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午夜尖笑
驚凡等人坐在車上看着跟在後面鄭龍良等人,說道:“輝子,你說等我們進入風雲宗之後,鄭龍良他們還會和我們過不去嗎?”
古輝擺起那副招牌笑容道:“在村子裡打他們不過,那是因爲我們沒有修煉元力,現在好拉,不得罪我到也罷了,若是那天他輝爺爺看他不順眼,我一拳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驚凡翻着白眼道:“在風雲宗,我們沒有親近的人。發生黎噙山的事情以後我看鄭龍良對我們態度好轉了很多。”
熙月撇了撇嘴對着古輝嗔道:“鄭龍良親自去我家賠了不是,而且以後永遠都不會在提……在提那件事了。”
古輝滿臉壞笑的看着熙月說道:“我看不一定啊……”
熙月氣急敗壞道:“什麼不一定,你才一定嫁他呢。”
古輝正色道:“驚凡,你看那個矮子鄭江一路上就沒和我們打過招呼,這小子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驚凡向後看了看,身材矮小,雙眼眯縫着的鄭江,嘆了一口氣。隨即轉過身來向着正在趕車的周管家說道:“周管家,你給我們講講這個黑色鐵劍的來歷唄。”
周管家看着前方的大路大聲說道:“這把劍的具體來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把劍是錢老爺的爺爺跑到一個沙漠尋來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錢老爺的家被人洗劫一空,從此逝去。而錢老爺的父親因爲喝酒過度被這把劍無意刺死了。從此錢家百事不興,萬事不順。後來錢老爺把這把劍埋在院子裡做起賭坊生意,慢慢賺了些錢現在改行做錢莊生意了,因爲昨天那些強盜搶錢,今天莊主特地說無論如何也要把這把該死的東西扔掉,所以我們大早晨就把這把劍挖了出來,錢老爺居然給了你,以後你可要小心在意了。”
古輝一驚一乍道:“啊!驚凡,把它扔了吧。這把劍到處都透露着邪氣。”
熙月皺着柳眉,撅着小嘴說道:“輝子,你在說話,信不信驚凡把扔到車下去。”
驚凡聳聳了肩,說道:“世界上本沒有鬼神之說的,只不過有些事情,我們無法解釋,所以就慢慢開始用鬼啊神啊的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說完用手摸了摸那劍身,只覺入手冰冷,說道:“我以後就用它來作爲我的武器了。”
熙月擔心的問道:“這把劍,早晨要三個人才能擡的動它,驚凡你能……”本想說你能拿起來嗎?但是總覺說出的這句話含有蔑視之意,所以硬生生的止住了。
驚凡輕聲的笑道:“我能很輕鬆的把鴻叔叔家的那塊石頭拿起來,更何況這把劍。”
古輝張大了嘴合不起來,看着驚凡,似乎在看怪物一般,道:“你什麼時候練過?”
驚凡道:“你知道我爲什麼突然間跑得比你快了嗎?就因爲我整天扛着那塊石頭跑。”
古輝恍然道:“早知道,我也沒事扛着石頭練身體了。”
驚凡看着古輝心裡暗想:“如果你扛着石頭,只能是鍛鍊身體罷了,你可沒有‘一葉飄鴻’這本身法秘籍。”想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古輝怒道:“小子,你嘲笑我!”
驚凡忙回過神來,惶恐道:“沒,我沒有!”
熙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清脆婉轉,猶如天籟。
古輝更是怒火中燒,佯裝怒道:“還說沒有笑我,連熙月都看出來了!”
熙月輕笑道:“輝子,別鬧了。”忽然擔憂道:“驚凡不能凝聚元力,進入風雲宗後該怎麼辦啊?”
古輝摸了摸鼻子說道:“是啊,你不能修煉了,我以後就可以欺負你了,我該怎麼辦啊?”說完滿臉盡是痛苦之狀,
驚凡和熙月登時被他這搞怪的動作逗的哭笑不得。
驚凡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可以凝聚元力的。”
兩輛馬車快速的在管道上行駛着,顛簸起伏一路馳騁。就在幾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如牛毛般的細雨,如詩如畫,令人遐想翩翩。
古輝聲叫道:“壞了,這鬼天氣,下的越來越大了。今天早晨我還給錢叔叔說天氣要下雨,結果還是忘記帶雨具了,怎麼辦?”
周管家放緩行車速度,說道:“我們在堅持一會就能到千雲郡城了。”
便在這時,熙月打了一個噴嚏!
驚凡站起身來四下看了看,管道西面五百米處那裡有座屋子。忙說道:“我們去那邊避避雨,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天了,但是還是別淋雨的好。”
古輝大聲對着後面的駕車的鄭江說要避雨。
周管家駕着馬車緩緩走到那座屋子前,衆人跳下車來。
熙月緊了緊衣服,雙手互抱着,打着寒戰,四下一看,甚是淒涼荒蕪。
驚凡大踏步走到門前,門面上滿是灰塵,想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用手緩緩推開大門,灰塵掉落一地,迎面撲鼻而來的發黴味,讓驚凡也打了個噴嚏。映入眼簾的是一尊掉了漆的佛像,佛像上滿是蜘蛛網,下面是一個陳舊的槐木桌子,想來是放貢品的。
古輝捏着鼻子說道:“這座廟是什麼時候建造的?”
熙月皺着眉頭慢慢了走進來。
周官家把馬牽到一顆樹下之後,走進屋裡,說道:“大家先出去避避雨,這地方讓我這做下人的整理下。”
驚凡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說道:“熙月,你先披上,我們在這裡打掃下衛生。”
熙月笑道:“我們一起打掃。”
說完幾人,開始着手打掃起衛生來,中途鄭龍良三人也加入隊伍,片刻之後,整座屋子黴味不在濃重。
古輝看着外面的細雨說道:據說春天的雨特別能下,如果明天還停不了,我們繼續在這裡等着雨停還是趕路呢?
驚凡把旁邊一塊地板擦乾淨坐了下來說道:“不管明天雨停不停我們都要趕路。”
鄭山走了過來,說道:“我這裡有些家裡做的餅,大家先吃點吧。”說完放在地下一個包裹,轉身走向房間的另一頭。
古輝打開包裹一人分了一塊餅,吃着說道:“希望下午能停下來,我真想快點進入風雲宗。”
幾人吃完餅之後,看到外面天色已黑,而雨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心裡均暗罵:“鬼老天。”
周管家找了好一會找了大半根蠟燭,點燃後,衆人分開成三波在倚在牆壁上,古輝、驚凡一波、周管家和熙月一波,鄭龍良三人一波。
驚凡臨睡前撇了眼燭光下又點詭異的佛像,心裡不僅打了個冷戰。
夜已深,但外面細雨卻是飄飄莎莎,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息一般。驚凡正迷迷糊糊似睡將睡之極,忽然聽到一陣陰風吹過,直吹的門板吱呀作響,廟裡燭光搖曳,似乎馬上將要熄滅。便在此時,驀地傳來一陣駭人聽聞狂笑之聲,靜夜之中聽着毛骨悚然,恐怖之極。
驚凡登時一躍而起,周管家、熙月、等人更是嚇的臉色蒼白。外面兀自陰風陣陣,整個廟宇似乎都在發出詭異的聲音!吱呀!吱呀之聲不絕於耳。
熙月雙手緊緊的抓住周管家,雙眼瞪的大大盯着門口。
鄭龍良三人身體瑟瑟發抖着。
驚凡心臟猶如被狠狠的抽了一記鞭子一般,整個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兩隻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門,彷彿那裡就是魔鬼的入口!這時,外面的風也停止了,整座廟宇靜的可怖之極!
過了一會驚凡不見有任何動靜,稍稍恢復下心智,但是還是大氣不敢出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門口,心想:“難道是我今天拿的那把劍真的有什麼邪氣?”想到這裡渾身雞皮疙瘩瞬間而起,猶如墮入冰窖一般,寒冷無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就在衆人目不轉瞬的盯着廟宇的大門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叫道:“哈哈,我打死你們這些混蛋。”
驚凡乍然聽到叫聲,雙腿痠軟,險些跌倒在地,但這叫聲就在自己下面,細細聽來似乎是古輝的聲音,不僅輕輕的低下頭,看到古輝閉着眼睛臉上正洋溢的勝利的笑容嘴裡兀自的說道:“哈哈,我進入風雲宗了,我當上千夫長了,驚凡你爲我高興嗎?”
驚凡整個身體軟癱在地,心裡咒罵着:“媽的,你去死餓,我就爲你高興。”
熙月雙腿僵立在那裡,雙眼狠狠的盯着睡着的古輝心裡罵道:“死輝子,晚上睡覺還嚇人!”
周管家定了定神,僵硬的笑了笑,幫熙月揉了一會小腿兩人才坐了下來。
鄭龍良三人,竊竊私語着,接着微弱的燭光,神情恐怖之極,想起適才那尖利古怪的笑聲似乎心有餘悸。
衆人經歷了剛剛一場驚心動魄的事情之後,直到天亮也沒有睡意,唯有一人睡得香甜舒服,那就是古輝,偶爾嘴角還上揚着喃喃說着,我做千夫長的之類話。
天亮了,雨停了。
忽的一聲!驚凡擡腿就往古輝屁股上踢去,大喝道:“起牀啦!”
古輝猛的跳起來,臉上蒼白說道:“出什麼事了?”忽然看到一行人把自己圍在一個圈子中心,看幾人的神色似乎要把自己吃了才甘心一般,古輝顫着聲音道:“大家……大家早上好!那個你們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吧……?”
衆人看了一會,沒有一人和古輝說話,自顧自的坐上馬車開始趕往千雲郡城。古輝在後面跑着叫道:“等等我……我還沒……上車呢!”心裡納悶:“我到底哪裡惹你們了,你們如此恨我。大早晨的,踢我起牀也就罷了,車也不讓我做。
想到這裡腳下加快,終於趕上馬車,跳了上去,對着熙月笑道:“熙月。”
熙月啐道:“別理我!”
古輝心道:“你以爲我想和你說話啊。”轉頭對着驚凡說道:“驚凡,早晨你踢我幹什麼?”
驚凡翻翻白眼鄙視着古輝道:“我喊你起牀。”
古輝大怒:“你這是喊我起牀嗎?我屁股道現在還疼着吶。”
驚凡咒罵道:“你活該。”
古輝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哪裡做錯了什麼,可是昨天白天還好好一起吃餅,晚上睡了一覺怎麼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又轉向周管家笑着問道:“周管家,我到底怎麼惹他們了?他們竟如此惱我。”
周管家狠狠地往馬屁股上抽了一記鞭子說道:“何止是他們惱你,我恨不得把你砍成肉漿。”
古輝更加如墮入雲霧分不清東南了,我怎麼又惹到你周管家了,怎麼我睡了一覺大家都把我當敵人一樣看待?茫然的笑道:“周管家,你就給我說說嘛。”
周管家看着前面的馬路,手微微抖了一下,把昨天深夜如何聽到尖笑,大家如何害怕,他又如何說夢話的情景說了一遍。
古輝聽到後不僅啞然失笑,說道:“我實在是不知道大家昨天晚上因爲我而……而……。”忽然站起身來指着前方說道:看那就是千雲郡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