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着和甄文瀚一起走來的楚珂和司徒楠時，賀靜嫺的臉色陡然間變得煞白，目光直愣愣地望着楚珂。
怎麼會這麼像？
難道……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個賤人和她的孩子已經死了，是她派去的那些人回來親口告訴她的！
那個孩子絕對不可能還活着！
賀靜嫺不斷地安慰着自己，可目光卻依舊落在楚珂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惶恐不安。
楚珂在看見賀靜嫺的那一刻，頓時感到無邊的恨意涌上心頭，讓他恨不得衝上去，立馬殺了賀靜嫺。
“二哥，若水，宗主帶來了。只是……”司徒楠來到二人的面前，說道，卻顯得有些爲難。
“只是什麼？”凌若水問道。
司徒楠看了甄文瀚一眼，嘆了口氣道：“他並不是上明宗宗主。”
一句話，讓包括凌若水和司徒鈺在內的衆人，均是忍不住驚住了。
大家紛紛看向那個和宗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怎麼會不是宗主呢？
陶長老更是覺得疑惑不解，急急忙上前詢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宗主又會是誰？那宗主到底在哪裡？”
面對陶長老的質問，司徒楠和楚珂對視一眼後，楚珂說道：“陶長老，你還是親自問他吧。”
說着，將甄文瀚拽到了陶長老的面前。
陶長老平日裡雖爲人隨和，性格也很溫和，但一旦發火了，那後果可是相當的嚴重。
只見他一把揪住甄文瀚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冒充宗主？宗主在哪裡！”
甄文瀚被他此時的模樣嚇得直打哆嗦，目光卻是投向了閆長老與賀靜嫺，似乎是在像二人求救。
然而，二人此時都已是自身難保，又怎會救他？
見求救無門，甄文瀚急急忙求饒道：“陶長老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
陶長老將他用力地扔在地上，冷哼道：“你若敢說一句假話，老夫立馬宰了你！”
甄文瀚嚇得渾身打顫，跪在陶長老的面前，顫抖着聲音說道：“我不是故意冒充宗主的，都是閆長老和宗主夫人指使我這麼做的。真正的宗主，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病逝了！”
“什麼？”
已經接受了不少驚訝的陶長老，此時卻是真真切切的遭到了沉重打擊。
他一直效忠着的宗主，敬重着的宗主，居然早在幾年前就病逝了？
可是，他竟然什麼也不知道，也從未懷疑過！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身爲一名下屬，做的太不稱職了，他更是妄爲長老。
楚珂在聽了甄文瀚這話後，也是忍不住暗自驚訝了，那英氣的面龐上，閃過一抹詫異。
心中更是不自覺地感到一陣揪痛。
雖說，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也從未感到過父愛，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再者，他從陶長老那裡聽說了，在得知母親去世的事情後，父親也因此病倒，一病就是好幾年。
想必，正是因爲如此，纔會病逝。
凌若水扭頭看了楚珂一眼，沒有錯過他神情中的一抹難過。
收回視線看向甄文瀚，她說道：“繼續說，在你冒充宗主的這幾年裡，你都做過些什麼？”
“我什麼也沒做啊。都是閆長老和宗主夫人，所有事情都是他們掌控着，我只是他們的傀儡而已，需要我露面的時候，我就會出現，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只能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暗室裡，不許我和任何人私下接觸。”
凌若水聞言，和司徒鈺對視了一眼，心中頓時瞭然。
難怪他們去乾坤樓，沒有發現他和賀靜嫺的蹤跡。
他被關在暗室裡，而賀靜嫺想必當晚是去會閆長老了。
“今年的比靈大會，指使門中弟子，冒充萬靈宗和丹玉宗弟子一事，是誰的主意？”凌若水問道。
“是……是閆長老。”甄文瀚哆嗦着聲音說道。
果然是他！
凌若水不再追問，犀利的目光落在了閆長老的身上。
邁步，她徑直朝着閆長老走去。
閆長老虛弱地躺在地上，腰部被雪雲龍的尾巴勒得快要碎掉了，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看着凌若水一步步地朝着自己靠近，他只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冷意和絕望涌來，瞬間將他吞沒得乾乾淨淨。
“你……你想要做什麼？”警惕地看着凌若水，他哆嗦着聲音問道。
凌若水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冷聲說道：“當初，你派去的那幾名弟子，綁架了萬靈宗宗主的孫子，還殘忍的虐待他。雖說萬靈宗宗主，礙於上明宗的關係，不能把你怎麼樣。但那是萬靈宗，不是我！”
說着，她的語氣陡然間冷冽了幾分：“子軒如同我的親弟弟，你派去的人虐待了他，那麼，我只好找你算賬！”
在她的目光注視之下，閆長老竟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驚恐地看着她。
明明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可不知爲何，這名少女卻有着這般凌厲的氣勢，竟是讓他望而卻步。
回頭看向陶長老，凌若水說道：“陶長老，勞煩你讓幾個人把閆長老綁起來，並交給我處置。”
陶長老沒有多言，立馬吩咐幾名弟子上前，將閆長老結實地捆綁起來。
閆長老她會親自處理，子軒當初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她就要百倍地討回來。
但現在，她還有別的事要做。
款步走到了賀靜嫺的面前，她一把扣住賀靜嫺的下顎，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隨後指向了楚珂。
“你可知他是誰？”
順着凌若水所指的方向，其他弟子們也都看向了楚珂，顯然不明白凌若水這是想要做什麼。
而楚珂則是攥緊了雙手，目光死死地盯着賀靜嫺，眸中燃燒着濃濃的恨意。
賀靜嫺一瞬不瞬地盯着楚珂，稍許後，她突然失控地尖叫起來：“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那賤人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經死了！”
楚珂聞言，攥緊的拳頭忽然鬆開。
邁着沉重的步子，他一步步地朝着賀靜嫺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害死了我的母親，卻沒想到，我竟會活下來吧？賀靜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便要爲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