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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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蕭劍鋒和趙佳欣向古玩店走來。蕭劍鋒一身商人打扮，趙佳欣打扮得像個闊太太，挽着蕭劍鋒的胳膊，倆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古玩店窗前。趙佳欣看了看窗戶內的古董，說：“這兒有個古玩店，咱們進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現在的古董盡是假的。”
趙佳欣拉着蕭劍鋒的胳膊：“進去看看嘛，你沒看怎麼知道是假的。”
蕭劍鋒很不情願的隨趙佳欣走進古玩店。
看見蕭劍鋒和趙佳欣走進來，趙世瑞熱情地招呼道：“來啦，二位，您要點什麼？”
“隨便看看。”蕭劍鋒和趙佳欣走到貨架邊，端詳着架上的古董，藉機查看店裡情況。
店裡沒有客人，櫃檯裡除了趙世瑞，還站着兩個小夥計。在結賬臺前，坐着一個賬房，正在打着算盤。一個職員跟在蕭劍鋒身後，殷勤的介紹店裡擺設的各種古董。
蕭劍鋒拿起一個青花瓷瓶，仔細端詳着。趙世瑞走過來說：“這可是乾隆年間的官窯，現在市面上可不多見了。”
蕭劍鋒說：“這是假的吧？”
趙世瑞陪着笑臉說：“先生說笑了，我這店裡，從不賣假貨。店裡的這些古玩，都是多年的存貨，最近纔拿出來面市的。”
“噢，都是些存貨啊，最近沒進點兒新玩意兒？”
“現在兵荒馬亂的，上哪兒進去呀。真要是新進的貨，保不齊纔有假的呢。”
趙佳欣拿着一塊玉佩，對蕭劍鋒說：“你看，這塊兒玉佩怎麼樣？挺好看的吧。”
“我又不懂這些玩意兒，你要真想買呀，回頭讓老馬陪你一起來，他在這方面是個行家。”
“好吧，我讓老馬來看看。”
“走吧，回去還有事呢？”
趙世瑞說：“兩位慢走，歡迎再來。”
“過幾天，我們找個行家來看看。”趙佳欣說着，和蕭劍鋒走出店去。
天黑後，賣菜的小兩口收攤回家了。青浦路15號院是一個大雜院，住着好多戶人家。賣菜的小兩口住在兩間西房裡。此時，女子正在廚房做飯，男的在燈下數着一天的收入。
這時，一個黑影兒靠近小兩口的窗下，側耳向屋裡傾聽着。
在不遠處的一個拐角，又一個黑影靠在牆角，盯着窗戶下的那個黑影。
初升的太陽，喚醒了沉睡的城市。
鄒彤和幾位處長正在會議室開會。
對古玩店和於夢陽的住處已經監控六天了，發現這個古玩店生意非常清淡，一天只做幾筆小額生意，但卻僱了四、五個職員。按照這樣的營業額，連日常開支也難以維持。另外，那天，蕭劍鋒和趙佳欣進去和趙世瑞聊了一會兒，他無意間說走了嘴，說店裡的貨都是多年來存下來的，最近沒進過貨，也沒這個打算。
蕭劍鋒說：“這就奇怪了，那他接到香港的那一大筆匯款是幹什麼用的？另外，戶籍上登記的人都在店裡露面了，唯獨這個跑街於夢陽沒露面。按照一般店裡的規矩，跑街的是店裡地位最低的，主要幹些跑腿的雜活兒。可這個於夢陽不僅不在店裡露面，掌櫃的趙世瑞卻主動上門找他，這很不正常啊。雖然他是趙世瑞的妹夫，可也該幹些事情吧。但他卻一直躲在家裡，倒像個指揮官。”
霍子雄說：“對，而且他們悄悄跟蹤和監視了小宋他倆，說明他們已覺察到我們在監控他們。所以，這幾天，他們除了呆在店裡，沒有任何行動。”
趙佳欣建議：“要不我們乾脆搜查他們，肯定會找到證據的。”
“不行，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電臺藏在那裡？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其他據點和人員，萬一打草驚蛇了，卻沒有得到我們所要的結果，那就麻煩了。再說，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於夢陽是不是玉明認識的那個於夢陽。”鄒彤否定了趙佳欣的意見。
薛玉明說：“監控了好幾天，始終沒看見他的臉。而且，這幾天那個電臺信號也消失了？”
鄒彤判斷：“從各種跡象上看，敵人肯定是覺察到什麼了，可到底是那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大家都在沉思着。
過了一會兒，霍子雄說：“他們雖然跟蹤和監視了小宋和杜燕，但是，他們應該不會暴露。李月萍那兒也應對的比較好，那個煙攤一直在那兒，攤主也很配合。可爲什麼他們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呢？”
蕭劍鋒凝神思索着，腦海中突然閃現出戶籍科的情景。黃科長、女民警、和女民警對面的男民警的影像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
蕭劍鋒拿定主意：“不行，我還得去一趟派出所戶籍科。”
鄒彤扭頭看着蕭劍鋒，倆人都沉思起來。
這時，劉秘書走進來，手裡拿着一疊檔案：“局長，剛纔B區公安局派人送來了這些檔案和照片。”
鄒彤一聽，馬上接過檔案資料，快速翻找着。當找到於夢陽這一頁時，他把這頁抽出來，遞給薛玉明：“玉明，你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於夢陽？”
大家的目光齊聚薛玉明。
薛玉明接過檔案，看了看上面的照片，搖搖頭：“不是，這個人我不認識。”
“不是他？”大家全都失望地嘆了口氣。
鄒彤想了一下，擡頭問劉秘書：“那個公安局的同志走了嗎？”
“還沒有，在辦公室等着呢。”
鄒彤宣佈：“現在散會。對那個店和於夢陽家繼續監控，把電臺監測儀移到於夢陽家附近。”
“是。”
“劍鋒，你隨我來一下。”蕭劍鋒起身隨鄒彤出去。
霍子雄、趙佳欣、田嫂和薛玉明互相對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鄒彤辦公室裡，鄒彤靠在辦公桌前，蕭劍鋒在屋裡來回踱步。
鄒彤說：“看來，問題真是出在我們內部。”
“我也這麼認爲。我們剛剛調查了他們的戶籍資料，他們就停止了一切活動，還對我們進行反偵察，這本身就說明他們是有問題的。還有，香港那筆匯款，和上次截獲的電文時間和內容也是吻合的。”
“對，不可能那麼巧，在這個時候出現兩個同名同姓的人。這個於夢陽的來滬時間和公安部通報的那個常思成的潛入時間也是吻合的，於夢陽應該就是那個代號小成的常思成。薛玉明認識的那個於夢陽的情況，也和這個發報人的情況相對應。所以，這個戶籍資料上的照片很可能是故意替這個於夢陽遮掩，以擾亂我們的視線。”
“所以，我必須再去一趟戶籍科。”
鄒彤點點頭：“先給他們施放些煙霧，明天，把小宋、杜燕和李月萍撤回來，給他們造成一些錯覺。另外，我去一趟市局，摸摸戶籍科那幾個人的情況。”
“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