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挺好奇小寶在軍營的表現,想來又是哭着吵着要回家。
“今日我剛去看望過他,小傢伙倒是比我想象的堅強的多。”
“小寶跟着元震可有學到些本事?”
念錦燭說起小寶的騎射技藝不無驕傲:“就連元震大將軍都說他天賦異稟,是個學武奇才。”
念錦燭和夏紅鸞呆在一起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回到府中已是深夜。
出去了這麼久睿子都也沒找,這可不像他平日做事的風格。
“阿碧,世子回來了麼?”
阿碧不敢有所欺瞞:“還沒。”
念錦燭想起睿子都近日來總是早出晚歸,心中也起了疑。
阿碧想要扶着她回房,她卻不肯,直言要在廳堂等睿子都回來。
打更人打過更後,才見睿子都偷偷摸摸走進來。
念錦燭點亮了燈,睿子都嚇得險些站不住。
“你去哪兒了?”
睿子都支支吾吾,只說是和友人喝酒去了。
念錦燭冷冷看着他,眼裡沒有溫情。
她起身走到睿子都身前,在他身上聞了聞,心也涼了半截。
睿子都身上濃烈的胭脂花粉味,明顯是剛從煙花之地回來。
“喝酒?我看你喝的是花酒吧?”念錦燭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刻也不想多看他的臉。
“錦燭,你怎麼這麼說?”睿子都滿臉無辜。
念錦燭一指他的衣服:“你聞聞你身上的味道,可想好怎麼跟我解釋了?”
管家剛睡醒就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走過來。
卻見世子和夫人正在吵嘴,嚇得趕忙縮回了房中。
睿子都果真扯起衣袖聞了聞,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卻不能對念錦燭說出實話。
念錦燭見他不給出解釋,急得上前來扯他的衣服。
“錦燭,你冷靜些,千萬別傷着孩子。”
睿子都這話卻引得念錦燭更加不滿:“你整日關心的只有孩子,看來孩子確實比我重要的多。”
說完也不等睿子都再多說,甩開他的手就回了房。
一夜無眠再加上淌了不少眼淚,念錦燭次日起牀時兩眼有些刺痛。
阿碧打了水來給她洗漱,念錦燭見她似有心事,也猜到準是和睿子都有關。
卻故意不問她,只等她憋不住了主動來提。
阿碧因魂不守舍不小心打翻了水盆,水濺得到處都是。
念錦燭卻仍舊不問,只讓她將房中收拾趕緊,便去了後院。
到了中午時候,阿碧終於忍不住找到念錦燭。
“主子,世子新給你裁了兩身衣裳,可要拿來給你試試?”
“扔了。”念錦燭將手中的魚食扔進池中,引得魚兒爭相搶食。
阿碧早就猜到會是這樣,可睿子都臨出門卻再三叮囑,一定要將新衣裙送到念錦燭手上。
念錦燭不看阿碧,只幽幽道:“阿碧,你可別忘了誰纔是你的主子,該爲誰辦事你心中可有數?”
這話已經極有份量,阿碧不敢再爲睿子都說話。
阿碧一走,念錦燭便將魚食一股腦全灑進了荷花池中。
睿子都一回到府上便找了阿碧問過情況,阿碧只將兩套衣裙重又交還到他手上。
“我不是讓你一定要讓她收下麼?”睿子都強壓着怒氣。
“世子,你就別爲難阿碧了,阿碧不過是個丫鬟,哪能不按着主子的心意來。”
睿子都氣得拂袖而去,只是這件事終究是他想的不周全引起了念錦燭誤會,也怨不着旁人。
他命廚房煮了小米粥,又拿上剛買回來的蟹黃包去了念錦燭屋前。
“錦燭,讓我進去吧,我買了你愛吃的蟹黃包。”他低着頭立在門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念錦燭已在牀上躺下,聽到他的請求也不下牀來。
睿子都這回長了記性,在她面前對孩子一事絕口不提,只讓她要爲自己的身子着想。
哪知還是被念錦燭找着了話說:“你不是事事念着孩子,現在怎麼不知道孕婦吃不得螃蟹了?”
睿子都第一回聽說這樣的禁忌,忙讓下人將蟹黃包端了下去
“呵,還說什麼讓我顧念身子,到頭來還不是全爲了孩子。”
念錦燭對肚中的孩子自然是無比珍惜,說這樣的話也只是爲了氣氣睿子都。
睿子都知她氣還沒消,只好悻悻地走了。
莫愁見二人這幾天各懷心事,便去念錦燭房中找了她談天。
念錦燭見了莫愁終是忍不住,便將睿子都尋花問柳之事說給了她聽。
“世子放着你不看,卻去找青樓女子?”莫愁心想準是念錦燭誤會了世子。
“家裡的花兒自然是比不上野花香。”念錦燭臉上現出苦笑來。
莫愁性子一向沉穩,便是聽到念錦燭這麼說也還是耐心地繼續詢問,並不偏向於誰。
“世子去逛青樓是小姐你親眼所見麼?”
念錦燭一想起這事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這還用我親眼看到麼?他身上的胭脂味就是最好的證明!”
莫愁一聽卻偷着笑了起來:“小姐,這事或許莫愁能給你個解釋。”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賣關子。”
莫愁止了笑娓娓道來。
原來這幾日睿子都常去錦繡醫館,讓她們研製一種新的胭脂。
他要的胭脂不僅要顏色好看氣味好聞,最重要的是要可供孕婦使用。
研製期間他每日都去錦繡醫館盯着,不敢有一點差池。
而這一來二去身上沾上了胭脂味也並不奇怪。
“既然這樣,他爲何不和我解釋?”念錦燭被莫愁一說下不來臺。
“世子是想給你個驚喜,再說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把他一通臭罵,世子哪裡吃的住。”
念錦燭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只是她心中多少還是不舒服:“我雖然也期待肚裡的孩子,可卻聽不得他整日將孩子掛在嘴邊。”
莫愁做出一副吃驚的表情,誇張地問道:“小姐,你還不會是連未出世的寶寶的醋也要吃吧?”
眼看着念錦燭又要生氣,才一本正經地說起來:“世子之所以會對孩子這麼上心還不是因爲是和你的孩子麼?”
“我怎會不懂,只是過不去心中的坎。” 不過她終究欠睿子都一句道歉,便差了莫愁去請睿子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