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是真的懂。
看倒是真沒看出友善。
他們見過很多悽慘的事情，但覺得任何一件事情都沒法跟眼前的相比，太慘烈了，砍的赤陽龍庭弟子哭爹喊娘。
時間過的很快，從白天到天黑，又從天黑到天亮。
在這期間，哀嚎，慘叫聲從未停止過。
他們貌似聽到了前輩的聲音。
“桀桀，找到你們了。”
“別躲了，貧道已經發現了你們。”
“躲在洞裡，卻將屁股露出來，你就不怕屁股開花嗎？”
這是前輩的聲音嗎？
他們覺得並不是。
漸漸地，慘叫聲停止了。
倒不是赤陽龍庭的弟子們不想喊叫，而是真的沒人能活着叫出聲了。
皈無道：“你們玄顛前輩就是這樣的，做什麼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爲，而赤陽龍庭的妖人太多了，以至於砍到現在。”
宋羣點頭，“大師，我們不急的。”
皈無道：“你們能在如此渾濁的修行世道保持着真我，當真是非常不容易，貧僧對你們佩服的很，不過你們今後也可放心，所謂的仙道十門跟魔道四宗都將不復存在。”
聽聞此話，宋羣等人震驚萬分，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得是多麼的霸道，多麼的強悍，要是沒親眼看到這些。
打死他都不會相信。
如今看到赤陽龍庭被覆滅，他是真的相信了。
“大師，妖道聖王呢？”宋羣問道。
皈無道：“妖族那邊，你們玄顛前輩已經去過，其實妖族並非你們想象的那樣，他們被這些所謂仙道跟魔道給趕到蠻荒之地，也是深受其害，有時還得爲他們背惡名。”
“原來如此。”
就在宋羣他們覺得又得知了一件真相的時候，他們就見前輩漂浮在空中，渾身冒着濃郁的黑霧，這些黑霧中似乎存在密密麻麻陰氣很足的東西。
哪怕相隔甚遠，但那傳遞而來的陰氣，依舊讓他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如今的皈無就像是解說員一樣，孜孜不倦道：“別緊張，別害怕，這是你們前輩釋放出的道魂，乃是地府一員，專門清理這些妖人的魂魄。”
宋羣跟同伴們面面相覷。
說實話。
前輩施展出的手段，有些超出他們的想象。
在他們的認知裡，如此正派的前輩，施展出的異象，肯定是光明正大，浩瀚偉岸的。
但如今陰惻惻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反差感。
皈無似乎看出他們的想法，指着那瀰漫天地的黑雲。
“那是你們玄顛前輩的道雲，曾經說是紫氣東來，嗯，你們但這個就是就行。”
有的時候，皈無也是覺得有些不好解釋。
只能硬着頭皮解釋着。
別的不說，至少他還沒能做到像曾經的道友那樣，一臉真誠的胡說八道。
沒過多久。
黑雲消散，道魂迴歸。
林凡來到他們的面前，微笑道：“都結束了，讓你們久等了，貧道跟大師等會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忙，這些百姓就交給你們了。”
“前輩放心，我們一定將這些百姓送回到原來的地方。”宋羣保證道。
林凡道：“交給你們，貧道也放心，你們各自取下一根頭髮，貧道將你們錄到地府之中，將來如果你們坐化，貧道可引你們入地府，可在地府任職，也可投胎轉世。”對宋羣他們而言，地府是很陌生的東西，在他們這裡，根本就沒有投胎轉世一說。
不過他們對前輩很是信任。
紛紛取下一根頭髮交給了前輩。
很快，他們冥冥之中，似有所感，彷彿未來有了歸處一樣。
宋羣他們來到法舟，用法力催動，法舟騰空而起，被抓來的女子們，知道眼前的這些人是來救她們的，唯一對她們內心造成重創的還是林凡。
那砍人的場面就是在她們面前發生的。
血腥，殘暴，可怕。
對她們脆弱的心靈造成極大的衝擊。
法舟咻的一聲遠去。
法舟上，宋羣等人靠在一起，誰都沒說話，似乎在回憶着跟玄顛前輩待在一起的情況。
“真是一場入夢幻般的相遇啊。”
“是啊，從未想過會有如此恐怖的前輩，只是爲什麼以前我們從未聽說過呢？”
“我覺得前輩並不是我們這世界的人。”宋羣此話一出，大夥一愣，齊刷刷的看向他。
宋羣仰望着天空道：“因爲前輩所說的那些地府，輪迴是我們這世界所沒有的，像前輩這樣正義的人，如果是我們世界的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忍到現在纔出手的。”
衆人聽聞，琢磨着。
只覺得好有道理啊。
次日
一座仙門的上空，林凡提着滴血的正道之斧，目光垂落的看向下方滿是殘肢斷臂的仙門。
“道友，看來這些所謂的仙門與魔道徹底知曉了你，仙門內的高手們都離開了。”皈無說道。
林凡輕嘆道：“妖人果然是妖人，既然知道貧道要來，爲何不會通知一聲這些妖人呢，顯然，這是他們想用這些弟子來平息貧道殺他們的想法，但很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而此時，在這仙門裡，還是有些弟子活着的。
他們癱坐在血海中，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明顯是被嚇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們從未想過自己修行的仙門，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宗主在哪？
老祖又在哪裡？
你們能不能看看啊，仙門快要被對方給殺光了。
林凡落到那些存活的弟子面前，走到一人面前，伸出手，擡起對方的下巴，目光凝視着。
“貧道不殺你們，沒有別的原因，而是你們自己救了自己，身處在這羣妖人之中，你們也很痛苦吧，沒事了，你們走吧，以後別學壞了。”
林凡聲音輕柔，蘊含着一縷安撫的力量，畢竟殺的太狠，對他們還是造成不小影響的。
他還真怕給這羣能活下來的人，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但沒辦法。
在一羣妖人中留下這些不殺的，真的很難找，只能看一個砍一個。
漸漸地。
這些驚恐呆滯的弟子們回過神。
雖然沒有剛剛那麼呆滯，但看向林凡的目光中依舊有着驚恐。
突然。
林凡擡頭看向虛空。
有人窺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