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玄舞以前是知道的甚少,也自以爲的認爲一些事情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安寧王給複雜化了,而夙千樓看着夙玄舞如此,這才張了張嘴:“你,想知道什麼?”
這孩子似乎以前的事情並不知情,也對,她失去記憶了嗎。
可是她這樣子,難不成她是真的失去記憶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夙千樓蹙眉,心中也有了個大概,難怪這孩子這麼的聽自己的話,也心甘情願的爲自己做事呢。
“我想知道,夙家和仇家到底是什麼恩怨。”夙玄舞再次的嘶吼,聲音帶着幾分沙啞,伴隨着一聲雷響,淹沒了夙玄舞的咆哮。
夙千樓再次的蹙眉,半晌開口道:“以前,夙家是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可是那會都是你祖父說的算,爹爹並不能做主,況且時過境遷,這些事情早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我們也已經歸順朝廷,對朝廷忠心耿耿的。”
夙玄舞的脣狠狠的一抖,她沒想到自己的爹爹沒有絲毫的自責感,而且還理直氣壯的認爲時過境遷了。
殺父之仇,滅門之恨,難不成都可以用時過境遷來淹沒?
夙玄舞的眼睛突然紅了,她仰天一笑,看着夙千樓咬牙切齒:“爹爹,你是我醒來之後認爲最重要的人,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淡然的去說別人的滅門之恨,若是你呢?你可以淡然嗎?”
“他沒有放棄,你別忘記了,他在時時刻刻的針對夙家,時時刻刻的等着拿下夙家。”夙千樓忍不住的口氣微冷,要不是這個孩子說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他恨不得都上前打醒她。
夙玄舞突然仰頭一笑,有時候人啊,都是覺得自己是最有道理的人了。
幾人事情是真的,那麼她也無話可問了,夙家,總是虧欠仇家的。
轉過身,夙玄舞聲音微微一冷,這纔開口:“爹爹若是有事就交代別人去做吧,玄舞不能爲爹爹分憂了。”
“你什麼意思。”夙千樓眯着眼睛看着夙玄舞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忍不住的冷聲問道。
夙玄舞脣角微微一勾,這才道:“自然是表面的意思,虧欠別人太多,女兒來彌補,只是爹爹,放下吧……”
夙玄舞說完便瘸着向外走去,伴隨着一道雷鳴閃電,雨下的大了一些。
“你站住!”夙千樓突然冷聲怒喝,可惜夙玄舞身子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停下。
夙千樓一口悶氣堵在那裡,看着紫竹揚聲道:“紫竹,你給我站住。”
紫竹身子一僵,連忙站住轉身看向夙千樓小聲道:“老、老爺有何吩咐……”
夙千樓眯着眼睛看着紫竹這纔開口:“那安寧王告訴小姐的?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他以爲這樣就贏了嗎?”
紫竹:“……”
啞口無言,紫竹不敢說是自己說的,連忙垂下頭小聲道:“老、老爺……”
“你跟過去,看看小姐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告訴我。”夙千樓的聲音帶着命令,不容反駁。
“是。”紫竹福了福身見夙千樓憋屈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可以離開了,這才連忙轉身向外跑去。
外面都是雨,豆大的雨點說下就下,噼裡啪啦的落在了地上濺開了水花。
紫竹拿着紙傘追上夙玄舞連忙爲其撐傘,其實她也沒想到小姐的反應這麼大,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跟着夙玄舞,這纔開口:“小姐,馬車在身後呢,您要不要上馬車?”
夙玄舞搖搖頭,她陷入自己的沉靜之中,因爲她突然不明白爲什麼爹爹可以如此的冷血,那可是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啊!
她有些想不明白,不過,她的心裡卻知道,她在告訴自己,自己該回去,回到安寧王的身邊,用自己的方式在爲夙家彌補,這是自己唯一應該做的事情。
“……”紫竹不再敢說話了,畢竟小姐今天實在是很反常。於是紫竹只能跟在夙玄舞的身後爲她打着傘,可是雨很大,儘管是打着一個紙傘,但是大雨還是很快就打溼了兩個人的衣服。
天特別的陰暗,儘管現在只是上午,可是這次烏壓壓的天氣實在是有些嚇人。
轟隆隆的打雷聲震耳,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那,偏偏夙玄舞的腳扭了無法快走,只能一瘸一拐的走着。
夙家距離安寧王府有段距離,夙玄舞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想不明白很多事情也有些事情覺得無法接受,她的骨子裡不允許夙家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走一步,夙玄舞只感覺頭沉一些,直到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他帶着斗笠,遮着雨傘猶如天神一般的仙姿,他淡然溫雅的看着自己,那個狼狽的自己。
夙玄舞看着他,只是覺得鼻尖發酸,倒是這雨水落在臉上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仇安然看着夙玄舞這般模樣,半晌這才這拉住她那冰冷的手輕聲道:“是不是冷了?”
夙玄舞被他觸摸到的手感覺到了溫暖,這才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冷的全身發麻了,她沒有說話,而仇安然接過一側的人遞給自己的斗笠爲夙玄舞披上,邊爲她溫柔的穿着衣服邊輕聲道:“這樣傷害的是自己的身子,對你自己,對別人都不好,何必呢?”
他沒有指責她的意思,也聽不出半點的指責,到似是聽着有些心疼一般。
夙玄舞的淚水流的更兇了,想着夙家是有多對不起面前的人,可是他卻還是對自己好,光這一點就讓她有些難受。
“好了,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牽着她的手,仇安然叫一側屬下牽過馬匹,隨後他抱她上馬,向着府內而去。
夙玄舞靠在他的懷裡,隔着那大大的蓑衣她依舊感覺到了他的心跳和溫暖,也不知道是如何她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許是今天她太累了,也許是她真的需要好好的睡一覺,也許是她突然感覺在此刻就是需要這麼一個溫暖的懷抱來安慰自己。
看着自家小姐被安寧王帶走,紫竹這才鬆了口氣,而後上了身後的馬車向着府內而去。