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受質疑
夙絕在叨叨唸着,卻引得衆人讚歎地點着頭。
“幾位客氣了,夙絕也就是幫你們檢查一下而已,還是多虧了夫人的藥方子,纔將你們治好。而且你們以後都謹記了,東西一定要煮熟才能夠吃,河邊的水什麼的,都不要亂喝,而且水災過後的井水都要煮開了放着才用,這都是防止瘟疫必須要做的。”夙絕在叨叨唸着,卻引得衆人讚歎地點着頭。
“看來我的防範措施,夙大夫背得最熟。”雲心槿走進農舍,笑着說道。夙絕每天這樣重複,怎麼不累的?
“夫人這可就錯了,我們也背得熟的很,而且啊,不僅僅淮江城這裡,就是臨近的幾個城都已經傳開了,每家的百姓都已經按照夫人的防範措施去做,他們說啊,這樣不僅僅是爲了預防瘟疫,這樣的話,生活也健康,疾病也會少一些。”農舍的大嬸喜滋滋地在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說得分外的起勁。
“這麼說,本宮的夫人還成了天下的名人?”蘇陌胤也忍不住笑着讚歎,槿兒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讓所有人都佩服喜歡。
“可不是麼,他們都說夫人不但聰明,而且菩薩心腸,也說宮主能夠娶到夫人,是福氣。”想當初多少人都嘲笑過冷魔宮主娶了一個寡婦,可是現在是多少人在羨慕。
雲心槿聽罷,也只是在無語地搖搖頭,她什麼時候被人傳說成這個樣子啊?
“我也覺得,這是一個福氣。”蘇陌胤柔柔地看着雲心槿道,衆人見着,都不由地別開視線在偷偷地笑着,宮主這麼當衆的表白,可是讓他們都很不好意思的。
雲心槿一陣尷尬,剛想說話,卻傳來兩道聲音,一個是喚着宮主,一個喚着夫人。兩人轉身,看到項封和李紹他們朝着農舍奔來。
“夫人,我們不辱使命,都準備妥當,可以準備開始治水了。”李紹兩人一見到他們,就立刻這樣稟報,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迫不及待。
兩人點點頭,遂離開了農舍。
“夫人現在可是天下名人,也因爲這樣,很多人都冒名來到淮江城,屬下也是這樣,才找到一位一直研究治水的高手,現在終於可以派到用場了。”李紹在高興地稟報,“而且項封也是這樣,才能讓豐城的那位火藥師幫忙改造火藥,他說了,現在的火藥一捆可以將一坐小山坡給炸開。這樣我們預計,只需要兩個月,最起碼能夠先緩解了今年淮江城的水患,然後明年,淮江基本上不會再犯水災!”
“李紹說的沒錯,這樣一來,夫人不單是成了名人,還是天下的百姓心中的神。”項封也頗爲高興,如此一來,他們在百姓心中,也樹立了形象,將來主子重新取回皇位,也會得到天下百姓的認可。
“你們不要一味地擡舉我了,這樣我可是會很虛榮的。”雲心槿一時沒有想到他們說的意思,以爲他們只是單純的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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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兒,他們說的並不僅僅是這個意思。”蘇陌胤可是聽得明白,槿兒在別的方面轉彎轉得快,可是一到了這些關於爭權奪利或者需要權術方面的,就會變得遲鈍。
雲心槿稍稍睜大了眼眸,看到蘇陌胤的表情,才恍然大悟。
“沒錯,夫人,民心也是主子要成大事的關鍵,不過現在已經足夠了。如果在夜越一戰上,我們再取得大捷,那麼皇上他們一家,已經不足畏懼了。”李紹補充,這麼一來,他們也不用再擔心會有什麼流言或者造謠。
“這一點,我也懂。”自古以來,都是以民心得天下。市井小人劉邦能夠勝過項羽,也是因爲得人心。而李世民能夠在弒兄殺弟的情況下取得天下,也是因爲有民心。所以項封和李紹的想法,她完全明白。而且能夠幫得到蘇陌胤的話,是她最大的心願。
“對了,你們說找到一個治水的人,他是誰,現在在哪裡?”蘇陌胤移開話題,現在首先治水,其他的事以後再商量。
“那人叫陳進祖上曾經有人擔任過河吏,後來因爲和上級發生矛盾,所以就被罷職,現在是他找到屬下,說可以幫忙治河。”李紹邊說,就邊叫人把陳進叫進來。
“陳進參見宮主,夫人。”這位陳進看起來正是壯年,動作行爲看起來相當的隨灑粗野,卻一點兒都不給人不舒服感,反倒覺得他爲人正直不拘。
“聽李紹說,你會治水?”首先,是雲心槿開口問。這人看起來也和尋常的百姓差不多,雖然她沒有以貌取人,但是這也是循例好奇地問問。
“宮主和夫人,不如看看陳進帶來的東西。”陳進取下帶來的包袱,從裡面拿出幾張用羊皮遞給雲心槿他們。
兩人覺得奇怪,但是也隨手翻開來一看,卻居然和雲心槿想的不謀而合。兩人震驚,同時看着陳進,“你一早就知道,可以這樣治理淮江,爲何不上表提出,讓百姓們深受其害?”
“夫人可以看看羊皮上的日期,其實這是先祖就已經想到這個治理淮江的方法,可是當初提出,同僚的官吏覺得根本不可能,而先祖想要繼續上表,可卻遭到了彈劾駁斥。先祖覺得官場黑暗,一氣之下就辭官還鄉,我們也就都沒有從官。”
“夫人可以看看羊皮上的日期,其實這是先祖就已經想到這個治理淮江的方法,可是當初提出,同僚的官吏覺得根本不可能,而先祖想要繼續上表,可卻遭到了彈劾駁斥。先祖覺得官場黑暗,一氣之下就辭官還鄉,我們也就都沒有從官。”
“直到不久,聽到宮主夫婦要來治河,居然還是和先祖的方法一致,等了這麼多年,淮江終於等來了懂得治理的人,所以陳進便來,一圓當初先祖的治河心願。”
陳進說明由來,皆讓雲心槿和蘇陌胤震驚,如此有利的治理方案,他們怎麼會駁斥回去?
“主子和夫人有所不知,每年治理淮江的撥款和賑災的款項皆佔去國庫的三分之一,但是撥下來的款項,卻十分之一都不到,兩位可以想到中間去了哪裡。而如果治理好了淮江,不用再撥款,這中間沒有利益的又會是誰?”李紹見到兩人都不解,便出言解釋。
兩人恍然大悟,居然有這樣可惡的貪官,爲了一己私慾居然就不顧淮江城和兩岸百姓的安危!
“沒想到事情還會這樣,倒是苦了這些百姓,難怪他們之前這般的生氣怨恨朝廷派下來的官員。”國庫三分之一的款項,那該是多少的錢。可是居然全部進了這些貪官的口袋裡面,自古以來,這些中飽私囊的貪官,都是可惡至極。
“龍天這麼多年,很多朝廷的勢力盤根錯節,自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將來還需要一番新的改革,才能消除這些弊端。”蘇陌胤也感嘆,當初父皇雖然英明,但是卻不夠凌厲,所以纔會積聚下了這麼多的問題。
“陳進,現今既然你懂得治水,這次的工程,就全權讓你來管理,可好?”雲心槿終於鬆了一口氣,有一個人有三代的治水經驗,她哪裡需要獻醜。而且戰事即起,如果這邊有一個合適的人處理,他們也不用兩邊應付。
“夫人……”陳進沒有想到,雲心槿居然就看了一幅圖後,立刻相信他,而且將這麼大的工程全部交給他來處理?
“陳進啊,雖然說我也想到這樣的方法,可是你要知道,我可對治水一竅不通,這事還是要拜託你的!”雲心槿對陳進邊點着頭邊說,同時看向蘇陌胤,徵得他的同意。
“夫人,陳進一定不負重望!”忽然,陳進跪了下來,說話的聲音中,帶着激動。
對於陳進的激動,雲心槿只是無奈地搖頭,她怎麼就不懂,像陳進這種看着這麼隨性的人,居然也會這麼激動呢?
人員定了下來,陳進便帶着人開始準備着手疏通淮江,開鑿河流的工作。而淮江城的百姓,也因爲將來會用到火藥,需要大部分先行撤離。
與此同時,剛剛在兵部回來的玉子風,告訴蘇陌胤他們葉沐辰的兵馬已經準備了好了,不日即將大軍壓境。他們也需要趕往邊疆,準備兩國開戰。
是夜,書房中,衆人看到雲心槿寫出來的練兵方法,都覺得相當的新穎,卻又相當的嚴酷。
“這種訓練方法,不就等於訓練死士一般?”蘇陌胤看見紙上的一條條步驟,她怎麼能夠想出這些嚴酷的訓練方法?
“你要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訓練死士,但是這樣只是訓練集體士兵的體能,反應,耐力還有互相的合作默契。這比你們所認爲的,訓練成高手一等一的武功高手要快捷和厲害的多。”武功高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現在是一支軍隊,更不可能做到。但是訓練成優質的特種兵,還是可以的。
“關鍵是現在,找什麼人訓練他們?”這種訓練方法,誰都沒有見過,找誰纔是最合適的呢?
“我早想好了,就讓冷梟去好了。”雲心槿指着冷梟,分外輕鬆地指派着任務。“限你一個月內,將他們由人訓練成魔鬼。”
雲心槿陰測測地笑着,將魔鬼二字咬的特別的怪異。沒錯,這種是魔鬼的訓練方式,經過之後,他們就都成了魔鬼。
“夫人,這我怎麼……”冷梟的可能二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雲心槿給逼回去了。
“你可別說你做不到哦,這樣的話,可是會丟了我們的面子的。而且這不但是訓練他們,一個月之後,你也要成爲魔鬼中的魔鬼。”教練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他要是做不到這些,可就是不會讓他們服從。所以將來冷梟要幫他們辦事,也要有這份能力,不然事情交到他的手上,卻招到手下的鄙視,那怎麼是好。
冷梟思慮了片刻,終於是鄭重地點點頭。雲心槿的目的,他自然明白,這不單是她的考驗,也是他對自己的考驗。正如她所說的,這樣都做不到,將來用什麼。
第二天,淮江城的事情處理完之後,蘇陌胤兩人也收拾東西,準備要出發到邊疆。這一次,由地方的人聯名上書,夙絕救治瘟疫有功,特讓他也隨軍出發,擔任軍醫用來將功抵罪。而眼看戰事即發,皇上也沒有反對。
而陳進接下了治理淮江的任務,第二天就連同一衆的監測使一起出發,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夠治理好淮江,還淮江城百姓一個全新的淮江。
這一天,雲心槿他們離開淮江城,雖然沒有鮮花,沒有紅地毯鋪地。也和他們來那時候一樣,全部的百姓都圍在他們的前面。可是一個個都是帶着不捨,一個個都是帶着感謝。
“各位,你們這樣圍着,讓我們可是很有壓力,當初來的時候就這樣,記憶可是猶新!”雲心槿站在縣衙門前,調笑地對着全部的淮江城百姓道。
下面的人曾經有過聚衆鬧事的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當初他們是真的被迷了心竅,纔會差點害死這麼好的欽差大人。現在他們走了,才覺得,這麼爲民着想的官員,他們是百年難遇了。
“放心吧,陳進是個好知縣,他們會和你們一起爲淮江城努力,將來我們希望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們的家已經是一個比京城還要熱鬧大家庭。”
邊說,兩人邊走上馬車,圍在門口的百姓也散開成了兩邊,在旁邊一直跟着,嘴裡都只是說着,謝謝。
離開了淮江城,雖然之間有過各種的磨難,但是總算是風雨過後,迎來陽光。
另一邊,已經隨軍出發的葉沐辰,已經到了兩國的交界,看到密探遞回來的消息,葉沐辰氣得將東西一把撕了個粉碎。
隨同的將士見了,都稍稍的心怯了一下。他們的皇上雖然有時候看起來相當的無害,如同街邊看到的隨便一個文弱書生一般。可是卻並非如此,一旦生氣,可是如同雷霆震怒一般。
“皇上請息怒。”周圍的將士在勸說着,這一次龍天突然峰迴路轉,原本一個瘟疫,他們以爲會讓龍天元氣大傷,卻沒料到居然這麼快就控制住了,連同暴亂也平息。接連的就算他們夜越也不少人在學習龍天冷魔宮主夫人的防治措施。
葉沐辰緊咬着銀牙,眸子慢慢地眯起,眼角里透出似怒似恨的冷光。居然又被他這樣也逃過了,爲什麼次次,就都這麼眷顧着他?明明是他喜歡上她在先,遇見她在先,卻讓蘇陌胤佔到了先機,現在更得到了她的愛。
這是爲什麼!
這分明就是不公平,既然老天這麼眷顧他,他倒要看看,蘇陌胤到底能夠好運氣到什麼時候,他到底能夠一直無事到什麼時候。就算化功散能夠解掉,母后說了,一次毒發,足可以要了他半條命。這麼一來,他怎麼跟他爭!
“龍天現在什麼情況,姬泠月的行蹤如何?”葉沐辰鬆開了緊握的雙拳,目光也變回冷漠,視線掠向身邊的這些將領。
“龍天目前全部整理三軍迎戰,姬泠月連同他的夫人一起出發到邊疆,估計不日就到。”右將想了想,然後回話。這麼一來,他們和龍天的這一場必勝的戰,就成了一半一半了。
“不日就到?很好,朕正好和姬泠月好好的較量一番。”葉沐辰不屑地哼了一聲,眼底露出譏誚,嘴角上場出一個令人驚慄的弧度。
“皇上,末將覺得,姬泠月身邊主要是因爲他的夫人云心槿厲害,如果要除掉姬泠月這人,末將覺得,不如先除去這個女人……”站在左手的這位左將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一陣掌風擊來,整個人被擊出去好幾米。
衆人大駭,看着口吐鮮血的左將,無一人敢動地看着葉沐辰。隨着葉沐辰來的參謀知道這位夫人的事情,自然知道爲什麼。別的那些將領,卻不知道緣由,個個都膽顫心驚。
“她不可以死,今後誰敢動念頭到雲心槿的身上,下場就是死。”說完,葉沐辰甩袖負手,滿臉陰鷙,大步地走出營帳。
“皇,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剛剛的左將緩過了一口氣,覺得萬分冤枉地疑問着。
他好端端的建議,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居然讓皇上下手這般的狠,左將捂住劇痛的胸口,心裡仍有着不平。
“哎,那個夫人就是皇上先前離宮要去娶的女人。總之就是衝冠一怒爲紅顏,那個女人可以說是皇上征伐各國的力量,又是讓皇上失去理智的禍害,暫時且不要再提起剛剛的話,這事情等我們統一了中原六國,再來想辦法!”聽到幕僚的解釋,衆將士終於是明白了。雖然都氣憤皇上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就懲罰他們,但是卻都只能暫時忍了。
“鄧先生,皇上怎麼能夠爲了一個女人而罔顧一切呢?”有些將士還是覺得不甘心便忿忿不平地問。
“要說那個云云心槿也是個奇特的女子,也因爲屢次不得,所以纔會讓皇上迷戀,將來天下一統,女子何其多,怎麼還會在意那樣一個女人。所以暫時就讓皇上這樣,這對夜越,只有好處。”鄧先生嘆了嘆氣,那個女人也算是天下奇女子,能讓人刮目相看,也是無可厚非的。
衆人聽了,皆都沉默了下來,不再多說。鄧先生說的也沒錯,他們現在沒必要和一個女人去計較。
不消兩天,蘇陌胤等人就已經來到邊疆小城枝城,本來說軍中不能有女子,所以雲心槿她們要離開。但是因爲強坳,所以三人都化裝成男子,充當蘇陌胤的隨身小廝。
枝城是邊防,而且這裡的將領士兵直屬的是皇上。對於突然來到的蘇陌胤,顯得有些不滿意。一個從來沒有帶過兵打過仗的人來帶領他們,對他們這些曾經出生入死的士兵鬥,簡直就是笑話。
所以,枝城的一衆士兵,在蘇陌胤來到的時候,都顯得懨懨,就算出來迎接,也都只是應付。
一到來,雲心槿和蘇陌胤都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可是如果上下不一心,而且這些將士不聽命令直接的就會影響到下面的士兵不服從。那麼他們,還來這裡打什麼仗,首先內亂就好。
“姬元帥還真當這裡是冷魔宮啊,居然一來就帶着三個小廝,一個侍衛,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不良嗜好?哈哈哈!”最前面的的一個左校尉見了雲心槿三人皮光肉滑的,而且蘇陌胤也一直帶着面具,不由地就出言嘲笑。
這樣的暗指,後面的一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誤會了,只有我是元帥的小廝而已,兩外兩位可是夙軍醫的徒弟,你們這樣說,他們可是非常記仇的,下次上藥的時候多幾錢少幾錢或者有些什麼報復,可是很難說。”雲心槿抓住蘇陌胤的手,讓他不要生氣,“而這位夜鷹可是有官職的侍衛,武藝高強,一身劍法殺人無形,你們想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