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寒漫不經心地整理着自己寬大的袖口上壓出來的些許褶皺，皮笑肉不笑：“這種毒藥只要接觸到皮膚，便會立刻滲透進人體之中，聖子若是不信，可是運功試試，看看你的靈力可還能用。”
聖炎並不吱聲，但是臉色卻是逐漸地陰沉下去，顯然是已經暗中按照他說的試過，最終證明某人所言非虛。
他的確是中了藥了。
這是歐陽煜新研究出來的散功粉，不會要命，但是會讓人在中毒後的一段時間內，無法使用功力，一時半刻還沒什麼大礙，可若是長時間得不到解藥解毒，便會一身功力散盡，淪爲廢人。
“無恥的小人。”
夕顏瞧着聖炎的臉色不對勁，大概猜到了他的情況，心中擔憂，臉色也跟着沉下來。
轉頭，她惡狠狠地瞪一眼夜墨寒，“你除了會下毒還有什麼本事？有本事正大光明地打一場，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算什麼本事？”
“這話正是朕想說的，要搶人正大光明地動手來搶，趁着朕不在，擄走朕的女人還給她喂忘情水算什麼本事？堂堂靈族聖子，難道就只有背後耍花招的能耐麼？”
夜墨寒毫不客氣地懟回去，聖炎沒有反駁，握着劍的手指一下子收緊了，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夕顏愣住。
呃，那個混蛋剛剛說，聖炎搶了他的誰？
屋裡安靜了大約有五秒鐘，夜墨寒也懶得再等聖炎的回答，冰冷的視線惡狠狠地掃向了吃裡扒外的小夕顏：“你給朕過來。”
夕顏杵着不動，下意識地想要拒絕。
就目前她腦海裡有的記憶來做評判，她的心是偏向聖炎的。
因爲失憶後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是他，心中總是不可避免地會對他產生一些信任依賴感，再加上連日來聖子閣下對她的照顧，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一下子就超過了那個只會一次次地欺負她並且強迫她就範的混蛋。
她有一會兒沒做聲，夜墨寒瞥見她那一臉的抗拒和嫌棄之色，心情頓時很不美妙，周身的冷氣狂飆：“過來，別讓朕說第三次。”
他顯然是已經怒了，但是夕顏偏偏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倔骨頭。
夜墨寒越是讓她做什麼，她就越是要跟他唱反調：“我不，就不過去。”
六個字，乾脆而果決，大有種不氣死他不罷休的執拗。
夜墨寒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夕顏總有種他會過來掐死她的感覺，正想着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卻沒想到某人怒急反笑，像極了陰險的狐狸。
“忘了告訴你，正剛剛在你身上也下了毒，你留在他身邊，只會害他的功力散得更快，要是不怕害死他的話，你儘可以貼到他身上去，朕絕對不會阻攔。”
“你……”
夕顏看着聖炎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幾乎要把後槽牙都咬碎了。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夜墨寒臉上的笑意也在瞬間褪盡。
他從旁邊的侍衛手中接過刀，刀尖指着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聖炎：“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他還是要朕，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