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草原上,春天的嫩草已經十分茂密,長了起來,最高的野草也只有小腿高,放眼望去,兩座依靠在一起的墳墓煞是引人注目,給生機勃勃的小草原上增加了一絲淒涼,一絲悽美。
列穆斯牽着馬,一步一步的向那兩座惹人注目的墳墓走去,等靠近兩座墳墓的時候,列穆斯隨手拍了拍馬匹,黑色的高大駿馬向一邊走去,隨意走動着,吃着脆嫩的野草。
列穆斯走上前,看着墳前放着兩束潔白的銀雨花,列穆斯也將手中的一束銀雨花放在墳前,久久不動,凝視着眼前沒有碑文的石碑,心中涌上一股說不清的難受,眼角有點溼潤。
銀光一閃,一襲白衣的阿爾斯特出現在列穆斯的身後,列穆斯專注的凝視石碑,沒有發現身後多了一個白色人影,兩人都沒有說話,徐徐微風不斷吹起兩人的衣袍和長髮。
列穆斯回過神來,向後看去,表情一愣,低頭施禮道“阿爾院長,你也來了”。
阿爾斯特沒有說話,越過列穆斯,走到墳前,同樣凝視着沒有碑文的石碑。
“阿爾院長,我想請教一個問題”列穆斯上前拱手道。
阿爾斯特眼睛還是看着石碑,低聲道“你說”。
列穆斯看着阿爾斯特,沉聲道“你是不是知道怒大哥之子,怒痕和怒月櫻的下落”。
阿爾斯特轉過身直視着列穆斯的眼睛,列穆斯雖然很想同樣直視着阿爾斯特的眼睛,可是對方的眼睛實在是太亮了,看的有點眩暈的感覺,列穆斯只能低下頭,等待着對方的回話。
阿爾斯特遲遲沒有回話,立在一邊,而列穆斯也同樣的動也沒動保持着之前的姿勢。
“那個車伕是你殺死的吧,我知道瞞不住你,可是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謝謝你幫怒痕保密”過了良久,阿爾斯特纔回答道。
“他們真的沒死”列穆斯激動的緊了緊手,眼中似乎有淚光閃過。
“有沒有死和你有什麼關係,當年你害了怒斂,現在還想再害他們麼”阿爾斯特厲聲道。
列穆斯聽完低
下了頭,道“我知道我當年做錯了,可是我不後悔,我知道我欠怒家的人命,如果怒痕回來索要,我會把我的命還給他們怒家的”。
阿爾斯特聽完,嘆了口氣,道“你認爲你一個人的命可以抵償你們所犯下的罪孽麼,當年你們冤枉了怒斂,你們那麼不相信怒斂,爲什麼現在來怒斂的墳頭假惺惺”。
“我也希望是我們冤枉怒大哥,可是卻不是,當年的那信函,凝月大嫂,這說明了什麼,我們沒有冤枉大哥”,列穆斯低聲道。
阿爾斯特看着列穆斯,冷聲道“怒斂什麼時候和你們說他背叛了奧修國,他是被人加害的,怒斂的爲人你不知道麼,口口聲聲的喊和怒斂是兄弟,可是連兄弟間最簡單的信任都做不到,有你這樣的兄弟麼,連兄弟的屍骨都不能給他們留下麼”。
“沒有,我也不知道是誰對他們下的手,我們只是把他們關進石牢裡,第二天我們去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列穆斯愧疚的跪倒在墳前。
“不是你們做的,難道是他們自己把自己變成那樣,你們這幫畜生,要不是看在千千萬萬的奧修國子民的份上,我一定會爲怒斂和凝月他們討回這筆血債,哼”阿爾斯特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之前就那樣,已經失去了平時的沉穩,溫和。
列穆斯沒有說話,只是跪倒在地上抽泣着,想起十年前的那個早晨,列穆斯就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十年來自己根本就無法擺脫那個早晨。
阿爾斯特看着列穆斯悔恨的樣子,於心不忍,輕輕嘆了口氣,道“算了,這也不怪你們,哎”阿爾斯特說完嘆了口氣,身形漸漸扭曲,直至消失。
列穆斯久久跪在墳前,沒有在意阿爾斯特的離開,擡頭看着眼前的無字石碑,久久不語。
清晨,天空陰森森的,彷彿是暴風雨來臨前一般,烏雲遮日,使得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的清晨更加陰暗,落痕坐在屋頂上,看着安靜的小院,兩棵藍杉雨樹相互連接,開啓的藍色雨花隨着微風輕輕灑落,院子裡彷彿下着藍色的花雨一般,異常美麗,記得每
年這個時候,落痕都會和櫻姬,小若等人坐在屋頂上看着下雨的院子,安靜而恬美,那是落痕唯一笑得最真誠的時候,因爲那就是他所期待的生活,平靜而充實。
落痕轉頭起身,下了屋頂,在院子裡來回漫步,雙眼看着這裡的一草一木,那都是他十年的記憶,還有那不知多少塊被自己咬爛的麻布,那可以說是落痕十年來刻苦的證明。
落痕漫步進屋,站在屋裡久久不語,眼睛看着牀邊木架上的一些小飾品,那些都是櫻姬和小若等人換取自己藥酒的時候的交換品,落痕輕輕撫摸着每一個小巧的飾品,腦中回想着每個人的笑臉。
走到窗邊,看着窗前的堅硬的地板,那就是十年來落痕的牀,就是這麼不足一張牀大小的地板,改變了落痕的命運,也確定了落痕的命運,更可以說是右手食指上的那枚不知名的戒指,落痕也不記得在這塊地板上昏迷了多少次,似乎在自己的精神力還沒有達到魔導士境界之前,幾乎每晚都是以暈倒而進入睡眠的,可是落痕從來沒有哭過,那是一種責任,是自己必須負的責任,而這個責任必須是自己一個人扛,如果自己扛不起,那就必須交給櫻姬,那是落痕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哥永遠都會保護你的,你放心好了”耳邊還回蕩這自己對櫻姬的承諾,眼中似乎還看到了櫻姬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可愛的笑臉,落痕嘴角勾起一絲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微笑。
落痕拿起桌上的一份信封,看了看,還是毅然放下信封,桌子上擺放着錢袋,那是落痕全部的積蓄,還有一些零碎的物件。
打開房門,深深吸了一口十年來呼吸的熟悉空氣,一邊的火角早已趴在地上等待着,看見落痕走出來,立馬站了起了,注視着落痕。
“走吧”落痕輕輕喚了一聲,向院門走去,火角緊跟在後,等待他們的是什麼,誰會知道,只有時間可以猜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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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