很可能一面假笑一面忽悠:“哎呀呀,我們這次失手了,真是對不起啊…”
一面說着一面把屍魃藏自己家地窖中慢慢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拿出來彰顯神蹟了——還有更坑的,就算是你當着屍魃的面提問,丫也能信誓旦旦賭咒發誓:“這怪物是俺們很多很多年以前前輩聖裁者留下來的!”
那嚎得一個情深意切舊情綿綿,不催你淚下誓不罷休——這事和黑十字協會絕對是一母所奶的同胞兄弟啊!
話說回來我們也不差!先不要說空軍編制有王熙的四大戰鬥系御神桑榆的五鬼,地面力量有桑榆、十三、王熙、王傷叔四個拳腳刀槍的高手,近戰保護有能開類防禦盾的佛骨鐵子,加上我這個屬於洞察一切的陰陽眼,還有倆地面特種部隊小黑阿拜…單從陣勢上來看已經超越了美國特種部隊的編制,屬於三位一體空陸結合的作戰體系! Wшw▪ttκΛ n▪℃o
對了,十三那傢伙手上還握着小型核武番天印,你說我怕嘛?
時間差不多合適我們也不在猶豫,坐車上就朝着目的地進發,在二十多分鐘之後汽車轉進了一個頗爲破舊的小院中停下,我們集體下車——王傷叔指着不遠處一棟看似普通的建築物道:“這就是你們找的生物製藥研究院。”
這個院落的位置似乎高出了一截,是坐落在個半坡上,由此我們站在院子邊上就能從上至下的看清整個環境——整個建築物的後半部分被我們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黃昏,在這個人口衆多的國家裡這片反而顯得人煙過分稀少,不知道是因爲地理位置的選擇還是屬於風水上的陣法,反正這一路走來是人越來越少——到這邊的時候幾乎看不見什麼人了!
那棟建築物倒是不小,四四方方毫無特色,就連外牆都是簡單的水泥牆面沒有任何修飾,只有隔幾米一個的四方窗戶開着,看上去像個紮了無數針眼的凍豆腐。在這棟建築物前面是另外一棟樓房,那就看上去光豔多了,不但窗明几淨落落大氣,甚至樓頂的霓虹燈牌子還閃啊閃啊的——更沒人注意後面那棟樓房了。
一溜子鐵絲網把兩棟樓房都圍了起來,不同的是前後之間還有哨崗和門衛,唯一的出入口上掛着幾個大字:
立入禁止!
我把下面的情況倒是看清楚了,可進去怎麼辦呢?這後面被鐵絲網圍着也不知道有沒有通電,要是貿貿然一闖說不定就變成燒雞了……剛想和他們商量一下,誰知道轉身一看王傷叔正和十三在擺弄繩子呢!
繩子?我不動聲色轉過身來繼續看——果然,在那鐵絲網之中有許多高大的樹木,其中至少有三個地方的樹木和外面相距不到十米,枝丫要是夠粗夠大的話甚至只有六七米。
用一飛爪扔過去,在兩棵樹之間連上個繩橋,一切就都ok了!
我一邊自言自語:“看上去我們可以從樹木之間弄個繩橋啊…”邊說着邊轉身假裝纔看見王傷叔手中的東西,於是驚訝一聲:“哎呀,王叔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王傷叔不理不睬不說話,自顧自的整理東西——我立刻就自找了個沒趣!幸好十三突然開口幫我解了圍:“恩,王先生也是這樣想的,甚至說如何引開觀察哨的注意力都想到了。”
難得啊,這傢伙爲我居然一次說了這麼多話,我心裡頓時感激起來——不過轉眼一想十三還真是牛x,要讓人家欠人情只需要說幾句話就行了……
這可以說是妙語如珠一字千金吧?
十三既然說了王叔有計劃,那我也就有了接話的路子。我微微扼首道:“恩,那就好——不知道王叔準備怎麼樣呢?”
王傷叔繼續弄繩子……
我這時候真是有點不爽了——你說你開始打我也就算了,現在來個不理不睬算他媽怎麼回事?要是你能一個人把鬼道衆挑了我倒無所謂,就當看了回真人版超人大戰外星人,可事實是現在這事說來說去還是我的啊!
無論好壞你總得讓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才行啊,不能沒頭沒腦進去被人給砍了吧?
見王傷叔沉默不語,王熙首先沉不住氣了:“王叔,到底你準備怎麼弄?這事情你給劉哥說說唄,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怎麼安排啊?”
王傷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沒開口桑榆說話了:“呃,王叔,你說說嘛。”
他這才惱怒的把手中繩索這麼一放,說道:“我已經安排了兩架車在外面,一輛是化學藥品一輛是礦泉水,等到了時間我打個電話,他們就會在下面公司的正門口相撞——到時候那些東西遇水產生大量的煙霧和火焰,消防隊、警察局都會第一時間趕來,我們就趁亂從後面樹上進去,然後摸進大樓中!”
說完,他摸出個手機遞給王熙,“只要撥打1號鍵,他們就準備開始了。”說完不再解釋,低下頭繼續弄繩子……
王叔啊王叔,你是不是年紀大了對繩子那種軟趴趴的東西有了共鳴還是咋的?幹嘛今天晚上就一個勁的玩它呢——我心中惡毒的揣測:您老不會是還想找出讓繩子硬起來的辦法吧?
這年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我也只不過就偷笑兩聲自己爽一把了事,隨後我立刻把人員給分配了一下:“這樣,到時候王叔、鐵子你倆帶人在外面掩護我們就別進去了,我和桑榆一組,十三和王熙一組從兩端進去,”我指着後面兩個角上的大樹:“我們首先是摸到樹上等着,外面只要一亂起來,我們就從樹上爬過去,然後找地方進樓。”
“好!”衆人都沒有異議,只有小黑阿拜着急了:“我們呢?”
我示意他倆別急:“至於說小黑和阿拜,這樣,十三,你揹着阿拜我揹着小黑,到時候一起帶過去了事——你別推,先說,我背不起阿拜!”
直接把路給堵死,免得十三王熙和我矯情喊換,那阿拜多沉啊,四五十斤呢,要是我揹你不是要我命麼?
十三點點頭:“行。”
我笑笑繼續:“然後進去以後我們是尋找聖槍頭下落,要是在裡面就直接弄出來,要是不在裡面就想辦法找到線索——若是沒有意外,現在鬼道衆在日本的手下也不算多,只有半鬼、鬼一法眼、鴉鬼丸仨在,還不一定都在這裡!所以我們的難度應該不大,無論怎麼都算是三對三的局面不輸。”
說話的時候自然把小黑和阿拜當做了全戰鬥力,同時每組都有御神該是問題不大——但是王傷叔終於又開口了:“不行!”
“爲毛?”我心中那個氣憤,你說你一五六十歲的大爺了幹嘛和我個小青年置氣啊,且不說我是嘛事都沒做,就算做了也不用死活不放過我吧?——難不曾您老才學了‘此恨綿綿無絕期’這句詩詞?
王傷叔一翻白眼:“你去我不管,但是我家少爺小姐是不能去冒險的了——這事不妥。”
咳,果然是這事。
要說王傷叔別說是看着王熙桑榆長大的,可對於這倆姐弟的心思是點都沒有猜到,王熙桑榆那多喜歡打架鬧事切了…呃,說錯了,是多喜歡降妖除魔、造福世人切了?你現在要他們中途退出,我看除了王家老爺子和他爹,別人說破大天也沒用……
果然王熙首先就不樂意了:“王叔,這事情你說了可不算——家裡說了,這次出來我聽我姐的,要是她去我就去,她不去我就不去!”
學壞了啊學壞了啊,王熙明明是二代哥,偏把自己搞成個生意人說話——你說這話連削帶打不說,還把自己責任全部推給了桑榆…又一個被鐵子那貨帶壞的典型!
你看,話一出口王傷就轉向了桑榆,老臉上盡是懇切:“大小姐,你可真不能去了…”“王叔,您別勸了!”桑榆立刻有了迴應:“這件事雖然有點危險,但是比起我爸他們去追蹤四凶,多少要好那麼一點——您說,爲了我們王家的聲譽和地位他們在外面尚且奮鬥不息,我和王熙作爲後人又豈能裹足不前?”
王家的榮譽這話一說出來,王傷頓時猶豫了,他沉默半響,突然轉過頭來問我:“這事是爲了我們王家的聲譽和地位?”
“那必須的!”這時候我纔不想矯情呢,順着他的話說把這事弄完就行了,“爲了王家的聲譽!”
他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般重重點頭:“好吧,既然爲了我們王家的聲譽…”“是爲了王家的聲譽啊。”我連忙再次重複。“…我就不攔着大小姐和少爺了。”王傷如此說。
“理解萬歲!王叔你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我讚了一個。
“不過——”突然他那話鋒一轉,我頓時就覺得不太對頭了,“這屍魃等你們換回來了,可得交給我們王家!”
“呃?”
“不是爲了我們王家的聲譽麼?”王傷叔反問我。
我傻啦吧唧的點頭。
“我們王家不是出力最多麼?”
繼續傻啦吧唧的點頭。
“所以給我們也沒問題吧?”
我再次傻啦吧唧的點頭——咳咳,坑了!一時不察被繞進去了!
屍魃對我們師門來說沒多大用處,可是王家要過去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這事又是和茅山教叫勁的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