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有意思哈,放着正經的工作不做,居然在這裡互相吹捧起來了,噁心不噁心?知道不能再繼續這些沒營養的話題,瀟琳琅深吸一口氣,又將話題扯回到了洛錚的身上:“說真的洌,你剛纔不那樣說的時候,我都打算結束對洛錚的好奇了。可是剛纔聽你說他讓人一看就想把他護在臂彎裡……我又覺得很有想象空間的樣子。哎,那時候是隻有你有這樣的感覺,還是耀曦和藍橋他們也有?”
“幹嘛?測試他倆是不是正常啊?”端木洌想想也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白了瀟琳琅一眼,不過女人大多都是好奇心很重的,何況洛錚怎麼說都是四小天王之一,又那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所以瀟琳琅會覺得好奇是很正常好,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句,“不過我覺得那個時候耀曦和藍橋好像……都比較粗神經吧?對於洛錚,他們更多的只是把他看成兄弟和朋友,很少關心他是不是需要人呵護。所以那個時候倒是我對他關心得比較多一些,在我們三個人之中,他確實是跟我走得比較近一些的。”
在聽到端木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瀟琳琅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僵硬起來,因爲,她覺得她已經找到了問題的癥結之所在。是不是因爲端木洌對洛錚的照顧太多太細,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洛錚對端木洌的心思纔會漸漸開始改變,以至於招致了後來……
瀟琳琅不由狠狠地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倒是端木洌似乎被瀟琳琅勾起了談論洛錚的興趣,所以沒注意到瀟琳琅的異常,繼續說道:“說來也好笑,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時對洛錚的照顧太多了,所以他經常膩着我,跟個小姑娘似的,神經都纖細得不得了,有時候我真懷疑他是性別錯位了,他應該生成一個女孩子纔對。”
瀟琳琅又哆嗦了一下,心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她幾乎已經開始相信,那男子在郵件中所說的一切其實都是事實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會兒覺得端木洌絕對是個正人君子,絕不會做那種缺德的事,可是一會兒又覺得他簡直就像是在不打自招,已經說出了當日所做的一切……上帝啊!救救我吧,我真的快要瘋掉了……
瀟琳琅在暗中叫苦不迭,端木洌卻一無所覺,感到自己的神經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那樣的壓力,瀟琳琅立刻轉移了話題,藉以緩衝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好了,我們不說洛錚了。洌,你的……你們的作戰計劃商討得怎麼樣了?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嗎?”
其實所謂“引蛇出洞”的作戰計劃昨天下午端木洌已經和戈耀曦他們商討了七七八八,大致框架已經基本上確定下來了,只有一些細節還要進一步合理化,免得被對手看出了破綻。可是並不想瀟琳琅爲了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畢竟她並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更別說救人了,所以端木洌搖了搖頭說道:“還只是一個初步的設想,至於具體細節還在商討之中。琳琅,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參與這些事情,否則……”
“我知道,你怕我拖後腿嘛!”瀟琳琅點了點頭,倒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因爲她知道端木洌暫時是安全的,因爲那男子已經答應她暫時停止一切行動,等聽到她的答覆之後再說。所以聽到端木洌不希望她參加他們的作戰計劃,瀟琳琅也並不顯得太過焦急,“好吧,如果我真的那麼礙事兒,那我聽你的就是,免得你還要爲我分心。不過洌你記住,我……總會與你同生共死就是。”
同生共死?意思就是如果我在這次的行動中出了意外,你就會隨我而去是不是?端木洌愣了一下,然後就着急起來:“琳琅,別說傻話!你還有父母……”
“沒得商量。”瀟琳琅笑了笑,一伸手阻止了端木洌的勸說,神情間更是堅定得不得了,“我不管還有誰,總之沒了你,我就是不能獨活。就這麼說定了。”
看出了瀟琳琅的堅決,端木洌不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半晌之後他一笑說道:“好,就衝你這句話,我絕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瀟琳琅點了點頭,兩人的交談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各自忙起了自己的工作。可是瀟琳琅卻註定不可能有心思去寫什麼小說了,因爲她突然啼笑皆非地發現,自己和端木洌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足夠她寫成一部情節曲折離奇的小說了!怎麼會……都讓自己碰上了呢?這些明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洌,你到底是個與人爲善、博愛無私的了不起的男人,還是個爲了自己不惜將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的僞君子?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呢?不懂了,真的不懂了啊……
帝華賓館。
一天的時間就那麼平靜地過去了,因爲那男子極爲信守承諾,所以不論是端木洌還是金氏夫婦都沒有再遇到任何狀況,平安得不得了。所以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金氏夫婦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彼此都認爲前面發生的事情不過是有人惡作劇而已,所以已經暫時打消了報警的念頭。當然,唯有瀟琳琅知道內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想到那男子約自己今晚十點在線等他,給他一個確定的答覆,瀟琳琅的一顆心頓時有些七上八下起來。不過因爲還有一些疑問需要那男子親口證實,所以她還是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打電話告訴端木洌自己要專心寫小說,然後將手機關掉了,靜靜地等着十點的到來。
好在這一次時間並不像昨天晚上那麼難熬,所以不知不覺中,十點鐘已經悄悄來臨。瀟琳琅剛要跟男子連絡的時候,突然發現聊天工具裡的對話框裡跳出了一行字:“你很準時。”
是他?那男子出現了!取的名字居然是,化蝶?這不是洛錚最喜歡吹的曲子嗎?瀟琳琅的眼前突然便出現了洛錚那張纖細精緻的臉,然後雙手微顫着打出了一行字:“洌說,化蝶是洛錚最喜歡吹的曲子,那麼,你是洛錚嗎?”
“化蝶”沉默了大概幾秒鐘,然後簡單地回答道:“不是。”
不是?那就是知道洛錚的故事,所以爲洛錚打抱不平,並且替他找端木洌報仇的人了?想到此,瀟琳琅接着問道:“那洛錚是你的什麼人?”
“化蝶”這一次回答得很快,接着就把答案發了過來:“朋友,兄弟,親人,愛人。你明白了嗎?”
這四個平時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詞看在眼中,瀟琳琅居然覺得自己的心被震撼了一下,不由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明白了。你愛洛錚,可是洛錚卻愛着別人。別人縱然不能接受同性之愛,也不該傷害一個如此無辜的人。所以你要爲自己的愛人報仇,替他討回一個公道,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瀟琳琅的話勾起了那些痛苦不堪的前塵往事,“化蝶”沉默了更長的時間,才突然發過來一個字:“是。”
那個“是”雖然簡單,但卻像一根尖銳而鋒利的刺,筆直地刺入了瀟琳琅的雙眼,更透過她的雙眼,狠狠地刺中了她的心,讓她的雙眼和心臟同時痛得一陣收縮,幾乎有些不敢直視面前的屏幕了。因爲她知道當初端木洌若真的對洛錚做了那樣的事,那麼會對洛錚本人和這個男子造成怎樣的傷害!如果那些事情屬實的話,現在這男子不管對端木洌做什麼,都是不過分的。
咬牙控制着自己,瀟琳琅接着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血影堂的人?”
這是瀟琳琅從端木洌和戈耀曦的對話中推測出的結論。端木洌說他們已經查出對方是血影堂的人,而她又知道事情是這個男子爲了逼迫自己而做的,那麼很明顯就可以得出上述結論。
果然,“化蝶”接着便回答道:“是端木洌告訴你的?行,他還有點兒本事。只不過除此之外,他就所知不多了吧?”
男子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一個“是”字,但這樣的話卻無異於默認。於是,瀟琳琅突然沉默下來,因爲接下去,她已經不知道該對男子說些什麼。不過男子約她十點交流,可不是爲了跟她如此相對無言的,所以緊跟着就追問了一句:“瀟琳琅,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你是不是肯爲我討回一個公道了?”
瀟琳琅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然後慢慢地敲出了幾行字:“是不是需要討回公道,要看洌是不是欠你一個公道。既然他真的欠了你的,那我無話可說。”
“化蝶”立即迴應道:“這麼說,你是答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我說了嗎?瀟琳琅又一聲苦笑,誠實地迴應了一句:“縱然洌欠了你的,但我依然下不了手。所以,這公道你只好自己動手去討回。而且如果你同意,我願意替洌還你這個公道。我把我的命給你,你能放過洌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瀟琳琅的拒絕給氣到了,“化蝶”沉默了大概一分鐘,然後才接着說道:“這筆債是端木洌欠下的,必須由他自己來還,誰也替不了他!而且我就偏要你動手,讓端木洌好好嚐嚐被自己所愛之人出賣之後,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否則我早就自己動手了,何必跟你拖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