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心撥測
大京市，總部。
平常空曠的會議室內難得堆滿了人，大多數不熟悉的面孔，看服裝與模樣約莫在總部有幾分勢力。
會議室的門口有專人把守，室內的監控被關閉，顯然是在防備着什麼。
這次會議似乎是某個小團體的秘密集會，並沒有趙建國等人的參與。
會議的目的跟重心也很明顯。
主要人物只有一個。
沈林！
這已經不是這個年輕人第一次進入他們的視線，在短短一個半月內，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聽到這個名字。
大約在半個月前，此人失蹤，總部的各方勢力以此爲由展開了一場暗地裡的交鋒，最終不了了之。
無論是朋友圈傳來的情報還是總部報告中的檔案記錄，都很清晰的記載着沈林失蹤前的狀態。
四肢僵硬，表情痛苦，身體似乎不受控制，這是厲鬼復甦的徵兆。
許多人都幾乎篤定這個年輕人會死在小春市或者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更有人爲此幸災樂禍。
可沒想到，在不久前，他們得到了沈林歸來的消息。
這就像是一顆炸彈投入了總部這片湖水，雖然明面上風平浪靜，可暗地裡早已波濤洶涌。
就像第一個因爲誤打誤撞駕馭第二隻鬼的那個馭鬼者所引起的風暴，所有人都敏銳地意識到沈林的歸來意味着什麼。
一個即將復甦的人再次歸來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他絕對掌握了某種壓制厲鬼或掌控厲鬼的辦法。
無論是哪一種，都對現如今的各大組織來說，是稀缺資源。
掌握了這種力量可能就是掌握了再生資源。
“這事兒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佔據主位的孫同輝目光掃過四周，常年身居高位的姿態展現的淋漓盡致。
“厲鬼復甦剛剛開始，任何一個機會都是不可再生資源，馭鬼者的出現充分說明了未來的世界得厲鬼者得天下，我們不能錯失任何一個機會，目前這個沈林就是最大的機會，他的手中可能掌握着其他可以壓制厲鬼的辦法。”
“如今盯着這個沈林的人不止我們，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四周的人面色不變，對這個形勢的分析點頭表示認可。
任何一個勢力內部都不免存在不同意見，總部也不例外。
馭鬼者的出現徹底的打亂了當今的世界格局，各大民間組織諸如靈異論壇、朋友圈等的飛速崛起讓馭鬼者再也不是沒有選擇，也不是非總部不可。
亞洲第一跟亞洲第二的名頭實在唬人，方世明跟葉真就是如今典型的個人偉力抗衡勢力。
時代的洪流中，對於方向的選擇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間難免產生分歧。
總部有一部分人覺得應該在以總部爲主的基礎上逐步打壓民間勢力，並徹底的分化吸收，以保證厲鬼復甦情境之下的高度統一。
又有一部分覺得，復甦階段的每一個馭鬼者都是不可再生力量，馭鬼者的壽命本就短暫，厲鬼過於恐怖，他們不應該再徒增內耗，總部與民間馭鬼者團體應該精誠合作，先攘外，再安內。
孫同輝便是第二個流派的強烈支持者，他們極大的想要促成朋友圈與總部的共融，在如今的總部，他們更多的代表朋友圈的意志。
“組長，這個沈林的檔案資料我曾經看過，這個人的不確定性很高，在之前與朋友圈的衝突中有點拼命三郎的意思，想從他嘴裡撬出東西，恐怕很難。”有人開口，表達了部分意見。
孫同輝冷笑。
“沒組織沒背景的人成爲馭鬼者難免會有窮人乍富的感覺，這個沈林就是這一號人的典型，我想經過朋友圈的打壓與警告，足夠讓他冷靜下來，如果他不配合，我們不介意再出手一次，讓他試試與我們對抗的絕望。”
孫同輝毫不掩飾自己的高高在上，也不覺得他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他雖然還是個普通人，可背靠朋友圈與總部這兩棵大樹，有這個背景在，他的生命安全得到了極大的保障。
況且雖然在駕馭厲鬼的方法上他們比較渴求，可也不是必須。
朋友圈在依靠方世明的絕對實力爲基礎，在這之上大肆發展，駕馭第二隻鬼的技術已經十分成熟，只不過條件很是苛刻。
甚至駕馭第二隻鬼只不過是起步，乃至駕馭第三隻，第四隻。
對於沈林，朋友圈不屑一顧，他們更多的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
如果可以，他們把沈林掌握的壓制厲鬼的辦法拿過來，可能會研究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如果不可以，那也問題不大，他們不介意再給這個沈林一點教訓。
沈林是生是死，他們是否拿到這個技術根本無所謂。
重要的是，別人也拿不到。
一個靠着運氣成爲暴發戶的小子，沒有人會把他當回事。
如果說世事就是一盤大棋，這個沈林連作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孫同輝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
也正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他們所安排的警戒人員在得到首肯後開門彙報情況。
“報告，組長，我們監聽到了吳秋的電話記錄，大約半分鐘前，她撥出了一個電話。”
沈林！幾乎無內所有的人默默地在心中說出了這個名字。
孫同輝臉上掛起了笑意，說曹操，曹操就到，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立功受獎的機會來到。
如果能夠從這個沈林這邊得到突破性的進展，他不僅會在朋友圈方面得到更大的支持，上報總部，他也會得到不菲的獎勵，甚至還會因此升值。
這個沈林現在就是他的搖錢樹。
“走，我們去會會這個沈林。”
——
接聽室內，伴隨着吳秋的問話結束，這通電話陷入了詭異的氣氛。
“趙建國不會這麼蠢，誰對你下的這個命令。”沈林冷聲問。
每一個馭鬼者都有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可能會動搖自身根本，能從事件中活下來的馭鬼者都不蠢，沒有人會小白把一切和盤托出。
趙建國一向在這方面分寸拿捏得十分得當，他不會過多的刺激馭鬼者，大多數馭鬼者的精神狀況都不太對勁，刺激深了出現什麼問題誰也不知道。
“.”
吳秋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三三兩兩的人違規進入了接聽室，她認出了幾個人，那是跟趙建國平級乃至等級更高一點的高層領導，如今對方違反規定帶着這麼多人前來接聽室的背後原因耐人尋味。
電話那頭，沈林過人的耳力聽到了部分動靜，眼神微眯，他意識到了什麼。
“看來電話旁邊的人不少，怎麼？不打算打個招呼？”
接待室內數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孫同輝向前跨步。
“您好？沈先生，我是總部特別行動組組長孫同輝，首先恭喜沈先生圓滿迴歸，我謹代表我們特別行動組表示祝賀。”
“孫組長，您這！”
吳秋焦急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孫同輝攔手打斷，旁邊幾個人十分默契的上前拉開了吳秋，讓其不要出聲。
也正在這時，沈林冰冷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是你們指使的這一切？”
“沈先生，只是規定，希望你不要介意。”孫同輝笑着迴應。
“看來是我平常的溫文爾雅讓你們錯會了什麼，是什麼讓你們感覺馭鬼者就是你們手底下的小嘍囉，幹個什麼事兒還得爲你打個報告？又是什麼讓你有膽子在我面前耍這種小手段？”沈林的聲音越來越冷。
孫同輝的笑容一僵，情況與他的預想中產生了偏差，本以爲這個沈林經過朋友圈上次的行動會有些收斂，沒想到還是這麼的愣頭愣腦。
“沈先生，規定而已，我想，總部的任何人員都有遵守規定的義務，你也不例外。”孫同輝迴應。
“規定？好，就算是規定，那麼，如果我不想遵守規定呢？”
沈林的微笑逐漸展現，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孫組長，我之前就告訴我過你，不要在我面前耍這些過家家似的的小手段，我很好奇你的勇氣究竟來自哪裡？你信不信單單這一通電話，我就可以讓你們整個屋子的人都變成屍體？”
接線室內有了不小的動靜，許多人忙不迭的後退，試圖離電話遠一些，面部露出了驚恐，滿是恐懼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孫同輝的面色一抖，恐慌中透露着驚懼。
這個沈林的精神鑑定狀況一定有問題，這簡直是個瘋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威脅十幾個總部高層，他不怕總部的打壓跟報復麼？
“沈先生，冷靜。”孫同輝鎮定了下來，對於沈林的威脅顯得有些無所謂。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在你動手之前請考慮一下狀況，我好歹也算是總部的公職人員，殺了我你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這不值當，所以動手之前我想請你考慮清楚。”
暴發戶的心態，街邊小流氓的猖狂。
可是那又如何？在總部這棵大樹跟朋友圈的雙重打擊下，還不是要服服帖帖。
呵，馭鬼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