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聞道(上)

李劍凌和上官靈兒回到了仙人洞,看到上官風雲正在那打坐參禪。不好打擾。

兩人躡手躡腳的準備回房間,已然被上官風雲察覺。

“你們回來了。”上官風雲冷冷的道。

“是啊,爹爹。我看你正在修煉呢就沒打擾你了。”上官靈兒說道。

“哦,這小子傷勢怎麼樣了?”上官風雲冷冷的問道。

“服了前輩的仙藥已經完全恢復了,現在感覺比從前還要好。剛纔還和靈兒妹妹比劍呢!”李劍凌回道。

“恩,那就好。”上官風雲道。

上官靈兒“爹爹,哥哥想拜你爲師學習仙道呢”

李劍凌“是啊,劍仙前輩我想拜你爲師學習仙道。做個逍遙神仙。”

上官風雲沉默一會冷冷的道“哼,逍遙。有何逍遙可談!做神仙好嗎?吃的煙喝的是風。每日的打坐參禪沒收入,邪魔來了又得去降妖除魔拯救世人,世人不但不領情沒事還罵罵你這瞎了眼的老天”。

上官風雲說這話本是故意試探李劍凌,其實從上次見李劍凌頗有道緣資質奇特心中早就有了收李劍凌爲徒的想法。他還有另外考慮這幾日總是感覺心神不寧夜觀天象凶煞星下降天罡氣上升似乎天下間就要有大事發生。只是這悟道非一般人所能堅持,不但對資質要求奇高而且非得有緣之人才能傳授。千百年來如此,似老子點化鐵柺李,漢鍾離點化呂洞賓,呂洞賓點化韓湘子……這些人無一不是與道有緣,跟着師傅苦心修道才得仙。

上官靈兒見上官風雲無意收李劍凌故意轉移話題道“爹爹你知道嗎?那湖中有一條巨龍。那日我和凌哥哥打架時那龍從湖中飛出救了他一命呢。今日我們在去那湖中巨龍在沒現身了,這凌哥哥跟道家真是有緣呢。有神靈護佑呢!”

上官風雲見女兒這麼說故意說道:“你可願意跟我學習修道。”

李劍凌一本正經的回道“晚輩願意跟着前輩潛心修道。”

上官風雲:“那好,明日你先把廬山上的每顆樹上摘上一片葉子交給我,還有葉子必須是這顆樹上最高處的最大的最嫩的才行。”

上官靈兒一聽上官風雲說完便不滿的道:“爹爹這廬山上的樹木何止千萬你讓凌哥哥把廬山上的每顆樹上的葉子摘上一片還要選最大的最高的最嫩的摘不是要累壞他嗎?”

李劍凌:“靈兒妹妹這是師傅在考驗我呢!你不要操心了,我能辦的到的。”

上官風雲“恩,那你先把這件事情做完了我在收你做徒弟。”

上官靈兒埋怨的叫道:“爹爹!”還想替李劍凌說說被上官風雲打住揮揮衣袖讓他們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矇矇亮,山裡的霧氣還沒散去李劍凌和上官靈兒就起牀帶了些水和乾糧出了洞去完成上官風雲交給的任務,本來李劍凌說這是上官風雲交給他的事情不讓上官靈兒來。怕上官風雲不悅,但是上官靈兒非得跟着來。沒辦法坳不過她,只好讓她跟着來了。

望着偌大的廬山和霧氣籠罩下浩然如煙海的山林李劍凌不禁嘆道:好一座風光無限的廬山,好美的景緻。

上官靈兒卻無這般心情喪氣的道:要把這廬山上的每顆樹上的葉子都摘上一片還得摘最高的最大這全然是不可能辦的到,爹爹還要你去做這就是故意刁難你故意不想收你爲徒。哼,這般的欺負人我以後都不理他了。

李劍凌聽到上官靈兒這般說便勸道:靈兒妹妹你莫怪劍仙前輩了,前輩讓我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我既然決意拜他爲師就必須聽從他的吩咐。如果因爲我而搞得你們父女不和我心裡也是甚爲難受呢!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劍仙前輩呢?

上官靈兒:好了好了,我不難爲你了。就你會做好人,可是這事情也太難辦到了如果辦不到爹爹又不肯收你爲徒,你又如何能入道能成仙。

李劍凌:這也許是劍仙前輩故意考驗我未必一定要把每顆樹上的葉子都摘上一片,也許過的一段時日他見我總是這般的堅持便不讓我在去做這事了肯收我爲徒傳授我仙道。

上官靈兒:不跟你說了什麼事情到你嘴裡就成好的了,快摘葉子吧。

兩人一路走一路見到一棵樹便飛上去挑最高處最大的葉子饒是李劍凌輕功了得在摘下了百片葉子後也是累的不輕。

這時已是黃昏時分,日頭漸落,林中愈發顯得昏暗。李劍凌這一日的飛上飛下感覺有些勞累,當下便和上官靈兒坐在一棵樹下休息,準備明天早起在來摘葉子。李劍凌靠着樹背眼睛微閉着感受着這山中黃昏的寧靜。突然一聲“熬……母”震破山谷,李劍凌一驚之下睜開眼睛只見一隻大蟲已站在自己的面前不足半尺張大着嘴巴露出森森白牙。這時李劍凌人坐在地上處於劣勢且大蟲已近在咫尺瞬間便能吞了他。

李劍凌心道:我命休矣。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間只見上官靈兒一個轉身便到這大蟲面前用手只這麼輕輕一拍,這大蟲便安靜了,輕輕的叫了一聲“喵……衣”。李劍凌一驚之下只覺得好笑這大蟲怎麼被靈兒妹妹一拍竟連叫聲都像貓了。當下便對仙道又多了一份崇拜之情。

李劍凌笑着說道:靈兒妹妹這大蟲在你面前頓失百獸之王的威風倒像是一隻貓。

上官靈兒狠狠的說道:這大蟲甚是可惡也不知道在這山上害了多少人命了敢到這裡來撒野,把它宰了好做一身皮襖子。

那大蟲像是聽懂上官靈兒說的話一般,趴在地上腿向後伸了伸又縮了縮了頭,“嗚嗚……”的叫了幾聲,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上官靈兒那摸樣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父母面前乞求原諒。

李劍凌看着這大蟲這幅可憐摸樣不禁生出了惻隱之心。

求情道:靈兒妹,我現在正欲修道怎好在生殺心。

上官靈兒:好吧,看在劍凌哥哥的份上今日就放了你,倘若敢害人性命讓我撞見必宰了你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上官靈兒這番話威懾之下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

那大蟲聽過之後“嗚嗚…….”的叫了幾聲,又將頭點了點。

上官靈兒這才放它走了,那大蟲不住的回頭看看上官靈兒不住的“喵……衣,喵……衣”的叫,終於沒入了樹林深處沒了蹤影。

放走了大蟲後李劍凌和上官靈兒回到了洞裡,上官風雲依舊是在那裡打坐參禪。聽到腳步聲上官風雲睜開了眼睛問道:“今日有多少收穫?”

李劍凌答道:今日摘了上百片葉子。

上官靈兒賭氣的補充道:全是樹上最高處最大最嫩的葉子。

上官風雲:哦,怎麼只摘了這麼少啊?

上官靈兒:你當凌哥哥是你啊,能騰雲駕霧一日遊遍神州。他只是一個凡人,能摘這麼多已經不錯了。

李劍凌:靈妹妹你不要說了。劍仙前輩說的對明日我定會更加努力摘的更多。

上官風雲:好,我給你三日的時間你如果摘不完就不要在跟我說要拜我爲師學習仙道,我也不會收你爲徒。

上官靈兒:爹,你這不是故意刁難人家嗎?莫說三日就是三年凌哥哥也摘不盡這山上的葉子,三日如何能做的到。

上官風雲:我不管他做的到做不到,反正只有三日,三日一過便不收他做徒弟,今日便算是一日。

聽到上官風雲這樣說只後悔自己今日沒多摘些白白浪費了一日,心裡想明日定要更早起來多摘些。

李劍凌回道:劍仙前輩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多摘。

這一夜李劍凌想着上官風雲的話,心裡頗不平靜久久不能睡去。

第二日,天還沒亮他就起了牀心想着今天一定只能自己一個人去摘葉子這樣會摘些有靈兒妹妹跟着她又怕我累着必會跟昨日一樣摘不得多少。主意打定當下便輕輕的下了牀生怕驚到了上官靈兒一步一步的出了洞。剛出了洞背後就被拍了一下卻不是上官靈兒是誰,只見上官靈兒一臉壞笑的看着他道:“想甩掉我一個人偷偷的跑了嗎?”

李劍凌:沒有,我只是看到你房門閉着以爲你還在睡怕打擾了你所以這才一個人出來。靈兒妹妹今日你還要跟着去嗎?不如讓我一個人去。

上官靈兒:你忘了昨日要不是我在你就被那大蟲吞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我要陪着你。

李劍凌知道沒辦法扭過上官靈兒,只好繼續讓她跟着。

這一日李劍凌更加的努力然而回到洞裡依舊是比昨日多不了幾片。上官風雲看了看他手裡的葉子不滿意的道:“還剩下最後一日了。”

李劍凌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房裡這一夜他沒有睡着。

第三日,他和上官靈兒早早的起來去摘葉子,看着這滿山望不到邊的樹林想到今日是上官風雲約定的最後期限心裡頓生失落。

上官靈兒看出了李劍凌的心事把手上的葉子一丟生氣的說道:不摘了,這該死的廬山長了這麼多樹,就是在摘個三五年也休想每顆樹都摘下一片葉子,真想一把火燒了乾淨。

上官靈兒的一番話頓時讓他想到了什麼“火”。沒錯,如果放一把火燒了這樹林便沒有了樹沒有樹便沒有葉子沒有了葉子如何能摘。他意念一轉想到如果人世間沒有慾望便沒有仇恨沒有仇恨便沒有刀光劍影沒有刀光劍影便沒有流血死亡。這看似簡單的道理世人卻總是不能明白。他明白了這點猶如黑暗中找到光明,此刻他站于山巔傲視着這片樹林心道劍仙前輩果然是世外高人他讓我摘葉子並非真正的讓我去摘便這廬山上的葉子而是讓我明白凡事無慾則求,無求也就自然無爭,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深情的看着上官靈兒想到這幾日的相處靈兒妹妹處處爲自己着想今後若能做成夫妻一定要好好心愛她,照顧她。

上官靈兒看着李劍凌呆呆的看着自己低下了頭羞澀的道:凌哥哥,今日你不摘葉子了嗎?

李劍凌:不摘了,我想通了你爹其實不是真的讓我摘葉子。他是想告訴我凡事不可強求一切需隨緣,我們這就回去告訴你爹爹,你爹爹定會收我爲徒的。

說完便拉着上官靈兒的手奔向仙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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