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炎慢慢捂着胸口,臉色已經不只是可以用“黑”可以形容了。(.)
“哐啷——”
洛雨瞳迅速扔掉手裡的托盤,衝出映輝殿:“易墨!易墨!王爺發狂了!”
正在院子裡同丁管家說話的易墨聽到聲音急忙轉過身,匆匆衝過來,看到百里清炎眼角的花紋竟然已經蔓延了半邊臉,立即也炸鍋了:“還愣着幹什麼,快找銀針來!”
“啪啦——”
紅木桌角被硬生生的掰裂,百里清炎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聲音都變了調調:“易墨,你出去,我問話還沒完。”
易墨一愣,洛雨瞳立即抓住易墨:“你別走!他會殺了我!”
“你又做了什麼?大白天的怎麼好好的就這樣了?!”易墨瞪着洛雨瞳小聲道,然後轉過頭,“王爺,無論如何,您要冷靜,畢竟……”
易墨被百里清炎扔了出來。
洛雨瞳哭嚎着想要跟出去,結果卻是被百里清炎拎着衣領輕鬆了揪了回來,直接將她擠到牆角里。
“王爺,我知道你無法接受女人找小倌這種事情。”洛雨瞳捂着臉,露出一隻眼睛,小心道,“但是我只是因爲喝醉了,被傾城帶回房間休息了,我們什麼壞事都沒幹,我們是朋友,我們很純潔,我發誓!我怎麼可能這麼隨便?”
“像那個郡主一樣純潔?”百里清炎聞言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然後眯着眼睛,“你住的別院到底是誰的?是不是傾城的?”
“怎麼可能?他有什麼本事去刑司大獄裡救我?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是誰的,我第二天醒過來就是那裡。(.)”
“好。”百里清炎深吸一口,然後吐出來,“我去把那個傾城綁起來,看他嘴巴有多硬!”
“我的王爺啊……”洛雨瞳撲上去,抱住百里清炎的腰,“衝動是魔鬼,你看你的臉啊,萬一因爲我這麼個小人物發病了,我可是要折壽啊……”
“給我讓開!”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眼睛卻一直落在洛雨瞳抱自己腰肢的手上。
“不行,王爺你冷靜一下……”
兩個人正在你拉我扯,門忽然被撞開,丁管家直接無視了兩個人的行爲,急忙道:“王爺,康王爺求見。”
“康王爺?!”百里清炎和洛雨瞳異口同聲道。
……
“康王爺大駕光臨,小侄有失遠迎。”映輝殿主殿上,百里清炎和康王爺並排而坐,謙恭有禮,“不知康王爺今日來小侄府上有何事?”
康王爺一臉的憂愁:“今天老朽來是有一事想求賢侄的。”
百里清炎眼睛動了動:“康王爺有事直說就是。”
“關於紅袖的事情,我要撤回訴狀。”
“撤回訴狀?”百里清炎一頓。
“是啊,老朽想明白了,既然紅袖死了這件事已經是個事實了,我再如何追究也沒有意思了,畢竟每次一想到紅袖的慘狀,我就覺得傷心萬分啊。”
百里清炎喝了口茶,道:“那怎麼行?康王爺之前可是口口聲聲說要替自己的義女討回公道,還差點動了我府上的人呢。”
“賢侄,這件事是老朽不對!”康王爺老淚縱橫,“是我一時氣的糊塗了,闖你封地和王府,本就是我的錯!”
看到康王爺如此服軟,百里清炎覺得有些蹊蹺,於是道:“可是皇上已經發話了,讓我們好好調查,這聖意難爲……”
“賢侄不必擔心這個。”康王爺急忙道,“老朽自會稟明皇上,將這件事的責任承擔下來,還望賢侄不要再與我計較,也替我向你府上的小人兒道個歉。”
“這……”
“老朽只有一個條件。”
“請講。”
“讓我接回紅袖的屍體,我想讓那個孩子入土爲安。”
百里清炎頓了頓,淡定的放下茶碗:“這恐怕不妥,紅袖雖然是老王爺的義女,但是也確實是小侄府上的人,她現在死的不明不白,老王爺不追究,小侄也要追究追究,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我九王府上做這殺人的勾當。。”
“可是……”
“老王爺請放心,紅袖無論如何也是跟過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將她的屍身保存好,替她討回公道,屆時,定風光大葬。”
康王爺聽到百里清炎這麼說,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既然這樣,那麼老朽先告辭了。”
……
“不告了?!”洛雨瞳驚喜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是。”丁管家站在一旁,笑眯眯道,“康王爺要求迅速收回紅袖的屍身,入土爲安,說自己受不了這哀痛,不想再追究。”
“那太好了!”洛雨瞳歡呼起來,“我自由了!”
“是啊,可能是因爲覺得無憑無據,還要與咱九王府爲敵,得不償失。”丁老管家顯然這幾天爲了這件事也沒少操勞,說到這裡也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恭喜你了,洛姑娘,你沒事了。”
“哈哈,這樣你就不用再審問我了。”洛雨瞳高興地看向百里清炎,“紅袖案子關於我的部分可以告一段落了,我也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我的新藥方了!”
百里清炎聞言,表情淡淡的,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放鬆,反而道:“我太瞭解康王爺了,他向來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如今捨得放下面子撤訴,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上了歲數了的人,可能會變得比較低調了。”洛雨瞳道,“他可能不想像年輕人那樣鑽牛角尖了。”
“但願吧。”百里清炎轉了轉手裡的茶杯,嘆了口氣,“總而言之,紅袖的這件案子,我必須要查清楚,一是讓她泉下有知,能安心輪迴,二是,她的死,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這個時候,易墨從門外走進來:“王爺,都城鬼門軍有密報。”
“說。”
“太后身體微恙,皇上微服私巡,要去白塔寺爲太后祈福。”
“白塔寺?”百里清炎默了默,若有所思,“是宇城外白塔山上的那個白塔寺嗎?”
易墨眼神頗有暗示性的閃了閃:“正是。”
百里清炎沉默了一會兒:“既然只是微服私訪,我們暫時沒有必要過多準備,易墨,通知那邊,靜觀其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