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夕顏沉吟一聲，眉間的褶皺更重：“你的意思是……”
“她和墨清漪練的是同一種功法，以燃燒生命爲代價，短期內迅速地提升功力。”
聖炎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她，薄脣幾乎抿成一條直線，“二者唯一的區別，便是上官雲曦被你們制止了，強行散功解毒，而墨清漪已經確實練成，如今莫說是你，就算是義父，也不是她的對手。”
夕顏恍然。
她記得以前好像也聽夜墨寒說過，那種功法極陰極毒，一旦練成，兩三個月內必死無疑。
但是相對的，在她死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她會擁有近乎無敵的力量，任何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墨清漪這會兒來找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在臨死之前，拼命地想要拉着夕顏和夜墨寒給她陪葬。
“就沒有能夠對付她的辦法？”
夕顏問了句，結果就換來聖炎看白癡的眼神：“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夕顏：“……”
她差點兒忘了，這人現在跟自己是死敵來着。
說句難聽的，他就是跟墨清漪是一夥的，哪有幫她對付自己人的道理。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她撇了下嘴角，從桌上的果盤兒裡拿了只橘子，隨手撥開，“反正你在我手裡，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抓你當人質，要死也是你先死。”
聖炎：“……”
“他們追來了。”
就在夕顏把最後一瓣兒橘子肉送進嘴裡的時候，聖炎忽然說了一句。
夕顏手上的動作頓了下，然後依舊淡定地坐着，細嚼慢嚥，對他的警告充耳不聞。
聖炎默了。
最先找到這兒的是靈族族長，他是查到了聖炎的位置，特意來救自己最疼愛的繼承人的。
“你就不怕義父和墨清漪要了你的命？”聖炎看她還在喝茶，眉心跳了跳，忍無可忍地問了一句。
夕顏放下了茶杯，歪着頭想了想：“墨清漪我不敢說，但是你義父的話，想要的應該不只是我的命吧，還有小叔叔和夜墨寒，他想讓我們這些人一起死。”
“所以他現在就算抓了我，也不會立刻下殺手，而是會暫時將我囚禁起來，利用我當誘餌，以此吸引小叔叔和夜墨寒上鉤，這就是爲什麼墨清漪見到我之後，沒有立刻對我下殺手，而是非要拉着我去見夜墨寒最後一面了，我猜的對不對？”
夕顏講事情的因果從頭到尾地分析了一遍，言之鑿鑿，好像她親眼聽到了他們的計劃似的。
聖炎不說話了。
他被她囚禁了好幾天了，並不完全知道族長和墨清漪的計劃，不過據他估計，夕顏這番分析，應該和真相相差不遠。
但是……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他開口，說到一半，又斟酌了下，“他們也可能會直接殺了你。”
“哦？”夕顏挑眉，“會麼？”
“不久前在南域，義父曾想利用上官雲曦爲餌，引墨千城上鉤，結果我們敗了，他們倆不僅逃出了包圍，上官雲曦還擁有了墨千城全部的力量，義父至今都後悔當初沒有直接解決上官雲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