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仙聯盟十年一度的昇仙大會,就在今日,如火如荼地舉辦起來。 像這種修行界盛會,一般就是選拔人才,挖掘有潛力的新晉弟子。 單靠殺戮和降服,並不能造就真正的繼承人。沒有繼承,再厲害的修士,若不能飛昇,那總有死亡之時,衣鉢沒有傳承,也都一場虛妄。 就跟凡人界傳宗接代一個固定念頭,修行界絕大多數修士,都有傳承師徒的念頭。 除了挖掘人才以外,大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彰顯他們的氣派,震懾各門各派,心安理得地接納他們的“進貢”,壓榨他們的價值。 總之,昇仙聯盟的風頭如日中天,似乎沒有任何人敢去撩撥。 當黃山來到此地時,他也沒改頭換面,甚至都不需要收斂氣息。 華笑天也是如此,兩人修爲都只知天中期樣子,在真虛境以下小輩看來,是了不得的高人。 但在昇仙聯盟這等龐然大物面前,也就兩個稍微起眼的角色而已。 兩人結伴同行,倒也沒有立刻攻打,而是在商議一番後,先裝成遊客的樣子,往山上飛去。 “那兩位前輩,請等一等!” 一個白衣男子帶着一個小隊,立刻飛躍而來,將他們攔住。 這白衣男子面容俊朗,意氣風發,雖是晚輩,但也絲毫不見懼色,口中稱呼前輩,手上卻只是客氣抱拳,以平等語氣說道:“不知兩位前輩姓甚名誰,從何而來?” “要參加昇仙大會,一定要盤問底細嗎?”黃山手一抖,打開摺扇,像個書生一樣扇了扇。 “是的,這便是我昇仙聯盟的規矩,兩位前輩還請見諒。”男子不卑不亢地說道,眼角甚至還流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區區兩個知天中期,難不成還想挑釁我們昇仙聯盟?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我叫黃山,來自海外佛宗。這位是我的同門師弟,華天笑。”黃山露出幾分興趣之色,笑眯眯地說道。 “佛宗?從未聽說這等宗派啊……”這幾人對望一眼,都有些奇怪。 不過管他什麼宗,他們刻意攔截,只是爲了出出風頭,殺殺這些來客的銳氣。目的達到就行了。 所謂藝高膽大,昇仙聯盟自有他的底氣,就算來客來路不明,沒有知天后期修爲,也都隨意。 “兩位佛宗的前輩,這是這次昇仙聯盟的令牌,請前輩收好。這邊請!” 如果不是知天境,他們壓根都不會把令牌拿出來。要知道,在大會開始前一年,這樣一枚令牌,在真虛境以下的修士圈子裡,都被炒出了天價。 這些修士,爲的就是取得令牌,好趁着大會好好表現一番,看有沒有那個運氣,被聯盟接納。 修爲等級越高,自然就越有特權。 黃山兩人收好令牌,甚至還很客氣地回了一禮,然後才低空飛行,到天柱山山巔去。 “看到沒有,只要有聯盟作爲靠山,就算是這等不可一世的知天境,在我們面前,也得客客氣氣,按我們的規矩行事。”這白衣男子望着黃山他們方向,露出一抹傲然之色。 其他
人聞言立刻點頭稱是,也都十分得意。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叫華天笑的,有點眼熟,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似的?”一個面目蒼老的修士說道。 白衣男子略一思索,搖頭道:“確實有點,一時卻又沒想起來。” 他們也就這麼一說,回頭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黃山和華笑天很快就到了山巔,就見數根巨柱懸浮於空,將一雲霧繚繞的巨型平臺支撐,懸浮在山巔之上。 濛濛雲霧,終年不散,置身其中,倒真有如臨仙境之感。 更妙的是四處種植的芬芳靈草,花香撲鼻,各種各樣的宮殿,雍容華麗。到處都是身着輕紗的美人,款款行禮,隨時都能聽到款款仙樂,繞樑入耳。 黃山在其中信步而行,對華笑天說道:“單從享樂來看,這昇仙聯盟可比我們佛宗要強上十倍啊!” “哼,此等浮誇之物,只會影響修爲,使人在安逸中墮落,難以突破。”華笑天板着一張臭臉。 他當然不敢對黃山無禮,臭臉只是敗給昇仙聯盟看而已。 也是從一開始就和黃山建立了友誼,要不然,他現在都不敢在黃山面前如此隨意。 都是知天境中期,華笑天卻是知道,一百個自己,都不是黃山對手。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同等境界又如何,照樣有着高下之分。 他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每次一想到黃山的厲害,都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知天中期的修爲,黃山的力量之強,可謂是生平僅見。反正華笑天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哪位知天中期會有黃山這麼恐怖的。 黃山當然也不會因此生氣,和華笑天一直來到此地最中央。 就見搭起來的一個高高擂臺上,正有人在激烈地逗着法。 黃山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吸引到誰的目光。華笑天和黃山捱得很近,就算有人看過來,以黃山的隱匿氣息本事,一般來說,只要不是刻意觀察,任何人的目光掃過他們,都會下意識忽略。 故而黃山十分坦然地雙手抱胸,望着臺上鬥法,並聽人們議論。 片刻後,黃山就明白了這個擂臺是怎麼回事。原來是一個賭鬥臺,上擂臺輸了,就要賭給對方一件收藏。 砰! 就在這時,臺上一人被另一人給踹飛,從上方一直摔落下來,吐了一大口血。 另一人居高臨下地望過來,抱拳道:“承讓了!” 這邊這人掙扎着爬起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不得不掏出一件上好靈器,扔給臺上那人。 “哈哈,多謝了!”那人十分滿意地下臺而去。 下一刻,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上臺,並取出一顆靈石,說道:“在下何成棟,彭山人氏,修爲在轉靈後期。我手上這枚靈石,名爲洗鐵石。願意在此一賭,可有轉靈期修士願上臺與我切磋?” “洗鐵石?正是我所需之物,就由我來陪你好好玩玩吧。”一聲輕笑,接着飛上去一個女子。 “嗯?好標緻的一個美人兒。敢問你若輸了,可願付出何等代價?” “如果我輸了,這
件紫青劍,便是你的。” “好,請賜教!” 兩人非常乾脆地打了起來。 很快,戰鬥結束,這男子沒有任何憐香惜玉,將這女子打得倒飛出去,女子咬牙切齒,卻也不敢賴賬,將自己寶劍扔了過去。 雙方下臺,嗖的一聲,有人想佔擂臺。 可等他腳步一跨上去,就赫然發現有個人已經站在了上面。 “好快的速度!”這人嚇了一跳,一看對方修爲無法看穿,就非常識趣地告了個罪,迅速後退。 上臺者,正是黃山! “咦,居然是個知天境!” “沒想到知天境也對這等小把戲感興趣……” 不少人注意到了黃山。 這擂臺賭注,一般都是修爲低的人展示自己的一個平臺。有的是真心想贏得賭注,有的則是純粹的想要通過獲勝的方式證明自己。 擂臺邊可是有昇仙聯盟的人一直盯着的。 “各位!”黃山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聽起來並不大,卻一直傳出去老遠,使遠處的那些人也都有些愕然地望過來——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居然在這裡喧譁? 下一刻,黃山的聲音繼續響起:“我乃佛宗黃山,願以一件靈寶在此做賭,任何人都可以前來挑戰,誰人敢與我一戰?” “誰人敢與我一戰……誰人敢與我一戰……一戰……” 黃山的聲音,形成了洪亮的迴音,一波波傳出去。 這一刻,黃山凌厲的氣勢皆盡顯露。 他站在那裡,高高舉起一件靈寶,瞬間吸引了每個人的眼球。 “居然是靈寶!” “我的天!好瘋狂!” “區區知天境中期,竟如此狂妄,還說任何人都可以挑戰,豈不是說,知天后期,甚至後期巔峰的,也能挑戰?” “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佛宗是什麼宗?從沒聽說過!” 就好像平地驚雷,又似炸開鍋一般,全場譁然,全都深深震驚。 “此話當真?”一道聲音響起。 黃山一看,是個知天中期的修士。 這修士迫不及待地飛上擂臺,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靈寶,絲毫不隱藏目光中的貪婪。 “自然當真。”黃山淡然一笑,說道:“只是你如果輸了,能付出什麼代價?” “這——”這人卻有些爲難,因爲他可沒有靈寶,根本拿不出和靈寶同樣價值的東西。 不是每個人都有黃山這麼富裕的。 “這樣吧,你要是輸了,就自刎於此,如何?”黃山給他出了個主意,因爲他看出這人,正是昇仙聯盟內部人士。 “自刎?” “居然賭命!” “我算看出來了,這傢伙是來砸場子的!” “好大的膽子!” 衆人再次驚愕,不可思議地望着黃山。 一個人,只知天中期,就算手有靈寶,也敢來昇仙聯盟砸場子? 簡直不敢想象。 這上臺挑戰者一張臉也都盡是錯愕,呆呆地說道:“你想要我死?” “不是我想,而是你自己敢不敢賭一場。”黃山嘲弄地說道,“你……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