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3章 果真如此
等震爆彈的強光爆音消退，青陽和於斧半眯着雙眼就看到周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沒辦法，你可以說維比烏斯菜雞被近身過不了五重，但維比烏斯的這個震爆彈終結技是真的讓無數的老哥無語。
前有張小，後有周武，反正這玩意兒近距離炸了，大多數和維比烏斯作對的傢伙，直接就被撂翻。
有一說一，威力什麼的也就那麼一樂呵，但這玩意兒真的是硬控終結技，尤其是維比烏斯和貝狄威爾這兩個傢伙沒事就在賭場學習，不斷地進行修改掌握，到現在維比烏斯的終結技丟出去在形成強光和強聲的同時，還會控制着頻率，讓震波和大多數人的耳蝸進行共振！
玩個屁，一發丟出去，像青陽和於斧這種離得遠的也就罷了，如周武這種離得近的，就算戰鬥力堪比六重，維比烏斯手操的震爆彈頻率真要和耳蝸、聽小骨這些進行了共振，那該暈還是得暈。
就目前來看，縱然是七重神佬、內氣離體等等，被這玩意兒陰了，就算沒有被徹底眩暈硬控，恐怕也會出現失衡。
“維比烏斯，你什麼意思！”青陽指着維比烏斯一臉惱怒的詢問道，一邊叱責維比烏斯，一邊擡手朝着周武甩了一根光鞭，將周武捆住，隨後發力將周武拽到了於斧旁邊。
沒辦法，維比烏斯那個終結技實在是太過噁心，就算是青陽有天地協力保護，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對方丟終結技之前完成脫戰，而一旦脫戰失敗，就維比烏斯兩下終結技足夠把青陽也直接拿下。
這也是爲什麼維比烏斯的近戰非常垃圾，但真在遇到對手的時候卻沒有什麼慫的原因，他那終結技，對於所有近戰型對手，都有相當剋制。
“差不多就行了，我這弟兄失了先手，被揍了幾下，快輸了，我將他拉回來而已。”維比烏斯心平氣和的說道，“我總不能眼看着我這兄弟被你們打死吧，就算是大演武，這樣也不好。”
維比烏斯面對青陽和於斧的質問，根本不帶絲毫畏懼的，他也不是什麼弱雞，更何況提吉迪烏斯純純是將心志和意志轉化爲基礎素質，以爲能靠着這樣的手段在正面交手中壓過周武，結果很明顯，使用特殊天賦一縷縷加強自身肌肉纖維的周武，所能爆發出來的極限遠超提吉迪烏斯。
“再說，你們也完成了任務，沒必要這樣。”維比烏斯看着青陽兩人說道，“這麼一個時間差，應該已經足夠黃滔跑到我們追不上的位置了，你們也沒必要繼續攔着我們了。”
青陽和於斧對視了一眼，相比已提吉迪烏斯，維比烏斯明顯更好說話一些，眼見對方如此開口，兩人也就沒再多言，而是由青陽出手，將周武攙扶起來，對着維比烏斯點了點頭，迅速的離開。
“提吉迪烏斯。”維比烏斯使用連動穩住提吉迪烏斯的狀態之後，開口詢問道，“如何，正面和周武交手之後，有什麼感覺？”
“他的拳勁裡面沒有一點點的信念，就是非常純粹的力量，應該是用意志和特殊的天賦對於自身體內的肌肉進行了強化，這種強化大概率深入到了纖維，甚至可能有部分已經深入到細胞水平。”提吉迪烏斯聞言直接給出了回答，“這種手段對於天賦的精細化操控要求很高。”
“你如果不用心體平衡轉換自身的信念和意志，在單對單的時候能不能戰勝對方？”維比烏斯看着已經遠離的青陽等人，隨口詢問道。
羅馬這邊來參賽的選手，有的就是純粹來參賽的，有的則是肩負有了解漢室當前狀態的任務，而提吉迪烏斯的任務就是去了解在現有情況下，漢室老兵對於單一天賦所能開發的極限水平達到什麼程度。
很明顯，周武這種就屬於對天賦開發極有想象力的傢伙，甚至能代表某一種天賦未來的方向和上限。
“恐怕不行，雖說對方只是五重熔鍊，但他的力量非常凝練，我縱然在交手的時候附帶上意志攻擊，也不足以瓦解對方的力量。”提吉迪烏斯搖了搖頭說道，“他對於自身力量的掌控和開發，已經遠遠超過我這種水平了，如果能達到六重熔鍊，他會迅速的抵達六重最頂級的那幾個傢伙的水平，漢室恐怕也在研究如何提升低熔鍊的極限戰鬥力。”
因爲天變和世界意識詛咒的問題，熔鍊層數在不斷地下降，哪怕是漢室和羅馬這種帝國，現有擁有熔鍊的禁衛軍，都很難達到十萬的水平，而且中低層熔鍊佔據了大多數，而且往上攀升的難度也在不斷的增大，在這種情況下，在不提升天賦數量的情況下，深挖天賦的潛力，也是一種解題思路，而周武的這種情況，就完全符合這種認知。
“目前看來，一些偏輔助類型的天賦，有很深的挖掘潛力，再要麼就是走漢室的重甲路線，其他的路線，目前看來，前途微渺。”提吉迪烏斯站起身來將身上的灰土整理了一下之後，神色凝重的開口說道。
“其實還有一條路。”提吉迪烏斯帶着幾分慎重說道。
“什麼路線？”維比烏斯有些好奇的詢問道，他對這事只是興趣，並非專業，所以他對於提吉迪烏斯所謂的其他路線，多少有些興趣。
“就是漢室現在所走的，大規模推進的路線，大量同樣天賦的老兵，靠着數量不斷地試探驗證，並且不斷推進研究。”提吉迪烏斯想了想說道，“這其實也是一條路，但這條路對於精銳天賦本身的要求很高，安息帝國曾經走過這條路。”
雖說安息帝國被羅馬乾死了，但這是制度上的問題，而不是安息帝國的天賦開發的問題。
“這確實是一條路，但這條路未必是一條好路，先參考其他的方案吧，接下來要去找誰？”維比烏斯聞言略微思考一下，就明白自家的隊友所說的路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條路有安息的前車之鑑，維比烏斯覺得必須要慎重，帝國在天賦之路上，必須要多點開花，齊頭並進。
提吉迪烏斯聞言，沒覺得維比烏斯說的有問題，但還是非常慎重的解釋了一下，“漢軍在自適應這一天賦上的開拓速度是非常快的，截至目前，自適應這一天賦，已經從一開始的九年到十年的熔鍊時間，縮短到現在主流七年左右，漢室的效率在提升。”
用的人多的天賦，會因爲神佬使用而被優化，而神佬願意公佈優化內容的話，依靠共通的部分，也可以讓普通人在不損耗天賦強度上限的情況下，更快的完成熔鍊，或者獲得更強的天賦效果。
這也是某些明明很逆天的天賦，對於普通人而言，只要達到雙天賦，都能在三到五年之內完成熔鍊，沒錯，說的就是焚盡天賦，這一天賦是安息帝國經過幾百年優化，中間甚至經歷過天地精氣近乎完全衰退的時代。
作爲一個幾乎剋制所有天賦的精銳天賦，基本不需要談什麼資質，只需要三到五年就能完成熔鍊，足可見安息帝國在活着的時候將這玩意兒到底給優化到什麼程度。
實際上自適應能在短短十幾年間從李炯這種神佬都需要九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完成熔鍊，優化到現在天姿稍微拿得出來的傢伙，都只需要七年左右時間就能熔鍊的水平，已經足夠說明漢室在這一方面投入了多大的精力，或者直接一點，漢室現在乾的事情其實和當年的安息一樣——在使用某種具備獨特效果的強大天賦，給整個國家的士卒進行打根基。
這也是提吉迪烏斯想要告知給維比烏斯的點，只不過維比烏斯聽懂了之後，對於整個操作有些忌憚，畢竟安息當年就是這麼被整死的，焚盡確實是非常強大的天賦，確實是具備應對幾乎所有天賦的強大效果，但最後被成也焚盡，敗也焚盡！
不過仔細想想焚盡只要深入掌握，達到雙天賦之後，不提資質，只需要按部就班，只需要三五年就能熔鍊成功，憑良心說，這玩意兒搞不好是現在最適合速成禁衛軍的天賦了。
“就你的經驗而言，漢室如果想要以自適應打根基的話，大概多少年能將自適應這一天賦優化到不看資質，按部就班，五年左右熔鍊成功。”維比烏斯突然開口詢問道。
“恐怕是沒指望了，自適應這個天賦不管再怎麼壓縮，對於普通人而言都很難到五年，這是一個積累性的天賦，漢室也就現在進步的快，到後期，每一天的進步，都是非常困難的。”提吉迪烏斯很是認真的說道。
與此同時，在小世界外側聽到這句話的陳曦，以前很多沒搞明白，但多少有些怪異之感的東西，在提吉迪烏斯的話中有了答案。
“皇甫將軍，他說的沒問題吧。”陳曦對着皇甫嵩詢問道。
“對啊。”皇甫嵩理所當然的說道，“且不言天賦熔鍊本身就要依靠集體，集體的規模越大，能給予的支撐越多這一條，光是最簡單的，天賦本身就是在不斷優化的，每一個由名將所創造出來的精銳天賦，在使用的過程中都會經由創造者，以及使用者的優化。”
“畢竟構想的再好的天賦，在使用的時候都會難免遇到一些奇葩情況，甚至偶爾會出現，你所構想的天賦是這樣的，但使用的時候，卻被那樣使用。”韓信帶着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
“對，就像自適應天賦，現在的自適應天賦已經發展到主要用來肩負自身甲冑，以及對抗意志傷害，對於其他方面的適應在削弱。”皇甫嵩帶着幾分唏噓說道，雖說這玩意兒算他的黑歷史之一，但被陳曦整成這樣他也不得不佩服，只能說，大人，時代變了！
“雖說還是自適應天賦，但天賦的核心都已經發生了偏移，畢竟士卒不是傻子，他們最懂得怎麼讓自己從戰場上活下來。”皇甫嵩望着下方小世界之中的戰鬥，對於自身曾經的黑歷史已經看的很開了。
“別聽皇甫老頭胡說了，所謂的天賦核心偏移，其實是更爲簡單的，熔鍊這個天賦的人，每一個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偏重，但只有活下來的最多的那些人，能將自己的經驗傳遞下去，數量少的時候，還能談點偶發性的運氣，但數量和規模非常大之後，活下來最多的，就是最正確的。”韓信瞥了一眼皇甫嵩，開口給陳曦解釋道。
陳曦聞言，若有所思，這個他可太清楚不過了，不就是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輸出的寫照嗎？以及更爲正確的，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傳承。
“戰爭是最爲有效的篩選天賦的方式，不管你構造這一天賦的時候想的有多好，最後落到士卒身上，由士卒展現出來的，纔是真正的天賦，就跟我給你構造的那個軍團，到現在士卒的天賦基於這個天賦的熔鍊，基本都變成了力場操控。”韓信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說道。
“這可太正常了，士卒又不是工具，他們也是爲了打贏對手，獲取更多的利益，又不是真的爲了戰死沙場而來的，明知道必死，還上戰場的，不是有着崇高的信念，就是被逼無奈。”吳起對於韓信的話表示贊同。
“所以戰爭打着打着，你就會發現，你麾下老兵的天賦開始趨同，他們的天賦組合會出現某種一致性。”孫武帶着幾分懷念說道，然後三個T0神佬一起看着白起，畢竟大家一個級別，我們三個都發言了，你也說說。
“啊，我只是回憶了一下我看的史冊罷了，懷念一下當年大秦那讓人無奈的死法。”白起帶着幾分感慨說道。
“暴秦死的理所當然。”韓信作爲親歷者，就差拍着胸脯表示大秦就該那麼暴斃。
“你沒事去了解大秦爲啥死是什麼想法？”陳曦詭異的看着白起。
“就是比較奇怪，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罷了。”白起唏噓不已的說道，“媽的，法律都敗壞了，不死能行嗎？”
“那是法律敗壞的問題嗎？”韓信黑着臉說道，作爲親歷者，深刻的覺得，秦王朝的完蛋，那就不是法律敗壞四個字能形容的。
“但我看完史冊的記錄，就這麼一個感覺，始皇帝不發田，大秦鐵完蛋，發了田……”白起看了看韓信，咂吧了兩下嘴。
“喂喂喂，你什麼意思！”韓信不滿的看着白起說道。
“武安君，理性點，始皇帝是不可能發的。”陳曦撇了撇嘴，打斷了韓信後面的話，對於始皇帝爲什麼不發田這事，陳曦是處於中立態度的，雖說陳曦很清楚不發田對於白起來說，就是法律敗壞，就是亡國根基，但就現實而言，沒那麼多田，你發個屁啊！
漢初一共就兩億畝的耕地，而按照秦爵五級需要發500畝的設定，大秦的百萬滅國大軍，起碼需要發六億畝，秦始皇又不是挖掘機，能給你從土裡面刨出來四億畝給大家發了。
既然沒有六億畝，那當然是不發嘍，甚至爲了避免老秦人撒潑，還要打壓老秦人，連帶着爵位的貶值也就是從大一統開始的！
這也是大量的史料顯示，在秦朝統一之前，秦國最低級的大夫爵，也就是五級爵位也能混的極好，且不言那五百畝的田畝，國家本身也管吃管住，吃飯給米，菜，醬，還有一些調味品。
雖說在後世看來這些東西不算什麼，但在戰國年間，這已經可以讓人體面的活下去了，而且靠着爵位，這些人也都能積累下來一些餘財，這也是有不少的記錄是關於大一統之前，這些五級爵位的秦卒，給周圍人放貸，然後吃利息的記錄。
再加上這些人的身份保證了，就算別人還不了錢，也有其他辦法能將錢收回，比方說將對方直接變成自己的奴僕。
且不言這個行爲對不對，光說這個生活，對於混到五級爵位的老兵來說確實挺不錯的，放下道德，魚肉一下地方，非常的快樂。
然而大一統之後，很快就出現這些擁有爵位的秦卒因爲犯事，交不上特殊的罰款，然後被逮捕，作爲刑徒的記錄，甚至有不少九級爵位倒黴孩子都被這麼抓去給始皇帝修宮殿了。
想想看，沒大一統之前，基本就是地主老財，魚肉地方，美滋滋，結果大一統之後，該拿到手的沒拿到這個都不說了，差不多之前的軍功小地主都三年破產，五年刑徒了，這他媽的秦人什麼感覺。
秦人當然是能擺則擺，擺不了就反唄！
這也是爲什麼劉邦打入關中的時候，老秦人連反應都沒有，等劉邦約法三章之後，老秦人甚至歡呼迎接，沒辦法，太慘了，特麼的都變成刑徒了，能不反嗎？
要知道在秦始皇陵旁邊，趙背戶村出土的瓦志，大秦後期已經混到了非常離譜的程度，三十二墓葬裡面，十九個有瓦志的，十一個都有爵位，而這十一個有爵位的除了一個是作爲監工來的，剩下十個都是因爲居貲贖債來這邊幹活償還欠債的。
更糟心的在於，這十個人的爵位最高的都特麼的四級爵位了。
都不說那些過分的話了，四級爵位不更，哪怕不領國家發放的伙食，祿米，光是自家的四百畝地，怎麼着都不可能混到這種程度，都別說是秦朝的，從古至今，任何一個時代，有四百畝耕地，都混不到這個地步。
按正常來講，這種條件，在地方基本都鬼混着放債魚肉鄉里呢，結果被整到資不抵債，破產來驪山給始皇帝修皇陵，老秦人什麼感想，老秦人都麻了好吧，老實說，對於老秦人而言，還不如不統一了。
最起碼沒統一的時候，挖出來的秦簡，基本都是這些低級爵位在買肉，買酒，放貸，給別人借錢，黑別人的款子，打官司搞錢等等，雖說也不是什麼好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明顯能感受到日子過的非常好。
起碼能對得起自己玩命去戰場拼一把。
結果統一之後，三年破產，五年刑徒，老秦人沒反，八成都是看在始皇帝活着，寄希望於對方什麼時候良心大發，給大家將田畝一發的份上。
當然老秦人估計也沒想過，天下就兩億畝，湊不夠六億畝給大家發，始皇帝知道，所以始皇帝直接不發，等着這羣人老死，人死債消啊！
“那不也是破壞了法律？”白起冷哼道。
“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始皇帝沒說不發啊，只說了需要等一等，沒看給咸陽周邊的確實發了。”陳曦笑嘻嘻的說道，簡直就是地獄笑話。
“大秦是這樣子嗎？”韓信有些疑惑的詢問道，他雖說覺得大秦神經病，但還真沒這麼剖析過。
“是啊，死於不發獎勵，所以先漢接手之後，在這一方面進行了非常深刻的改良，那就是隻要你是正規軍，就必須要有糧餉，並且肯定給你兌現，也不會給你延遲。”陳曦很是認真的說道。
這也是漢朝到完蛋的時候，漢軍依舊很能打的原因，因爲真的給士卒發糧餉的，也是世食漢祿這話的基礎。
甚至到靈帝年間，董卓打完羌人，靈帝都從空空的府庫裡面擠出來了一批賞賜，也就是董卓散出去的九千匹縑，那玩意兒真的是靈帝發的。
所以對於漢朝，你可以說他們沒錢，發的糧餉少，但他們是真的照着量實發的，如果你沒收到糧餉，那大概率證明你不是正規軍。
沒錯，這種離譜的必須要發糧餉的制度下衍生出來了逆天的操作，那就是臨時工，所以更缺錢的東漢，爲了更少的支取糧餉，弄出來了鮮卑、烏丸、羌人、南匈奴等等臨時工，不掏錢的！
再撐兩天就放假了，我這完全不想存稿怎麼辦啊，好絕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