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燕小六是怎麼受傷的？”明熙問道，許晉北只能打聽到燕小六受傷的事，其他的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他受傷了？”慕容恪淡淡地問，並不意外明熙會問燕小六的事。
錦國和北冥國已經開戰，那邊的戰事都會經常回報給他，燕小六受傷的事，他是昨日才知道的。
“自是聽說的。”明熙說道，“六叔，燕小六的傷勢重不重？”
“北堂宣煬傷的。”慕容恪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明熙究竟怎麼知道的，畢竟他不是普通的少爺，“傷勢很重，朕已經派醫官過去了。”
明熙微微一愣，“北冥國太子？不可能！他的武功絕對不會比燕小六更好。”
他雖然沒有見過北堂宣煬，但之前就讓人去查過，北堂宣煬並不喜歡習武，他的武功還是錢丹青強制教的。
“你見過北堂宣煬？”慕容恪問。
“沒有，但燕小六的武功肯定比北堂宣煬更好。”明熙說。
慕容恪沉聲道，“戰場上，不是武功好就代表一切。”
明熙緊皺眉心，覺得慕容恪是有事瞞着他。
“明玉來了。”慕容恪的臉色一沉，他不想讓明玉知道燕小六受傷的事。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明玉急步走了進來，“父皇，父皇。”
“毛毛躁躁的，怎麼能這樣跑進來。”慕容恪挑眉，有些不悅地看向門外的福德。
“奴才沒看到公主，求皇上責罰。”福德無奈地說道，他剛剛是想要攔住明玉的，沒想到明玉鬼靈精得很，輕易就避開他了，其他小宮人哪裡敢強行拉住她。
明玉拉着慕容恪的衣袖，“父皇，別怪福公公，是我太着急想要知道真相了。”
“你想知道什麼？”慕容恪讓福德他們都退下了。
“那三個刺客都招了嗎？是誰要殺我？”明玉問道，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居然用這樣殘忍的手段，連累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明熙望着明玉，以明玉對燕小六的感情，如果知道他受傷了，說不定就想立刻去荒原了，這樣一來，豈不是給別人更多機會對她下手。
他同意慕容恪的說法，暫時不要讓明玉知道燕小六的事。
“還沒有，他們什麼都不肯說，朕已經讓人去查了。”慕容恪說道。
明玉詫異，還有暗衛所問不出的真相，她以爲不管什麼人，只要進了暗衛所，一定會什麼都說出來的。
“那三個刺客是死士，不會說話的聾子，而且從小喂藥，身體不知疼痛，還要再過幾天，等藥效沒控制他們再審問。”明熙解釋道。
“死士？”明玉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是死士，“那昨天受傷的百姓……死了幾個人？”
慕容恪揉了揉她的頭，“死了二十三個人，朕會讓人厚待死者的家人。”
“這麼多？”明玉心裡感到憤怒又悲傷，那受傷的人豈不是更多嗎？
“有一些是在逃走的時候被踩死的。”慕容恪低聲說，他知道明玉心慈善良，本來是不打算讓她知道的，不過，仔細想了想，還是該讓明玉去承受。
明玉說，“等過幾天，讓人在護國寺給這些人做一場法事吧。”
這些人都是被她連累的，她只能儘量地補償。
“好。”慕容恪有些意外，他還以爲明玉會難受得哭起來，沒想到她比他想象的更加堅強。
明熙站起來說道，“六叔，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出宮了。”
“好。”慕容恪頷首，心裡暗想這幾天還是要讓人盯着明熙，免得有人連明熙都不放過。
“哥哥，我也想……”明玉小小聲地叫着明熙。
明熙含笑說道，“過兩天再帶你出宮。”
就知道會這樣說，明玉在心裡哼了一聲。
……
……
明熙沒有回秦王府，他去了暗衛所。
“您想要見……北堂鈺？”沈異聽到明熙的來意愣住了，還以爲他是來見刺客，怎麼是來見北堂鈺呢？
“對，有幾句話想要問他。”明熙低聲說，“還望沈大人通融一番。”
沈異急忙說，“明熙少爺這話言重了，請您隨下官過來。”
北堂鈺本來就是明熙抓住的，想要見一面應該沒有問題的。
作爲錦國的俘虜，北堂鈺在暗衛所的生活還算不錯的，至少還有一間客房給他住着，雖然是出不去暗衛所，不過比起牢房好了不少。
“慕容恪呢？他到底什麼時候來見朕？”北堂鈺每天都會叫着要見慕容恪，一天比一天暴躁，可惜，就是沒有一天能夠如願。
“不要吵，天天叫個不停，養只狗都比你安靜。”
北堂鈺氣得又破口大罵。
明熙一路走來便知聽到北堂鈺滿口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哪裡還有帝王的風姿，簡直就跟個風姿瘋子一樣。
“北堂鈺。”明熙推門而進，目光淺笑地望着在屋裡來回暴走的高大男子。
“你……”北堂鈺目呲欲裂地看着明熙，這輩子他最恨的人，他會有如今的落魄，就是拜這個臭小子所賜。
明熙淡淡地說，“有幾句話問你，你的兒子北堂宣煬，他的武功如何？”
“朕爲何要告訴你！”北堂鈺哼道。
“如果你不擔心兒子被換了，你大可不說。”雖然說戰場上武功不代表一切，但燕小六不只是會武功而已，他小時候是跟着自己讀書的，他爹和皇甫宸都教過燕小六，他不可能會中了北堂宣煬的暗算。
他懷疑北堂宣煬被錢丹青換了人！
北堂鈺皺眉，“你說什麼？”
“你兒子的武功比起你如何？”明熙再次問道。
“他的武功是錢丹青教的，應該有四成的功力。”北堂鈺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慕容恪的問題，“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只有錢丹青四成的功力，那就更加不可能贏得了燕小六。
“多謝。”明熙淡淡地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北堂鈺大怒要撲上去，“墨明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朕告訴你，朕的兒子不是那麼容易被你打敗的！”
明熙走出暗衛所，心中的憂慮並沒有減輕，總覺得有什麼念頭被忽略了，他慢慢地走回秦王府。
“表少爺，我們夫人請您趕緊到葉家一趟。”王府門外，停着一輛馬車，是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