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死了吧？”
江辰甦醒那一刻，這是第一個念頭。
在他意識到沒死的時候，他不由抱怨道：“就讓我乾脆死掉啊。”
“辰兒，說什麼傻話呢？”
耳邊傳來溫柔的女聲，江辰不可置信的睜開眼睛。
一名美婦坐在他旁邊，滿臉關切之色。
“孃親？”
江辰打量着周圍，發現自己躺在十萬大山的房間裡。
她的母親高月拿着溼毛巾，面帶憔悴之色，已經很久沒有睡過。
“娘，這什麼情況啊？”
江辰懵了，他現在相信天道是真的存在，自己是別人玩弄在手心的玩具。
突然，他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先確定這是真實還是假象。
“你這孩子，幹什麼呢？！”
高月嚇得不輕，還以爲江辰受到什麼刺激，道：“別這樣，辰兒，什麼事都有娘在呢，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娘！我……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
高月搖搖頭，說到這個也是滿臉驚訝，道：“半年前，我感覺到心緒不寧，擔心你們父子二人，爲你們默默祈禱。”
“半年前？”江辰一驚，對他來說是很短暫那一刻。
“有天晚上，你光着屁股從天上掉下來，砸在你堂姐的牀上，把她嚇得尖叫連連。”
說到這裡，高月忍不住露出笑容。
信息量太大，江辰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娘，我屋的鏡子去哪了？”
不得不說江辰觀察力好，這時候還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高月面露憂色，猶豫不定。
“辰兒，你可千萬不要激動啊。”
高月也知道兒子有多聰明，欺騙是行不通的，只好事先囑咐一句。
很快的，高月貼身丫鬟搬來一面鏡子。
“這又是什麼情況？”
江辰站在鏡子面前，一臉無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丫鬟抿着嘴，在偷偷發笑。
江辰本來還以爲自己又會是老邁的樣子，結果發現他更年輕了，十四五歲，人矮了一大截。
“江辰，這是天鳳真血造成的啊。”高月說道。
天鳳真血，能夠浴火重生，次數不止一次。
體內精血精純到極點，就可以重生一次。
每次重生，都會變得更年輕。
“可我記得沒有提升精血啊。”江辰說道。
“確實奇怪，浴火重生一般都很難達到，不會像你這樣不斷復活。辰兒，你在外面經歷過什麼？”
江辰搖了搖頭，一頭霧水。
不過他能確定的是，現在是真實的！
至於之前的聖域，恐怕纔是一場夢。
“江辰，你有你父親的消息嗎？”
江辰聽到這話，百感交集，心裡不是滋味。
比起假象的美好，現實中要殘酷的多。
“父親以一己之力滅掉聖武院，爲天風道人報仇，但也被人盯上，所以去了中三界。”江辰說道。
“是嗎？”
高月依然是憂心忡忡。
“放心吧，我會把父親帶回來的。”江辰說道。
“怎麼變成你來安慰我來了，放心吧，你娘沒有那麼脆弱，倒是你，如果不是浴火重生，我就永遠失去你了。”
江辰低下頭去，心中充滿自責。
“不要想太多，你好好休息吧。”
高月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不再提這個話題。
江辰現在確實需要一個人靜靜，理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就和他剛纔在‘聖域’感嘆做的夢太真實一樣，現在回想起來，聖域所見所聞也無比真實。
“對了辰兒，這是你的劍，和這本經書。”
高月走之前，把他現在唯一的三件東西拿出來。
兩把劍和經書是和他一起出現的，因爲三樣東西全都認主。
至於神火戒不完全屬於他，所以沒有一起帶過來。
“江辰。”
青魔見證他由死而生，激動不已，說道：“那炎帝認定你活不下來，但我知道不會的。”
青魔的話讓江辰想到自己入魔，對此沒有特別的感覺。
然而在想到南宮雪的死時，心痛到無法呼吸，還好恨意和怒火都已經宣泄出去，不會再入魔。
甚至可以說他現在達到全新的領域。
“過去，現在，來世。”
江辰回想着方纔在聖域的種種，突然間有所頓悟，身上佛光萬丈，出現無數朵蓮花。
八部天龍沐浴在佛光中，青魔和黑龍滿心虔誠，經書的威力得到極大收益。
江辰佛學上的造詣越來越精深。
“佛修來世。”
隱約中，他感覺到聖域、九天界五百年間彷彿是一個局。
“道指本心。”
佛光蓮花再生異象，江辰自身化爲日月升起。
“佛爲心，道爲骨，儒爲表。”
江辰進入到玄妙的境界中。
入魔，死亡，重生，今世，過往。
種種經歷，化爲滔滔不絕的能量在體內流淌着。
許久許久後，江辰緩緩睜開雙眼。
“不管五百年前是個什麼樣的謎，我終會自己解開。”
話音落下，九界天地同時發生異象，驚動各界強者，可是無人知道原因。
江辰也不知道自己造成的動靜。
這些年，他一直以爲筱諾是在欺騙自己，給自己一尺子。
可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無形中有一隻手在操弄着一切。
“若是能湊齊八部衆，經書的力量將會達到恐怖的地步。”青魔激動道。
之前的計劃是一直想着找到高僧提升經書的佛力，可沒想到江辰會有能力做到這些。
在他看來，江辰也不像是佛門弟子。
可若是仔細看的話，又發現有佛韻在裡面。
“江辰，你的境界是怎麼回事啊！”
突然，青魔發現了什麼，驚訝大叫。
江辰也發現了，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不強求，隨緣吧。”
不過他很快看開了，沒有太過在意，哪怕是境界全無都沒關係，更別說現在這樣。
最關鍵的是，他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這是不是真實的。
“青魔，前後過去多久？”江辰問道。
“快有一年，我和兩把劍穿越各界，就花了半年時間，然後你又昏迷了半年，所以你母親認爲纔過去半年。”
“那麼久嗎？”江辰有些意外，如果只是復活的話，不應該要那樣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