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殺死路易威廉，交易便不算完成。”
宋九江目露精芒，急中生智想出解決之法。
燕南天和趙光義恍然大悟，急忙附和，“你只是解決掉了路易威廉的分身而已，還不能拿走蘇牧的靈魂！”
“斬殺路易威廉，擊退教廷大軍，你只做到了後者！”
剛剛解決掉的只是分身？
在場幾十萬人精神恍惚，滿臉匪夷所思。
秦國傾盡全力，都無法解決掉路易威廉的一道分身，若是本尊降臨，豈不是神靈難擋？
路易威廉的強大，再一次刷新了他們對強者的認知。
蘇牧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眼神冷漠。
正常情況下，人類念出咒語，獻祭靈魂換取力量。
但蘇牧卻在獻祭後，與冥神達成了另外的約定。
約定還沒完成，所以他始終得不到完整的靈魂。
咔擦！
骨手化作骨刀，從中間斬斷人形光團。
其中一部分靈魂被拽入地獄，另外一部分靈魂回到蘇牧體內。
“這一半靈魂歸我，剩下的一半靈魂，我日後再取！”
撂下這句話，蘇牧從高空墜落。
瞳孔恢復正常，地獄黑炎幻化的雙翼逐漸消失，天空中的地獄也消失不見。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和冥神有關的一切都退去，只剩下滿地的屍體，和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戰爭結束，西境滿目瘡痍。
七十萬秦軍，還活着的不到四十萬人，傷者超過三十萬。
這一戰贏了，卻是慘勝。
“哥！”
蘇瑩將蘇牧抱在懷中，眼眶一下子溼潤。
定睛看去，蘇牧滿頭白髮，臉頰乾癟如樹皮，瘦成了皮包骨頭，呼吸和心跳停止，身體漸漸失去溫度。
“小牧！”
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看着這副模樣的蘇牧，聶成峰終究是沒有忍住。
燕南天等人心情沉重，所有將士身體站的筆直，神色肅穆的衝着蘇牧行軍禮。
神選之子！
神司太尉！
秦國的希望！
全世界唯一一位三神靈傳承者！
他若活着，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甚至能鎮壓一個時代。
很可惜，一切都結束了。
“將小牧的遺體運回家鄉，不日舉行國葬！”燕南天緩緩開口。
國葬，秦國最高規格的葬禮，很少有人能獲此殊榮，但蘇牧絕對有這個資格。
蘇瑩抱着蘇牧，一步一步走回大帳，將他平放在牀上，用溼毛巾小心翼翼擦拭他身上的血跡和傷痕。
部分士兵清理戰場，許多高級將領都守在大帳外替蘇牧默哀。
“咱們都走吧，給他們兄妹倆留點空間。”燕南天擺擺手，示意衆人離開。
“哎……”
趙光義等人唉聲嘆氣。
逝者已矣，不可復生，但他們都從這一戰裡面看見了蘇瑩的潛力。
以七階的實力，壓制八階強者萊昂斯，只要重點培養，就算成不了下一個蘇牧，也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
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兵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單膝跪地彙報道：“啓稟國主大人，白熊國傳來消息。”
“戰況如何？”燕南天內心一凜，焦急詢問。
“白熊國戰況不明，但死士計劃的效果非常顯著！”通訊兵回答道。
“接着說。”
“秦國與白熊國的兩百名死士深入教廷腹地，摧毀了六座分殿，殺敵兩千餘人，還重創了教皇殿。”
通訊兵喘了口氣，接着說道：“整個西方人心惶惶，教廷不得已回援大本營。”
“奶奶的！幹得漂亮！”趙光義興奮的爆了句粗口。
其餘人臉上也都露出笑容，這麼多天總算聽見了好消息。
西方的教廷分殿，和世界各國的分殿意義大不同，這些分殿代表着西方最高信仰。
教皇殿擁有五百多年的歷史，乃是全世界信徒心目中的聖地。
雖然沒能摧毀教皇殿，但是重創教皇殿，也足夠讓教廷心疼了。
笑着笑着，衆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起初，蘇牧建議全國裁軍，將普通士兵替換成神使，事實證明蘇牧是對的。
若非七十萬神使，不可能團滅教廷三十五萬大軍，更不可能守住西境。
而後，蘇牧又建議施展死士計劃，也確實逼迫教廷主力回援，減輕了幽靈島白熊國的正面壓力。
只可惜，蘇牧沒能活下來。
“除此以外，白熊國還聲稱發現了生命源質的線索。”通訊兵接着說道。
此話一出，無數雙銳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燕南天等人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一下子跌入低谷，又一下子達到頂峰。
“繼續說，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燕南天催促道。
通訊兵瑟瑟發抖，從未被這麼多大人物關注過，“兩百名死士行動時，從分殿司祭嘴裡得知了生命源質的線索，而後這些線索又傳到了白熊國。”
“說重點！到底是什麼線索！”趙光義急不可耐，恨不得鑽開他的腦子。
“生命源質可能在原始之森。”通訊兵言簡意賅的說道。
“爲什麼這麼說？”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白熊國只告訴我這麼多。”
“行，知道了！”
燕南天眉頭微皺，單手託着下巴。
原始之森是全世界最大的古老森林，擁有數千年的歷史，橫跨秦國與白熊國的版圖。
秦國也曾想過開發原始之森，卻受到西方教廷的嚴厲制止。
後來教廷脫離秦國控制，一直處於戰爭，也沒心思考慮原始之森的開發。
但誰都無法想到，生命源質竟然出自原始之森。
“傳我命令！立即派兵進入原始之森，尋找生命源質！”燕南天下令道。
生命源質能夠生死人肉白骨，延長人類壽命，也許只要找到生命源質，就能復活蘇牧。
哪怕復活蘇牧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燕南天也要一試！
旁邊一名將領說道：“國主大人，原始之森橫跨秦國與白熊國，佔地六百萬平方公里，十萬士兵鑽進去連一點浪花都沒有。”
衆人紛紛頷首，人少了尋找難度大，可要是派兵太多了，四境防禦薄弱，很難再面對教廷的進攻。
宋九江急中生智，建議道：“如果十萬人不夠，那就百萬人，千萬人，億萬人，咱們秦國別的不多，就是人多！”
“立即聯繫全國各大媒體，讓他們登報上新聞，號召全國人民深入原始之森尋找生命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