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的話，讓凌斐本就煩躁的情緒愈發的煩躁了：“如月怎麼了？”
他的聲音有些冷冽，將王姨娘嚇得愣了一下，稍許纔回過神來，帶着哭腔道：“老爺，如月剛纔被婢女扶着回來，妾身見她……她……”
說着，她的眼角餘光瞄到了躺在牀上的凌婉言，立馬指着凌婉言道：“就像大小姐那樣！”
“老爺，闌珊也是呀！”蘇姨娘緊接着說道，“她們三人之前一直在一起，如今三人同時變成這樣，肯定是一起遭遇了什麼！”
凌斐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三個女兒，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剛纔是誰跟着三位小姐的？”沉默了稍許，他擡眼看向屋裡的婢女們。
話音一落，一名婢女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低垂着頭，小聲地說道：“回……回老爺，奴婢剛纔一直跟着大小姐。”
“那你可知道，大小姐到底爲何會變成這樣？”
在凌斐的厲聲詢問之下，那婢女便將之前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婢女的話，讓屋裡的所有人都愣了愣。
王姨娘率先回過神來，指着婢女質問道：“你是說，你們見到凌若水時，她的模樣看上去也像是被雷擊了一樣？”
那婢女一付擔驚受怕的樣子，哆嗦着身子點了點頭。
王姨娘沒再理會那婢女，轉而看向凌斐，說道：“老爺，事情已經很明瞭，分明是凌若水暗中使計，才害得大小姐和如月，還有闌珊變成現在這般模樣。老爺，您可一定要替她們做主啊！”
蘇姨娘也立馬出聲附和道：“是啊老爺，這事如今已十分明瞭，肯定是凌若水使了什麼手段！”
凌斐的臉色一片陰沉，蹙着眉頭沒有說話，心中暗自盤算着。
他不相信若水會對自己的三個女兒動手，再說了，攻擊自己這三個女兒的，分明是一隻雷系的靈獸，怎會和若水有關呢？
一旁的孫氏沒有說話，而是在暗自觀察着凌斐的神色。
見他一付不相信的模樣，她便出聲說道：“王姨娘，蘇姨娘，你們怎能如此詆譭冤枉若水呢？婢女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攻擊婉言她們的，分明是一隻靈獸，和若水有什麼關係？”
“夫人，你這話說得是沒錯。可是，咱們府裡好端端的怎會突然出現一隻靈獸？這靈獸分明和凌若水有關！”王姨娘咬死不鬆口，認定了和凌若水有關。
孫氏沒再說話，而是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凌斐，靜靜地觀察着他的神情反應。
“老爺，不如這樣吧。”沉默了稍許，孫氏纔再次開口道，“讓人去把若水給叫來，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
凌斐聞言看了孫氏一眼，見她一臉端莊大方的模樣，一點沒有王姨娘和蘇姨娘的憤怒，凌斐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很快，一名婢女便被派去請凌若水。
衆人在屋子裡等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凌若水纔在婢女的跟隨下走了進來。
一走進屋子，見到王姨娘和蘇姨娘也在場，而且兩人還是一副憤怒不已的模樣，凌若水便已猜到凌斐叫她來是什麼事了。
眼角餘光朝內室瞄了一眼，見凌婉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想來是昏過去了。
真是太脆弱了，這凌婉言才捱了小金鳥一次雷擊就暈過去了，她可是捱了三次呢，也沒凌婉言這麼虛弱。
收起心中的思緒，凌若水看向坐在最上首的凌斐和孫氏，說道：“若水見過大伯，大伯母。不知大伯叫若水來，是有何吩咐？”
凌斐擡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一旁的一張椅子，說道：“若水，先坐下再說。”
待到凌若水落座後，凌斐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道：“若水，聽婢女說，你剛纔在池塘邊，和婉言她們見過面？”
凌若水已經沐浴了一番，頭髮不再是亂蓬蓬的，衣服也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清麗脫俗。
白皙俏麗的面龐上，是一抹平靜的神色，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剛纔的確在池塘邊見過大姐姐她們，和她們說了幾句話之後，我便回去了。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不等凌斐再開口，王姨娘便搶先說道，語氣充滿了憤怒，“凌若水，你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是將一隻雷系靈獸帶回府，甚至還讓那隻靈獸攻擊自己的姐妹，你竟是如此的狠毒！”
面上故作驚訝，凌若水的心中卻是在暗自冷笑。
她不過是讓小金羽給凌婉言等人一點教訓，這也叫狠毒？
那以前這三姐妹，尤其是凌如月和凌闌珊，對原主所做的那些事，讓原主所遭受的那些欺負，豈不成了罪大惡極，無惡不作？
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凌若水佯裝受驚的模樣，詫異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大姐姐她們遭受了靈獸的攻擊？還是在府裡？這可不得了啊！得趕緊抓住這隻靈獸才行呀！這次是攻擊了大姐姐她們，誰知道這靈獸下次會攻擊誰呢？會不會直接攻擊王姨娘你呢？”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王姨娘更加的憤怒了，伸手指着凌若水厲聲說道。
而她的反應卻是讓凌斐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並假意地咳嗽了兩聲。
王姨娘這才噤了聲，但看向凌若水的眼神依舊充滿憤怒。
“若水，靈獸的事你不用擔心，大伯問你，你可見過那隻靈獸？”
“靈獸？沒呢。”凌若水依舊是一付純真無害的表情，眨着靈動的雙眼，說道。
“你少胡說！”王姨娘忍不住火氣，再次厲聲說道，“分明就是你將那隻雷系靈獸帶回來的，你也遭受了那隻靈獸的攻擊不是嗎？你當時的模樣，這婢女可是親眼看見了的！”
說着，她擡手指向那名之前跟隨着凌婉言的婢女。
凌若水扭頭睨了那婢女一眼，見那婢女一付膽戰心驚，畏畏縮縮的模樣，她忍不住揚脣微微笑了笑。
憑着這一點，所以斷定那隻攻擊凌婉言的靈獸，是她帶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