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咬緊牙關，男人的手摁在她肩上，用力得似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她硬着頭皮道：“是，他是我的初戀，我對他沒有忘情！”
“你該死！”宮霆憤怒地擡起手，小魚嚇得連忙閉上眼睛，半晌，意料中的耳光並沒有落下，耳邊傳來沉沉的聲響。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宮霆一拳擊在辦公桌上，金絲楠木所造的辦公桌，微微凹陷了一塊，而男人的手背血肉迸開，十分滲人。
小魚心驚膽顫地看着他的滲血的手，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你流血了。”
宮霆用力揮開她的手，小魚被他推了一個踉蹌，險些就跌坐在破碎的玉佛上，幸好她抓住桌沿，可這也足夠她嚇出一身冷汗。
宮霆目光陰鷙地盯着她，神情掠過一抹受傷，“蘇語，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難道我對你的好，你全然看不見？”
小魚站在那裡，看着他的俊臉，心口疼得厲害，她很想告訴他，她懷孕了，她不得不走，可是如果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他應該會比她更糾結吧。
那樣痛苦的抉擇，她不願意讓他來做，那麼所有的壓力與痛苦，就讓她一個人來承受。
“對不起，我不愛你！”小魚垂下頭，說違心的話，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宮霆耳邊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僵站在原地，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他的心破碎的聲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小魚，眼中掠過一抹殘忍，“不愛我是吧？好，很好！”
小魚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不安地看着他，“你不要去找傅大哥麻煩，這不關他的事。”
宮霆以爲他的心，在她說出“我不愛你”四個字時，就疼得麻木，可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仍舊會讓他感到一種幾近絕望的痛苦。
他踉蹌着退開幾步，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涼薄。
瞧，宮霆，你枉爲天之驕子，不管是寧兒，還是蘇語，誰都不愛你，看看你有多可憐？
小魚下意識想去拉他，可是想到長痛不如短痛，她又生生的忍住了，傷他的每句話，都反噬到她身上，讓她痛不欲生。
老天爲什麼要讓她做這樣的抉擇，如果她沒有懷孕，如果她不用在孩子與他之間選擇一個，那該多好？
爲什麼要到了這個時候，才讓她知道她有多愛他？
“我自然不會去找他的麻煩，蘇語，不管你多麼愛他，我們之間的契約沒到期之前，你都只能是我宮霆的女人，被我玩弄，若讓我知道你對不起我，我會讓你們後悔！”宮霆說完，帶着受傷的心轉身摔門而去。
小魚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她怔怔地看着緊閉的辦公室門，眼前浮現男人受傷的神情，眼淚滾落下來。
宮霆，對不起，傷你並非我本意，對不起！
當天，宮霆沒再回公司，小魚讓人打掃了辦公室，她就坐在位置上發呆，周秘書看她落寞的樣子，他嘆息一聲，“蘇秘書，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